相恨相愛 第十二章淒花

    「嗯,無論是練武、炒菜、育花、以及愛情,最高的境界就是一種夢想的實現過程,要遠遠脫離俗世的卑微、拙劣的爭鬥,從而到達另一個至高的層次。

    兩位弟子,以後不要和那些小混混亂打一氣,記住,我們是俠客,不是黑社會!我們以一己之力就能擋千軍萬馬,不屑與那種赤膊上陣、好勇鬥狠的小丑為敵,因為我們的功夫終會如飛去來器,行雲流水,驚世駭俗,不因威力無比而失卻優雅和高潔。」

    「哎呀,孫老師是神啊,當然不屑與小鬼纏鬥。老師你知道嗎?在看了《笑傲江湖》後,我也夢想過飛去來器這種功夫,當時我正吃著一個肉包,屏足氣力,沖我家大黃(他家的狗狗)扔了過去,可是包子再也沒飛回來,被大黃一口吐下!」陸三打趣地說。

    「哈哈……」大家不由開心地笑了起來,一起幹了一杯。

    回家的路上,月光如水,視線濛濛,冷風乍起,直透骨髓。在路過小樹林時,李昊闐的醉意經風一盪,猛然醒了一下,撩起了昏沉低垂的眼瞼,猛然見到,樹林深處、白花亂舞,亂花叢中,一個雪白色的身影漸漸顯現。

    「李、昊、闐,一個嬌弱、悽美的聲從枝葉和花舞中悄悄地滲了出來,如冰絲一樣,扎入了隔膜,在頭腦中迴響。

    李昊闐循著聲音定睛一看,愕然間看到蘭菲曼妙的身姿正在風中搖曳,她手捧了一朵蘭花,輕聲呼喚著他。李昊闐驚異地聽到兩個名字,一會兒是李昊闐,一會兒是孫昭武,有進兩個名字重疊起來,在李昊闐的意識里迴響和糾纏。

    李昊闐滿心歡喜地看著重新站起的蘭心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並喚了一聲師母。但隨即,她的腿瞬間化為一團血霧而消失,她的笑容亦如碎了的花瓣一樣,層層疊疊地脫落後,全部化為淚水,隨著一陣突起的勁風,向他撲面撒來!

    頓覺滿頰冰冷,心境曝寒,喉部緊縮,無聲地哽咽了一下。淚雨過後,再看蘭菲,已不是她,而是王飛瞳。

    她姣美如花的臉上慘白一片,她的手抖顫著在不斷地撕碎落在手邊的蘭花花瓣,每撕一片,手上便滴下晶瑩的血珠。

    而每一個血珠,都在李昊闐的視覺中陡然放大,而且有另一個王飛瞳的化身在其中哭泣著出現,使得他暗啞地哭喊地衝進去,抱緊她,用體溫和絮語溫暖她、安慰她。

    但她對他視若無物,只定定地透過滿淚地淚水向血球之外的一個人呼喊,李昊闐猛然回頭,透過血霧,驚然看到,在血珠外,竟是自己,呆立在草叢中,表情目然,如同朽木。

    王飛瞳傷心、絕望地怒喝一聲,衝出了血珠,手中刀光一閃,向那張木然地、無情的臉刺去……

    「你……你抱著樹幹、幹什麼?」陸三的舌頭顯得有點大。

    李昊闐臉上突然生疼,如刀割一般,猛睜開眼,看到陸三正沒輕沒重地晃蕩著身子胡亂拍打著自己,時有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李昊闐發現自己正抱著一棵樹昏昏沉沉地嘔吐,卻只是乾嘔,體內酒氣如熱浪般翻湧,甚是難受。

    他吸了一口冷空氣,振作了下精神,把陸三的手擋開,說:「不早了,快趕路吧。」

    「我覺得,覺得這樹林裡很怕人,裡面好像藏了東西,咱們繞遠走,躲開這個鬼地方。」陸三邊提義著邊打著酒嗝,自顧自地遠離樹林,趔趄地走向另一條路。

    李昊闐在後面跟隨,不時回頭遙望那片樹林。

    陸三則氣沖沖地折回來,拽了他一下嘟噥說,「看什麼看,又沒把錢掉樹林裡。」說著伸手探入了李昊闐的衣兜,摸出了幾張零錢說,「好啊,把錢藏起來,不給我買飲料喝,我身上熱得慌。」

    他的意識昏沉,已在頭腦中構築了在街頭老李頭小攤上買飲料,李昊闐說什麼也不給他錢,說要留著給師母治病的場景。

    就循著這殘存的貌似有點條理的意識和幻覺,他帶領著李昊闐,果然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了老李頭的攤位前,扔出幾張皺巴巴的一元小票,換了四瓶冰可樂,咕咚咕咚地喝完後,才酒意頓消,清醒了起來。

    「唉!這幾塊錢,離十萬差得太遠,也救不了師母。」陸三說了幾句讓李昊闐覺得莫名的話。


    但也提醒了他。「不行,不能讓那個潑皮逍遙法外還那麼囂張!」李昊闐恨恨地、堅定地說。

    「你想怎樣?」陸三愕然看他。

    「後天就是周六,你負責召集一下兄弟們,我們要替孫老師伸張正義,去找那個王八蛋!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公理!」

    陸三聽了,沒有底氣地在嗓子眼裡哼唧著虛應了下。但看到李昊闐義無反顧的表情,受到了感染,硬下心來,使勁點了下頭,說:

    「嗯,但咱們要帶上傢伙,飛去來器沒練成之前,還不能屈人之兵。」

    「什麼?李昊闐真要這麼做?他怎麼不向我匯報?」第二天早上,王飛瞳氣咻咻地衝著陸三大呼小叫地批評、呵斥著。

    「你熊我幹啥呀,我又不是李昊闐,再說了,憑什麼匯報,你是他什麼人?」陸三促俠地望著她咄咄逼人的眼神和怒得起伏不定的花一樣的胸脯。

    王飛瞳睨著他曖昧、使壞的眼神,氣上加氣,但無言以對,就伸手要捏他的嘴,「你這個下流的東西,再胡扯,撕爛你舌頭!」

    陸三忙不迭逃跑了後,他身後不遠處現出李昊闐的身影。兩人雖有幾十米之遙,也能清晰地感到對方的眼神,王飛瞳側過身去,閃開李昊闐熾熱如火、溫暖如春的眼光,遮人耳目地用垂下的纖細手指勾了一下,嘴唇如花瓣一樣的張合了一下。

    這沉浸在愛情中的如箭在弦上的繃緊的神經和反應系統立即有了感應,李昊闐閃電般地從王飛瞳身邊經過並了無痕跡地駐動停頓了一秒後,隨即離開。

    就這電光石火的時段,他得到了一個指令,「中午放學,在古街聽我訓話!」

    對王飛瞳來說,一個男人,——無論是男孩兒還是男人,不經女人,——無論是女人還是女孩的同意,而擅做主張那可是天打雷震、大逆不道的大事。

    媽媽在家裡的純對權威、不可一世,對父親的的摧枯拉朽、捨我其誰的凌厲之勢,以及對他的如省城監獄一樣地控制人身的能力,已深深地印入她的腦海。

    李昊闐做為她的臣民,竟然在自己毫無知曉的情況下去替天行道或是伸張正義的魯莽、幼稚的行為,竟然不是他親自向自己匯報,而是通過愛吹牛張揚的陸三的嘴得悉,這讓她大為惱火。

    從小到大她像一位公主一樣,在鮮花和溫室中長大。父親雖只是一個國營公司的黨委書記,雖不像一些靠生意發家的人那樣家財萬貫,但在經濟條件和社會地位方面,在小城裡也是中上階層。

    這個豐裕、殷實的家庭的溫室中幸福地生長著她和妹妹另一朵美麗的小花。這兩朵並蒂而開花色相同,共吐芬芳,即使是父母也要細辨,才能分辨出這朵還是那朵。

    她們是雙生姐妹,從小一樣穿著一起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直到初中時,小城共有兩個重點學校,一中和五中,而根據教育局規定,每個家庭的子女不能在同一個學校占有兩個名額,她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姐姐到了一中,妹妹去了五中。

    每到周末,兩姐妹才能歡聚在一起,聊一些只有她們在一起才能竊竊而語的豆蔻年華特有的私情密事。

    在妹妹還沒有去省城時的一天周六,姐姐顯得心不在焉,時時輕聲嘆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姐姐,又有誰給你寫情書了?惹得你心思恍惚。」妹妹搖了搖自己的黑亮潤澤的馬尾辮,用手輕拂著姐姐的宛若流雲馬尾辮子說。

    「煩透了,現在還有誰還敢給我寫情書!有個潑皮整天纏我,把帥哥都給嚇跑了,見他那副嘴臉,我就想吐!」王飛瞳凝著眉,煩燥地撕扯著自己的衣襟說。

    「是誰?」妹妹王曼姿關切地問。

    「劉山浩!」

    「是耗子!那個臭名遠揚的小混子、醜八怪哦!真噁心!」王曼姿不齒地、忿忿地說。



第十二章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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