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該說你什麼呢?老實說像你這樣的理由有點土哎,就像你路上見到個美女過去拍肩膀說她長得像你前女友,你不會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後」慕容婉兒狡黠的一笑說著。
我兩手一舉說道:「好,我投降,不過我還是要去那裡看看。」慕容婉兒用手指了指我身後說:「其實我是無所謂的,不過咱倆的媒婆就在後面,要是看見我們去酒吧,你說那些舊思想的會怎麼看?」我聳聳肩回了句愛咋咋地,隨後她直接挽著我胳膊走向了酒吧。
還沒完全進場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我皺了皺眉,這時一個服務生一臉殷勤的跑過來大聲吆喝著:「帥哥美女,你們兩位要不要進來坐坐,今天本店新開張搞活動,所有酒水都有優惠,而且女士一律免單。來嘛,沒事進來坐坐嘛,晚上我們還有精彩演出,還有幸運大抽獎,絕對超值享受,來嘛,兩位來坐坐吧!」
慕容婉兒開玩笑的用很嗲的聲音說道:「咦?歐巴,這裡看上去好好玩哦,帶我進去玩玩嘛,今晚我爸媽不在家,晚上隨你!」我假裝猶豫的站住腳,於是服務生又是一通賣力的吆喝,慕容婉兒更是搖晃著我胳膊一通撒嬌。
我們兩看時機差不多了就抬腳走了進去,「哎呦,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影帝啊。」慕容婉兒邊走邊小聲說著。我摸了摸下巴回應:「還行吧,主要是你這個影后帶的好。」她翻了翻眼丟下聲貧嘴就快速閃進了大廳。
我正要抬腿跟進,忽然覺得背後有兩道目光直勾勾盯著我,於是回頭看去,門口只有匆匆人流和不停吆喝的服務生,並沒有人看過來。我疑惑的回過頭卻和個神色慌張的女子撞了個滿懷,我伸手去扶那女子,觸手處一股異常的冰涼透入,差點讓我當場打個冷顫。
那女子也沒有抱怨,匆匆把頭髮蓋住臉快步走出了酒吧,這時我發覺那女子走的太急竟然連掉落了手機都不知道。我急忙撿起跑到門口卻看見那女子已經上了輛的士,此時慕容婉兒又走回門口問著:「哎,我說你到底還進不進?」
於是我邊走邊和她說了剛才的事,她聽完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還是磕了藥啦,怎麼以前黑白人生,突然就春光燦爛了,電視劇都沒你這麼多轉折點,不會剛進酒吧就發夢了吧。」
我急忙掏出剛撿的手機遞給慕容婉兒,心中因她的話閃過一個念想:事出反常必有妖!隨後我和她一起查看著手機。這是網上曾熱議的美圖秀秀5拍照手機,看來原先主人是個很喜歡玩自拍的主。慕容婉兒很熟練的把玩著很快翻出一堆照片和小視頻。
照片上的女子看著都很有氣質,身材勻稱高挑,面容姣好,看上去確實有女神的一絲韻味。照片上從春裝慢慢過渡到冬裝,之後又是新一季的春裝開始,我隨意瞄了眼,上面顯示裡面有近千張照片。
慕容婉兒也有些不耐煩的快速瀏覽著,我索性領著她來到個卡座點了兩瓶雞尾酒,正無聊的四處看著,她忽然小聲驚呼:「呀!這裡怎麼還有這個,太嚇人了!」
我不禁湊過臉看了過去,慕容婉兒把手機往我這湊了點,我看了下那張照片。這是在一個河邊照的,女子靠在雕了個緣字的假山旁甜甜笑著,不知什麼原因,那個紅色緣字像鮮血般往下滲了點,另一側一隻黑色德牧正呆呆看著她,只是明顯看得出它的驚恐,順著它的目光可以看到女子左肩處隱約有個人臉狀氣團。
「這個?也許是光線聚焦等一系列的因素造成的所謂靈異照而已。」我假裝淡定的說道。慕容婉兒搖搖頭示意我繼續往後翻,於是我又翻動起照片來,漸漸我感覺不對勁,如果一兩張照片有這現象還能說是拍攝手法之類的問題,可如果是所有照片都有,而且明顯越來越清晰,到最後幾乎像是活生生多了個人頭一樣,而且這些照片裡偶爾看到有驚恐看著她的貓狗和小孩。
我又切出去點開了視頻,前面的多是自拍或是和閨蜜朋友們一起玩的正常視頻,直到有一個出現了令人髮指的一幕:女子被三個男子架住按倒在地,一名男子淫笑著脫著衣服,隨後便是那群男子獸性的記錄,之後那群男的還囂張的笑著說這手機果然是自拍神器,拍出來的太清晰了。
女子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呆躺著,突然一個聲音幽幽響起:「憤怒嘛討厭憎恨這個骯髒的世界嘛?想要復仇嘛,想要親手解決這些禽獸嘛?」女子茫然的點了點頭,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我可以借給你力量,但是你必須按照我要求的去做,否則後果自負!」
女子抬起頭,一雙充滿恨意的雙眼微微泛著淚光喊著:「可以,只要給我復仇的力量,你要什麼我都願意,我要張強這個禽獸,生不如死!」視頻戛然而止。
我皺著眉隨口問了句:「這個會不會是後期合成的?」慕容婉兒拿過眼前的夢幻勒曼湖輕輕抿了口問道:「因為什麼呢,拍攝的視覺角度嘛?」
我輕輕敲了敲手機分析著:「首先,按照這個視頻的拍攝角度,應該是先前和那群男子一起的人在拍,可是這個人一直只是拍居然沒有被邀請一起參與獸行,這是第一個疑點接著是那群男子離開之後拍的,這個拍攝者難道還想看好戲,這是第二個疑點最後那段看著就不正常的對話,這個拍攝者居然氣定神閒的拍著,這也很可疑啊!你要告我這不是拍電影而是正常生活記錄?反正我是不信。」說完我端起眼前夢幻般的彩虹酒靜靜看著。
「哎,你這麼一說也蠻有道理的,不過我要跟你說個細節,」慕容婉兒拿過手機退出視頻後說:「你看這段視頻的時間。」我瞄了眼上面顯示的是半小時前,我想了想似乎這正是在我和那女子撞滿懷前不久的時候。
「這個時間,你也大致能猜到是什麼時候,也許這不是你認為的那群男子中一員拍的,甚至可能都不是人拍的!」慕容婉兒突然嚴肅的說道。我剛想反駁什麼,突然透過眼前的夢幻我看到歐陽晴雯在不遠的吧檯沖我笑了笑,我放下酒杯卻發現那個地方根本沒人。
突然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那是個顯示家人的號碼,我示意慕容婉兒接電話,她點點頭開了免提。對面是個略顯年輕的女子聲音詢問是否撿到了這部手機,婉兒說剛才在酒吧口看到有人匆忙離去丟下了手機。對面沉默了會又問起現在方不方便把手機還給她,她可以付錢,婉兒說你來酒吧請我和男友喝一杯就行了,對面答應了聲掛斷了。
「我怎麼就成你男友了?」我壞笑的問道。「哎,咱今天不是相親對象?再說了,我一個女孩子沒事跟個男的去酒吧,那我不是很隨便了?今天讓你占了點便宜,你一會怎麼答謝我?」慕容婉兒頭一歪的問道。
「我想想,嗯,好像最近有部電影上映,要不請你去看吧。」我想了想說,婉兒點點頭。半小時後一襲緊身皮衣的女子找到了我們,一眼就看到靜靜躺在台子上的手機,隨後她長舒一口氣說道:「你們點吧,今晚我請你們。」
就在我剛要開口的時候手機屏幕自己亮了起來,隨後一張照片出現,那是一個曾在那段視頻中出現過的男子,此刻他渾身手腳被綁在四個床角,一塊黑布遮住了他的一段文字滾動著:目標一,現在在離這兩公里的如家酒店515房間,半小時內趕到,機會短暫自己把握!
那女子有些驚慌的搶過手機,我假裝不知情的說:「啊咧,這個是什麼節目?你們是不是在拍什麼微電影之類的?」那女子趕緊點頭說是的,因為最近拍的正好有類似床戲的部分所以很不受人待見。我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隨後說那你去忙吧,我們倆在這玩一會也要去壓馬路了。
女子說了句謝謝隨後硬是給我們各點了杯瑪格麗特之後閃出了酒吧,婉兒看她離開後問我要不要跟著去看看,我搖搖頭表示不用在意,之後開始大喊著渲染氣氛,我看著絢爛燈光下妖魔亂舞般扭動著身體的各色男女,心裡忽然湧起莫名的悲傷。
婉兒來了興致硬要拖我去舞池,我搖頭表示不會,她說了聲沒勁隨後自己下去扭了起來。影影綽綽中我總覺得有歐陽晴雯的身影在晃動,我搖了搖有些發暈的頭,隨後去了廁所。
廁所里果然有貓膩,第二間裡面隱約傳來了男女的喘息聲,我笑了笑故意咳嗽聲然後聽了陣,果然那邊死一般寂靜,我心情舒暢的解決完走了出去。
沒想到婉兒急匆匆的跑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跑進一個空包間裡,我嚇了一跳:「喂,你也太心急了吧,咱兩還不至於這麼快吧。」婉兒雙手一叉腰帶著點嬌羞的說:「你想什麼呢,我剛才無意中聽到個消息,這家酒吧似乎半夜有貓膩,據說有很多人半夜見過一個模糊的影子飄蕩在舞池。」
我想了想表示或許是那些人磕了迷幻粉之類的毒品後產生的幻覺,婉兒接著說:「本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有熟客說,那個鬼影像極了以前在這裡很紅火後來神秘失蹤的一個女。」
就在我們竊竊私語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個男子慌張的聲音:「喂,趙岩嘛,我張子榮啊,我剛才看到上次那個被我們玩死的女人又出現了,我們會不會有事,剛才我打電話給王濤沒人接啊,你要不要打電話給張強?」
聽到最後我和婉兒都露出一臉淡笑,電話那頭說了幾句,這邊聲音都快哭出來了:「好吧好吧,我回頭去看看王濤,但願這小子真的只是他說的找了個極品妞在好好享受著。」
過會那邊有人慢慢走了出去,我和婉兒小心的探出身子遠遠跟著那人走出了酒吧。之後他上了輛的士,我和婉兒同時說道:「如家酒店!」隨後我們打的來到了兩公里外的如家。
遠遠看到前面有人閃進了電梯,於是我們在前台開了個鐘點房隨後打發完服務生悄聲來到了515房間,房門虛掩隱隱透出一股血腥味。
我正準備推門而入,婉兒拉住了我的手,隨後找來樓層的清潔工說道:「你好,我們朋友剛讓我們到這裡來找他,可是你看這個房門怎麼沒關,而且這空氣中有股奇怪的味道,會不會出什麼事了?」清潔工聞了聞,似乎有些驚慌的小心用拖把頂開了。
我們剛想進去,一個男人瘋了般跑了出來,把我們都差點撞倒,隨後他頭也不回跌跌撞撞的很快消失不見了。「裡面一定出什麼事了!」我趕緊對清潔工說道,她一聽趕緊掏出對講機慌張的說515這裡可能出事了。
之後我們走進去一看,只見從衛生間一路血跡到臥室,臥室大床上有團幾乎看不出人形的血肉快,被扒了皮的腦袋不知用什麼方法被懸掛在吊燈上,兩眼圓睜驚恐的看著前方,一張血嘴大張著露出半截舌頭,床上的脖子被擰成了麻花狀。
鎖骨下面的胸膛被活生生的撕開,心臟被掏走只剩下還在汩汩流淌的血管,胃被抓成了鏤空狀,大小腸扭曲著打成了蝴蝶結,再下面生殖器處一個偌大的窟窿,雙腿被用絲襪捆在一起。
而最為詭異的事在床頭牆壁上立著一張完好的人皮,而床尾的地上一具沒有頭顱幾乎完整的骨架被跪著擺放著。整張床已經被渲染成通紅一片,幾隻蒼蠅在半空盤旋著。
隨後不久警察來到了現場,面對這一幕也有些傻眼,之後我們倆作為證人被錄了口供,我和婉兒按照事先說好的和警察解釋是被這個叫王濤的喊來說找我女友慕容婉兒有事商量,於是沒多久我們就離開了警局。
出來時看見了王莫道和撒林娜正站在不遠處聊著天,我問婉兒是不是她喊了他兩,婉兒搖頭說自己不會做拆散人家的燈泡,於是我們狐疑的走了過去。
王莫道看我倆過來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們身上好重的血腥味,莫非你們也在調查如家515事件?」我白了一眼說:「什麼話,你在佳人有約的時候我們倆可是在出生入死,話說你屬狗的嘛,鼻子那麼靈?」
隨後我大致和他說了下剛才經歷的事,他聽完提議去如家看看,我不解的問:「現在肯定被警察封鎖現場了,你怎麼進去,再說就算混進去,難不成你能看到比專業的警探們還要細緻?」
他皺著眉回答:「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麼這件事就不是普通刑事案件,而且還有鬼神之力在其中,恐怕很多痕跡要道法同行才能看得到了。」說完他讓撒林娜開車迅速來到了如家。
門口果然有一些便衣在查探,我和婉兒按照王莫道交代的推說不想再呆這個出過命案的地方,隨後便衣過來詢問了一番,又和局裡電話得知我倆已經錄完了口供就讓我們上樓收拾東西。
我們很快來到之前開好的房間,剛關上門王莫道和撒林娜在我倆身後慢慢浮現出來,隨後他拿出四張靈符說這是遁形符,但是只有兩小時時效,於是我們快速貼上來到了515號房。
此刻房間屍體已經被清理了出去,地上有幾個圈靜靜敘述著曾經慘烈的一幕,王莫道仔細詢問著我們看見屍體的幾處地方,還不時拿著前陣子得到的鏡子照著,隨後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張大床看了會,片刻他拿出四個紙人念了幾句話隨後在它們頭上各貼了道符。
四個紙人很快走到床邊,各自抱著只床腳飛了起來,這時我發現在床底有一個紙人牢牢的嵌在床底,周圍有八種顏色的符紙畫著八卦的符號形成個八角形,上面還隱隱有些許煙霧飄出。
「帝鬼索命陣!」王莫道一聲驚呼隨後對撒林娜說:「趕緊聯絡查理和安妮,顯然有人已經追蹤到了這裡,只是暫時破不了我布下的陣,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讓他們趕緊離開!」
接著他對我說道:「看來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衝著我來的,或者是查理和安妮,至於具體原因我回頭再跟你詳談,現在我需要你想辦法再打出一次有拳意的天罡驅邪拳!」
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於是我努力調整好呼吸,試著比劃著天罡驅邪拳,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再有上次那種透過全身的意念,王莫道焦急的轉著圈,最後他下定決心,從腰間取出一個雨滴狀的半透明晶體猛的拍進我後背說道:「忍著點疼,讓我用蓄魂晶將你的魂魄暫時分離,然後我來引導拳意,你繼續在心中比划拳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刺入靈魂深處的疼痛直接蔓延全身,我感覺渾身上下每一處從裡到外都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向外生長,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和難以想像的疼痛感交替折磨著我,我第一次感覺自己身體內部的血在慢慢變冷。
「忍住!只要想著拳法!」王莫道的聲音直接在腦中響起,同時一股強烈的求生本能讓我慢慢冷靜下來,我緊閉著雙眼艱難的舞動著身體,努力嘗試著演練起拳法,漸漸的我又有了那種氣流划過全身匯集在雙拳中的感覺。
「就是現在!」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也難以描述的疲憊,只聽到王莫道這一聲吼之後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