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唐傲一怔,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稱呼,更不知陸無涯是誰。
司徒師笑道:「說起來你似乎不知道陸無涯的事跡,但實際上這個陸無涯你並不陌生。」
唐傲微微蹙眉奇道:「這事為什麼?」
司徒師道:「因為正是邪王陸無涯創立了聖光宗,你雖然沒見過邪王,但聖光宗你已經接觸過了。」
唐傲聞言一驚:「聖光宗!?竟是邪王所創立的?」
司徒師點點頭道:「不錯,當年邪王橫空出世,以一門天魔解體功法殺了不知世上多少江湖英豪,就連當年的天武王崔鴆也敗在他手上,閉門不出養傷二十餘載才恢復了當年的修為。」
唐傲聽的一驚:「此人竟然如此厲害?」
司徒師點頭道:「你有所不知,那天魔解體功法本是一門同歸於盡的魔功,修煉者需得將真氣打散,灌入奇經八脈,一經使用,所有經脈真氣倒轉,進而強行催動經脈運轉,從而大大提高修為。但此功也有極厲害的弊端,但凡修煉者,一生只能使用三次。」
「只能使用三次?」唐傲好奇道:「這是為什麼?」
司徒師道:「這就是天魔解體功法的霸道之處了,這天魔解體功法厲害無比,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學了,也能在短短時間內打敗江湖一流高手,但正所謂盈滿而溢,這門魔功在短時間內提升人的功力,自然會讓人受到厲害無比的反噬,第一次使用後,體內的奇經八脈便會受到強烈的衝擊,讓人痛不欲生。」
唐傲點點頭道:「借來的終須要還,咱們努力修行多年才得來的功夫,短短一瞬間就能得到,也無怪有這麼強的反噬了。」
司徒師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這天魔解體功法第一次用,不過是渾身經脈震動,痛不欲生,最多落下病根,逢陰天下雨痛苦不堪就是了,可是一旦第二次用,人體內的經脈就會承受不住,寸寸斷裂,從而失去修為,成為一個廢人。」
唐傲面色稍變:「竟有這種事?」
司徒師道:「如果不是代價如此巨大,又怎麼會被人稱之為魔功?」
唐傲想了想又問道:「司徒師兄,你先前不是說人一生只能使用三次?這人經脈斷了,又怎麼能用出來?」
司徒師緩緩搖頭:「這就是你不清楚的地方,這門功夫之所以聞之色變,不僅僅是因為反噬,更是因為它是在太過厲害,一旦有人用出第三次天魔解體功法,此人則會在短時間內打通奇經八脈,就連斷掉的經脈也會被接上,從而獲得難以想像的力量,一旦這股力量燃燒完畢,此人的生命也會走到盡頭,到那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唐傲聽的好奇:「既然這天魔解體功法如此霸道,那陸無涯又是怎麼靠這門功夫橫行天下的呢?」
司徒師搖頭:「這也正是這個魔頭的厲害之處,他原本是個尋常人家的孩子,只因馬盜害了他全家,他大難不死,逃到深山老林之中,竟然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這門魔功,但是誰也想不到的是,這人居然是一名天縱奇才,他竟然憑著自己的本事,化解了這天魔解體功法極為霸道的反噬效果。」
唐傲聽後一愣,司徒師又道:「那你說,這豈不就是白搶?原本別人千年百年的修為,他彈指一揮間便能做到,這普天之下,又有哪個修煉之士能夠容他?」
唐傲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司徒師話中的道理。
這天魔解體功法像極了一門代價極大的生財之道,想要空手套白狼,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然而這陸無涯卻窺到了其中的奧秘,偏偏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富可敵國,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陸無涯身懷此等秘術,自然是眾矢之的了,恐怕當時沒有人不想從他身上找出這天魔解體功法的秘密。
唐傲想到這,開口問道:「之後他是否被全天下的人追殺?」
司徒師道:「倒也沒有那麼誇張,有不少名門正派雖然看著眼紅,卻自重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出手,只不過有沒有私底下強取豪奪,這倒是我們不得而知的了,至於那些邪魔外道,更是肆無忌憚。」
司徒師頓了頓又道:「那陸無涯本是一個尋常人,家逢巨變又機緣巧合才學得一身霸道神功,他本欲報仇後就做一名普通人,但誰知卻始終不能如願,他曾想隱姓埋名娶妻生子,卻不曾想妻子竟然也是魔道中人假扮,只為了套出他腦子中的秘密。」
唐傲聽的有些同情那陸無涯了,便問道:「那後來呢?」
司徒師嘆了口氣道:「陸無涯心灰意懶之下,性格大變,他之前是一個連兔子都不願宰殺的人,後來竟然硬生生被人逼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後來這陸無涯殺的人太多,江湖上之人已經沒人再打他天魔解體功法的主意,反而聽到這人的名字,便會臉色大變。」
唐傲又問道:「那之後呢?」
司徒師道:「陸無涯成了魔頭,麾下也自然聚集起了一大批甘願為他效命的邪魔外道,聖光宗也自然而然就此成立,自此以後,世上就少了一個陸無涯,多了一個邪王。」
唐傲心道:「這人只怕當了邪王,心中也並不快活。」
司徒師道:「自此之後,聖光宗成立,這邪王原本野心不大,竟是誰也沒看出來,他竟是一位文韜武略的全才,他不過略施小計,便引得兩大門派內鬥,他又帶著聖光宗弟子坐收漁利,一併殲滅兩派,又用極為惡毒的手段,將兩派殘存弟子練成毒人,一時之間,正派聽到聖光宗三字,無不聞風喪膽。」
唐傲道:「我也曾聽說,聖光宗曾一度危害天下,若不是皇帝親自出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司徒師點點頭道:「不錯,當今皇帝修為天下決絕,陸無涯再厲害,也不是他的對手,傳說皇帝和陸無涯曾有一戰,二人鬥了一天一夜,誰勝誰負並無人知曉,但從那以後,聖光宗崩潰瓦解,陸無涯也從此在世間絕跡。」
唐傲道:「想不到聖光宗銷聲匿跡這麼多年,如今又捲土重來,莫不是那邪王重出江湖了?」
司徒師道:「這個倒也並非沒有可能,皇帝當日戰勝邪王之後,閉關三年不出,誰也不知邪王他究竟是死是活,沒準當年那一戰邪王並沒有死,而是負傷遁走,如今養好了傷勢,再一次回來也說不定。」
唐傲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現如今皇帝失蹤,恐怕普天之下能是邪王對手的人已經不多了,聖光宗在這個時候出現,不可謂心急不深。」
司徒師笑道:「聖光宗也好,邪王也罷,現如今也不是你我兄弟能擔心的事情,咱們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想法子找到一處安全的容身之所。」
唐傲點點頭道:「正該如此。」
聽二人東拉西扯半晌,天水真人早就有些不耐煩了,趕忙問道:「那這鬼影門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出現在城中的就是鬼影門人?」
司徒師點頭道:「根據情況來判斷,的確有可能是鬼影門人,方才我來時曾聽你們說起那白衣無面男子,如果我猜測不錯,這人極有可能是鬼影門中的高手,相傳鬼影門修為越是精深,就越形如鬼魅,他出現在這裡,必然有他的原因。」
唐傲道:「莫非是來找我們的?」
司徒師略一沉吟道:「我看不像,聖光宗雖然和我們大打出手一場,卻未必和龐御能牽扯上關係,我在山上探聽了消息,咱們成叛徒一事,正是龐御所為,他為了不讓我們說出他的計劃,故意將我們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如此一來咱們就算想要揭穿他,只怕這天下也沒有人信我們了。」
唐傲道:「若不是沖我們來,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司徒師想了想問道:「天水真人,方才我見你們聊到關鍵地方,便沒有出言打擾,您是否說過這位啞兄被你救起來之時,附近也曾有過鬼影門的蹤跡?」
天水真人點頭道:「那時來的人要比現在多,只是那些裝神弄鬼的都在鎮子上徘徊,我這破道觀倒是沒有人來打擾。」
「這就是了。」司徒師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那鬼影門要找的人恐怕就是這位啞兄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一陣詫異。
天水真人看了看啞巴老白道:「我當日救起老白時,他的確身受重傷,看樣子應該是被仇家打的,難不成他的仇家就是鬼影門?」
司徒師沉吟道:「眼下還說不準,那鬼影門的人只是在附近徘徊,卻從未主動襲擊過道觀中的人,我看倒也未必。」
唐傲道:「這人裝神弄鬼,故意在道觀外嚇唬人,我看不是和啞兄有仇,就是受人僱傭來故意搗亂的,更何況如今道和還在失蹤,我看跟那鬼影門的人也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