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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傲死死盯著夏徵道:「夏徵,你控制了宋飛羽,用他弟弟的性命相威脅,又收買了那不學無術的宋煜,讓他替你報信,你明知道將來註定要殺宋煜滅口,還告訴宋飛羽只要聽命自己就絕不會傷害他弟弟,你的內心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安麼?」
夏徵聞言哈哈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若在乎他一個人的死活,又怎麼興聖龍門,滅絕赤月宗?」他笑聲當,透著說不清的瘋狂和蒼涼。
眾人聽他的話,心都是一緊,均想道:「這人怕是徹底的瘋了。」
唐傲道:「我起初不明白,宋飛羽明明是個好人,怎麼會對宋煜如此溺愛,以至於到了不明事理的地步,但我把一切事情都想通後才理解了他,他宋飛羽註定成為赤月宗萬人唾棄的對象,他才會盡全力的對弟弟好,想讓他無憂無慮的成長。」
說著,唐傲指著夏徵怒道:「可你呢?你不但害死了宋飛羽,更殺死了宋煜!」
夏徵冷冷一笑:「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唐傲默然,寧雪兒離他最近,能清晰的看到他緊緊握住的掌,還有微微顫抖的袖口。
過了好一陣,唐傲才平復心情道:「我那日跟宋飛羽鬥獸場決鬥,他本已經落敗了,卻突然瘋了一樣撲上來,我起初還不明白,但我現在終於懂了。」
夏徵似笑非笑盯著唐傲:「你懂了什麼?」
唐傲冷哼道:「恐怕宋飛羽那會兒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利用價值結束了,當他看到你傳授我的滂沱拳法那一刻起,宋飛羽就明白自己要死了。」
夏徵冷笑道:「我養了他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唐傲道:「後來你故意跟我們提起這小冥龍的事情,就是為了引我們入局,你早就看透了我的性格,知道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查下去的。」
夏徵嘆了一聲道:「只可惜啊,我終究是棋差一招,再好的獵人也會有一天變成獵物。」
唐傲冷笑:「你去稟報宗主,卻控制了已經變成宋飛羽,先讓他放出小冥龍殺死宋煜,再故意引黎世輝出來,你早就知道宋飛羽和黎世輝關係不錯,卻沒有阻止,恐怕就是為了讓宋飛羽殺了他吧。」
夏徵嘿笑道:「不錯。」
唐傲道:「宋飛羽用最殘忍的段殺死黎世輝,徹底宣告聖龍門死灰復燃,你那天又在宗主房間徹夜商量對策,自然你的嫌疑就被洗清。」
眾人聽後,都覺得這夏徵心之深,段之狠,實在是生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均紛紛背上一陣涼意。
夏徵嘿笑一聲,算是承認。
唐傲又道:「之後你回來就將全部弟子禁足,方便自己行動,然後我無意間想起了宋飛羽的事情,你就將計就計,跟我一起去他住處搜查,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他頭上。」
誰知道夏徵卻搖了搖頭:「錯了。」
唐傲一愣:「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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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徵盯著唐傲,嘿笑道:「你的搞錯了,不是你無意想到了宋飛羽的事情,而是你實在後知後覺,發現的太晚,本來我以為憑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很快就要想到才是,誰知道你竟然放著這麼大的線索沒有發現,我屢次給你提示,你都沒有想到他,最後竟然是個小姑娘才讓你醒悟。」
唐傲看他面帶譏諷,竟是說不出的鄙夷不屑。
唐傲只覺得瞬間肝火大盛,恨不得上去揍他兩拳才解恨。但他知道這會兒不宜輕舉妄動,只哼了一聲。
「只是我有一個疑問。」唐傲又道:「我們發現宋飛羽叛變那會兒,他還活著麼?」
夏徵笑吟吟望著他:「你說呢?」
唐傲默然半晌,緩緩搖頭:「夏徵變成毒人,是死是活都已經不再重要,但我想憑你的段,是不可能讓他還活著的吧。」
夏徵點點頭道:「他殺了黎世輝後,我就又殺了他,為了不讓他發現他變成過毒人,我將他身體內的血液放干,又給他換了新鮮血液,目的就是為了不引起懷疑。」
眾人你看看我,再我看看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唐傲和夏徵這一對一答,當真是匪夷所思。也不知道唐傲是怎麼憑藉著這些細枝末節推測出夏徵的身份。
唐傲點點頭道:「之後你就跟蹤我們,又在最合適的時,將那銀針打下,故意讓我們發現,你知道憑我的性格,一定會追查對不對?」
夏徵嘿嘿道:「息曦那丫頭果然沒辜負我的信賴,果然對銀器玉器之事知道的事無巨細。」
「你知道我們會去問息曦。」唐傲點點頭道:「這也難怪,你早就知道司徒師暗戀息曦師妹,他一有會自然會選擇去見他。」
司徒師萬沒想到唐傲竟然將自己的心事在眾人面前說出來,他又驚又羞叫道:「唐師弟,你說正經事就行,跟我有什麼干係?」
他這話說完,又去偷瞧眾人神色,見眾人盯著唐傲和夏徵目不轉睛,似乎沒人在意自己的這點心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唐傲見夏徵笑容依舊嘆了口氣道:「息曦師妹果然說出了那銀針的來歷,我想這也是你故意而為之的,你想引我們去天涯城對不對?」
夏徵淡淡點了點頭,大方承認了。
唐傲冷笑道:「只可惜你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沒有死,反而還活著回來了,這也是你最大的敗筆。」
夏徵冷哼一聲道:「你說說,我怎麼敗筆了?」
唐傲道:「你記不記得捉拿息曦那天,你跟我說過什麼?」
夏徵一愣,下意識問道:「說過什麼?」
唐傲道:「你說我們舟車勞頓,在山下的客棧也沒有歇息好,讓我們一會兒解決了這件事情後就趕快回去歇息,是不是?」
夏徵茫然道:「那又如何?」
唐傲冷冷道:「我何時跟你提過我們在山下歇息過一夜?我們決定在山下歇息第二天打叛徒一個措不及也是我們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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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決定的,既然我們都沒提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正因為這句話,我才徹底確定你就是叛徒!」
此話一出,夏徵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過了好一陣,忽聽夏徵爆發出一陣大笑,那笑聲先是狂性盡顯,接著眾人竟然感到了一絲絲苦澀。
夏徵笑了好一陣,才停住笑聲,他扶著額頭感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關算盡十幾年,到最後竟然因為一句話而徹底敗露。天意,這真是天意啊。」
夏徵笑了一陣,聲音漸漸笑了下去。過了好一陣,他才問道:「唐傲,剛才我問你的問題你沒有回答,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目的?」
唐傲點點頭道:「其實你的目的非常明確,恐怕就是要殺了宗主,然後取而代之吧。只要你掌握了赤月宗,聖龍門無論是復甦還是消滅赤月宗,那都易如反掌了。」
眾人今日受的刺激太多,哪怕聽到這麼大的陰謀,現在也覺得能夠接受了。
夏徵點點頭嘆道:「難得你都弄明白了。」
他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本想讓你們死在天涯城,徹底激化,讓赤月宗上下都想要去找聖龍門報仇。到時候我使些段,將叛徒息曦揪出,我就順理成章成為赤月宗內最受矚目的長老。」
唐傲點點頭道:「之後你就可以偷偷毒害宗主,依你的毒功,恐怕不難吧。」
夏徵哼了一聲道:「那老頭子對我沒什麼防備,想要殺他簡直輕而易舉。」
唐傲道:「你算盤雖然打得精妙,但終歸是輸了,夏徵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夏徵哈哈一笑:「什麼善惡因果?從二十年前那一戰的時候我就再也不信了!我就只知道成王敗寇,在真武大陸上,只有勝者才是真理!」
唐傲聞言勃然大怒:「你贏了嗎?你關算盡,犧牲了那麼多人!到最後還是輸給了我!」
夏徵嘆道:「這就是天意吧,二十年前,自打那個人死了那一刻起,我就註定了命運吧。」說著,他望向唐傲道:「你真的很像他,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輸吧。」
唐傲露出不解神色:「像誰?你說清楚!」
夏徵搖頭,驀地站起身來,眼戰意滔滔:「唐傲!現在雖然你們人多,但你敢不敢和我一戰,我很想知道你究竟進不到什麼程度了!」
唐傲點點頭,端著破神斬龍槍,深深看了夏徵一眼道:「夏長老!請吧!」
夏徵哈哈一笑,驀地雙掌一分,向唐傲攻去。
唐傲持槍一刺,夏徵就如一條滑不溜秋的魚一樣,側身閃過,雙掌帶起勁風,向著唐傲面門拍去。
唐傲只覺一陣寒意撲面而來,那徹骨的寒冷還沒有觸碰到自己,就已經讓他覺得氣息停滯,胸口說不出的憋悶。
唐傲悶哼一聲,急退數步,接著長槍抖動喝到:「吃我這招!神龍破!」
霎時間,眾人只覺得眼前金光大作,似有一條金龍從唐傲槍尖衝出,直奔夏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