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鉤吻草了解嗎?」 韓成沒有給劉志成絲毫喘息的機會,緊接著拋出了新的問題,目光如炬地緊緊盯著劉志成。
劉志成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韓成會繼續問鉤吻草相關的問題。
在這短暫的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試圖理解韓成此舉的意圖。
稍作停頓後,劉志成緩緩開口說道:「這是一種有毒的中草藥,不能內服,一般是用來外敷,能起到祛風攻毒,還有散結消腫、活血止痛等等功效。不過這種毒草不易辨別,而且毒性強,我擔心病人誤食,就從沒有採購過這種草藥!」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指,眼神里滿是疑惑,他實在不明白韓成為何屢屢提及鉤吻草,內心隱隱有一種不安在蔓延。
「那你有沒有往給病人的中草藥里摻入過鉤吻草?」
韓成毫不迂迴,直截了當地問道,試圖捕捉劉志成最細微的反應。
劉志成聽到韓成這麼說,先是一愣,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隨後仿佛突然明白了警察為什麼要逮捕他。
他的臉上接著浮現出十分震驚的神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醫生,我怎麼可能會往病人吃的藥里摻入毒藥?這不是害人嗎?我從醫多年,一直秉持著救死扶傷的信念,怎麼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略微提高,帶著一絲顫抖,雙手也在空中不自覺地揮舞著,仿佛這樣就能驅散這無端的指控,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們從你給病人的中草藥里發現了鉤吻草!這個你怎麼解釋?」 韓成的語氣依舊沉穩而嚴肅,眼神始終沒有從劉志成的臉上移開,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破綻。
他的表情冷峻,像是一座冰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面對韓成的逼問,劉志成心中不禁一緊,然而,他還是強打起精神,大聲辯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給病人開的中草藥都是我親自抓的,而且診所里的中草藥都是我親自採購,我根本就沒採購過鉤吻草,你們不能隨便冤枉我!名譽對我們醫生那就是我們的命!我們不會做這種自毀招牌的事!再說那是害人性命的行為,我萬萬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劉志成越說越激動,額頭上的青筋都隱隱暴起,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與委屈,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指控感到無比的冤屈。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脯劇烈起伏,雙腳也不安地在地上挪動著。
「我看很多藥店都是護士幫忙抓藥的,為什麼你們的診所要醫生親自抓藥?」 韓成繼續追問,試圖從這個細節中找到一些線索或者矛盾之處。
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探究。
「這個情況我可以解釋清楚,是這樣的,因為我們給護士開的工資不高,我們招到的就是剛畢業沒多久的護士。你們也知道,剛畢業的護士,基本什麼都還不懂,她們連很多中草藥都還沒認全,更別提按量來抓藥了。所以,秉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我和另一個醫生李嘉豪都是親自抓中草藥!」
劉志成說得信誓旦旦,胸脯隨著呼吸劇烈起伏,他挺直了腰杆,肩膀微微向後仰,似乎在向韓成展示自己對所說的話有著十足的底氣和擔當。
審訊完劉志成後,韓成和余珊又馬不停蹄地接著審訊仁海診所的另一個醫生李嘉豪。
李嘉豪的表現和劉志成如出一轍,當被問及是否往病人的中草藥里摻入鉤吻草時,他同樣表現十分的震驚和憤怒,堅稱自己絕不可能做出這種違背醫德的事情。
........
根據劉志成和李嘉豪在審訊中的表現,韓成和余珊做出了相同的判斷。
他們都覺得劉志成和李嘉豪似乎都沒有撒謊。
兩人在整個審訊過程中的表情、語氣以及肢體語言都顯得自然而真實,沒有絲毫的心虛與慌張。
在問到關鍵問題,劉志成說話時條理清晰,敢於與韓成對視;
李嘉豪雖然情緒激動,但也能看出他是出於對被冤枉的憤怒,而非做賊心虛。
而且,他們覺得劉志成和李嘉豪似乎並沒有作案的動機。
從他們的從業經歷來看,他們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在醫學領域不斷鑽研,口碑良好;家庭背景方面,都是家庭和睦,與家人關係親密,沒有經濟上或者情感上的困擾;在診所中的日常表現,對待病人耐心負責,與同事相處融洽。
都找不到任何可能促使他們向病人藥中摻入鉤吻草的理由。
而通過和兩人的交談,余珊也並沒有發現兩人有反社會人格的傾向。
相反,他們在周圍人的眼中,是好丈夫、好父親、好醫生。
無論是鄰居、朋友還是同事,對他們的評價都頗高,說他們為人和善、敬業負責。
正因如此,儘管最初對劉志成和李嘉豪持有一定程度的懷疑,但在充分了解情況之後,韓成最終也只能暫時排除了兩人作案的嫌疑。
案件調查到這,再次陷入了僵局。
就好像走進了一條漆黑的死胡同,前方看不到一絲光亮。
原本,刑偵二隊的所有人都滿心歡喜地以為只要把仁海診所的醫護人員逮捕回來審問,這個案子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誰曾想事與願違,一切努力似乎都付諸東流,所有的線索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這種突如其來的挫敗感讓每一個隊員都心情沉重,倍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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