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永遠 第三十章 愛是無形的魔影
廖嬌妹是一個有文化有知識的女人，她當然知道阻撓孩子們的自由戀愛是錯誤的，甚至會帶來嚴重的後果。但是她就是無法接受阿媛跟李城在一起。
情竇初開的阿媛雖然受到廖姣妹的阻撓和反對，但是為了自己的愛情她會不顧一切去追求。自從她跟李城相愛以後她就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充滿陽光，充滿幸福生活的新世界。
「你傻啊，你幹嗎聽不進老娘的話呢？拐八有工作，有名譽，人家是大學生啊，這麼好的條件，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啊，聽媽說沒錯，跟拐八過日子有福享。啊？」
「媽，不管你怎樣說，除了阿城哥我誰都不喜歡，我誰都不嫁。」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這種事情由不得你，老娘說了才算！」
「媽，你別逼我了，否則我會永遠不回這個家！」
「你敢！了不得了，這件事老娘說了算，聽老娘的，由不得你，就這麼定了。"
阿媛去找她的叔父黃成高求助。黃成高在鎮政府裡面工作。他認真的聽了阿媛說自己跟李城戀愛的經過。她喜歡的人是李城。可是她媽媽硬要她嫁給拐八。她不喜歡拐八，她討厭拐八。
黃成高望了阿媛一會說：「叔認識你說的李城。你是真心的愛他？他也愛你嗎？」
「是。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黃成高笑了笑：「拐八是大學生啊，有工作。李城是農村的，曾經還坐過牢，你想過沒有？」
「他是被冤枉的。」阿媛叫了起來。
黃成高又笑了笑：「你別急，其實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我還知道他人不錯，很誠實，他們一家人都很誠實。但是你要知道，農村是很艱苦的，一輩子的事你想過沒有，不是鬧著玩的啊。其實你媽媽也是為你好，沒有哪個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不要總跟她扛杆子，好好的跟她說。如今婚姻自由，但是愛情這個東西是無形的魔影，是靠自己去捕捉的，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弄不好會痛苦一輩子。叔希望你找個人品好，身心健康，能愛你一輩子的人做自己的終身伴侶。叔給你提個建議，你先冷靜下來，認真地考慮，再作決定。假如李城是你能夠托負終身的人，你就不要放棄，否則你就得忘掉他，不要在思想上背個包袱。你說是不是？」
「嗯。叔，我知道了。謝謝叔叔。」
寥嬌妹知道阿媛去找了她的叔叔黃成高，心裡很不高興。
「了不得了，找你叔叔告老娘的狀了。」寥嬌妹扳著臉吼阿媛。
阿媛望了下廖嬌妹沒有作聲。
「你說李城哪點好呢？一輩子的事啊，你別拿來開玩笑了好不好。」
「阿城哥人誠實。」
「誠實能當飯吃？當錢花嗎？」
「跟阿城哥在一起再苦我也願意。 」
阿媛說這輩子她跟定了李城，她的命運跟李城綁在一起了，離不開也甩不掉了。廖嬌妹見阿媛的態度如此堅決，鐵了心了，只好嘆下氣，壓低聲音說：「傻丫頭啊，你懂不懂，幸福的婚姻不是說愛一輩子就行，這裡面包含著多方面的因素啊，媽承認人品也很重要，但是除此之外幸福的婚姻要依賴於經濟這根大柱子來支撐著，沒有這根大柱子的支撐哪來的幸福，我的傻孩子你清醒吧。李城的家庭是個什麼樣子難道你不知道嗎？媽不能讓你去過那種拼死拼活，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媽就是從那種生活中掙脫出來的啊。你是媽心頭上的一塊肉，媽心疼你啊，難道你就不理解媽的一片苦心嗎？我的傻孩子。」
廖嬌妹說了一籮筐的話，阿媛一句話都沒有聽進耳朵里。
廖嬌妹拿阿媛沒辦法，又來找大妹子，她要大妹子他們叫李誠離阿媛遠一點。廖嬌妹的話說得很難聽，很露骨。這次大妹子的確有點生氣了。然而大妹子不是生廖嬌妹的氣，而是生李三斤的氣，要不是當年李三斤把自己轉正的名額讓給黃誠偉，如今廖嬌妹也不會這樣狗眼看人低。他們是窮，是地地道道的鄉下人。鄉下人又怎麼啦？沒有鄉下人種田種地叫她廖嬌妹喝西北風去。
「唉，生什麼氣呢？」李三斤苦笑了笑，望著大妹子說，「我知道我們配不上人家的家庭。其實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過得幸福呢？我不怪她。只是可憐了兩個痴情的孩子，這兩個孩子幹嘛要生在兩個不同的家庭呢？唉！」
廖嬌妹對大妹子他們吼了一陣便怒氣沖沖的走了。
這時胖嬸和猴婆幾個女人湊在一起議論起來。胖嬸指著廖嬌妹的背影說：「你們說少不少見，那個女人又來大妹子家裡鬧了。剛才哪話很難聽，大妹子他們才受得了。你們猜廖嬌妹那種女人怎樣說？」
猴婆接話說：「我們哪猜得著呢。」
胖嬸旁邊的女人挑了猴婆一眼說：「死猴婆，這還猜不著啊，我告訴你，十有**大妹子他們被羞辱了唄。」
猴婆瞪了那女人一眼說：」你不是在解脫褲子放屁嗎，誰不曉得廖嬌妹來羞辱大妹子他們。我看還是聽胖嬸講，胖嬸才知道。」
胖嬸朝四處瞧瞧，見沒有其他的人，便學著剛才廖嬌妹那聲音說：「要我阿媛做你們家的媳婦，沒門！我告訴你們，說得好聽點我們門不當戶不對，說得不好聽 就是癩蛤蟆也想配天鵝，做夢！叫你家李誠死了這份心吧。」
「唔唷，」猴婆叫了起來，「她廖嬌妹有幾高貴啊，還不是從農村出去的，當了點老師就了不得了啊！」
「大妹子沒跟她鬧嗎？」胖嬸旁邊那女人問道。
胖嬸說：「大妹子他們太老實了，哪敢跟她鬧呢，半句話都不敢說。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看世界上 就找得出大妹子他們這家人那麼老實了。要是我的話我非跟廖嬌妹鬧上三天三夜。」
胖嬸身邊的女人又說：「 廖嬌妹這種人也是，都這樣了還鬧什麼呢？她的女兒跟阿城都黏糊糊的在一起了，年輕人乾柴烈火的，說不定肚子都快大起來了。」
猴婆挑了胖嬸身邊這女人一眼說到：「看你說得這麼邪乎，你談戀愛的時候也是這樣？」
胖嬸身邊的女人回答說：「都是過來人了，誰不是一樣。」
「我可不是啊。」猴婆說。
「鬼才信，。」胖嬸身邊的女人挑了猴婆一眼說，「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哪有那麼老實。」
猴婆笑起來說：「唷，你談戀愛的時候就搞那種事了？」
「誰不一樣啊，」胖嬸身邊的女人說，「猴婆你別裝正經了，我們都是女人。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沒有哪個挺老實的，你不惹他他會來惹你。」
猴婆正要說什麼，胖嬸忽然說到：「別說了，賴三婆來了。」
女人們抬頭一看，賴三婆就到了她們面前。賴三婆來湊熱鬧，望著大家說：「唔唷，你們是在說廖嬌妹吧？你們聽我說啊，剛才那個女人......」
女人們望下胖嬸，胖嬸立刻岔開話題說：「賴三婆啊，我們哪有閒工夫說她呢，我們是在說明天一起去趕圩的事，不信你問她們。」
「你又去湊什麼熱鬧？快回去幫我一下好不好。」賴三跟著賴三婆跑過來。他叫賴三婆回去幫著他蓋廚房。因為廚房是賴三婆要蓋的，如果賴三婆不回去，她又怕賴三偷懶說胃疼做不得事，所以賴三婆沒能湊上熱鬧，非常掃興的跟賴三回去了。
賴三婆走後，胖嬸神秘兮兮的說：「喲，看到賴三婆啊我想起件事情，昨天我聽到點風聲，賴三婆他們發大財了，她女兒賴春香在外面弄得大把的錢。你們想想看，黃村中心小學建那扇校門賴春香就捐款一萬快錢啊，老娘活幾十歲了還沒見過那麼多的錢呢。」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猴婆接話說，「不過我也聽到點風聲，，大隊要抓她女兒回來批鬥呢。聽說她女兒賴春香那種錢來路不明。你們想想，一個鄉下妹仔有那麼大的本事弄得那麼多的錢嗎？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 那還要講，肯定在外面賣肉唄。」胖嬸身邊那女人說，「聽說城裡的計劃生育抓得很緊，那些有錢沒兒子的人想兒子想得發瘋，要是誰幫他們生一個兒子就打發十萬八萬塊錢啊。」
「噓，小聲點，」胖嬸拍下身邊的女人，然後往四周瞧瞧，「你找死啊，這種話你也說，要是讓賴三婆聽到，非撕破你這張臭嘴。我告訴你們，這種話以後千萬不能再說，知道嗎？」
「知道。」女人們都同時點了點頭。
......
這幾天村子裡又在議論著一件新鮮的事情，說什麼農村要搞生產承包責任制了。一直在外面搞副業的唐六說大家還在做夢，別的地方去年就開始搞生產承包責任制了呢。
劉大他們這些村幹部都去鎮政府開會去了。會議一結束陽金妹就分配陸秀姑她們把村裡的嗮穀場打掃得一乾二淨，然後貼出通知，叫大家晚上七點半鐘到曬穀場看電影，電影隊進村搞宣傳工作。看來我們牛嶺村真的要搞生產承包責任制了。
廖嬌妹不許她的女兒阿媛今晚上去看電影，她怕阿媛晚上又去找李誠。誰知道廖嬌妹稍不留神阿媛卻腳底抹油溜了。氣得廖嬌妹要命。
「太不像話了，又去找那兔崽子了，要氣死老娘啊。黃誠偉你到底還管不管那個傻丫頭？我告訴你，你再不管的話，明天那傻丫頭的肚子被那兔崽子搞大了的話叫你沒臉見人！」 「你發什麼瘋啊，說得這麼難聽，她不就是去看電影嗎，少見多怪你這種女人。」
「黃誠偉！」廖嬌妹吼了一聲，抓起桌子上的一隻茶杯，啪地一下摔碎在地，「我告訴你，她完全是你慣壞的，要是她弄出什麼醜事情來我跟你沒完！」
黃誠偉跟廖嬌妹二十多年的夫妻，他完全了解廖嬌妹的脾氣，廖嬌妹發毛的時候，要是跟她頂上幾句她非把房頂鬧塌不可。現在黃誠偉只好忍氣吞聲讓廖嬌妹吼。廖嬌妹吼得喉嚨冒煙，聲音都沙啞 了。之後說了一聲：「我們都是過來人了，熱戀的兩孩子在一起能控制得住那種激情嗎？你是豬腦啊，黃誠偉。」
黃誠偉明白阿媛和李誠這兩個孩子從小就在一起，既然在他們的心中已經點燃愛情的火種，廖嬌妹這樣百般的阻撓只能讓愛的火花燃燒得猛烈，因為這就是愛的力量。他們是過來人，他嘗試過愛的味道，因為愛是無形的魔影，它有超強的魔力，會使你為它而生為它去死。記得當年他跟廖嬌妹互相愛上的時候，家裡人就非常反對他跟廖嬌妹在一起，因為在村上誰都知道廖嬌妹這個女人的脾氣不好，而黃誠偉卻是老實頭子，兩人結合的話黃誠偉非被廖嬌妹踩到腳板底。可是黃誠偉卻偏偏喜歡廖嬌妹，願意讓廖嬌妹把自己踩到腳板底。說不讓他娶廖嬌妹，他要跟家裡決裂，去做上門女婿。後來他乾脆跟廖嬌妹在外面租房子住了。父母沒辦法只好求他回去，同意他娶了廖嬌妹。現在他的女兒阿媛跟李誠相愛，廖嬌妹極力反對，難道他的女兒就會放棄嗎？不會，絕對不會！這更會激發起女兒要跟李誠在一起的決心。其實愛沒有錯，正正噹噹的，你情我願的結合在一起。廖嬌妹何必要做得這麼絕情呢？
......
其實這天晚上阿媛和李誠便沒有去曬穀場看電影。他們在河邊那塊草地上坐著，望著夜空上的星星發愣。他們兩人心裡都很亂，像一團亂麻。廖嬌妹的阻撓和反對對他們來說就像一道無形的牆壁隔在他們中間，只差一步的幸福怎麼就這麼難得到啊？它似乎隔著千山萬水。
月亮悄悄地從牛嶺山巔爬出來了，把大地照得明明亮亮的。好圓的月亮啊，啊，原來這是十五的夜晚了。
「阿媛，你媽還罵你嗎？」李誠打破沉默問道。
阿媛望著李誠淡淡的笑了笑，隔了片刻才說道：「隨她罵吧，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只要你真心的愛我就行。」
「我當然真心的愛你，我可以當著頭上的星星，天上的月亮發誓，我......」
「你沒二心？」
「沒二心！」
「 既然這樣，我要你做一件事你敢嗎？ 」
「為了你有什麼不敢呢？拐八我都敢揍了。」
「好，那麼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你要做什麼？」
「我要你現在就要了我，這樣我永遠都是你的了，就是死我也值了。」
「你說什麼傻話啊？」
「不是傻話，是真心話，我現在就把自己給你。」
說完，阿媛一下子把衣服扣子全脫掉了，敞開衣服，露出白玉般的酥胸，然後閉上眼睛等著李誠吻她，擁抱她......
兩座微微凸起的乳峰出現在李誠眼前，李誠頓時傻了眼。他從來沒見過女人白玉般的皮膚，尤其是那兩座微微凸起的十分誘人的乳峰。李誠似乎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是夢境中的事情。他搖了搖頭，自己有知覺，不是在做夢。啊是真的！他想一下子抱住阿媛，親她，吻她。可是李誠立刻清醒過來，狠狠地擂了下自己的腦門，心裡問自己：你要幹嗎？這一聲自問似乎他身邊就站著一個人。李誠羞得臉都紅了，他趕緊閉上眼睛，他的心裡跳得慌，他不敢再看著阿媛。 片刻之後李誠冷靜下來，他睜開眼睛，雙手伸向阿媛。阿媛感覺到這時李誠那雙手伸向她的胸前，接近她的身體，阿媛頓時喘促起來，胸前那微微凸起的乳峰上下的起伏著......
「你傻啊，快把衣服扣好。」李誠雙手將阿媛脖子兩邊的衣領拉攏，然後從上而下的幫阿媛扣好。「阿城哥不能這樣虧待你，阿城哥愛你，阿城哥就得風風光光的把你娶回去。我們一起努力去求你媽，啊？」
「阿城哥！」阿媛一頭扎進李誠的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