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爾莊園,後廳。
「沃納·西塞爾,我愚蠢的孩子……」
姿態威嚴的阿斯特·西塞爾面無表情地說道:「犯了錯誤,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從今天開始,你的家族繼承權被正式剝奪了!」
「我沒錯!」
雙目赤紅的沃納不甘地咆哮著:「雖然刺殺失敗了,但是我布置的線索全都指向了永恆神殿!內務部是不會追查到我們頭上的……」
「哼!內務部辦事,什麼時候需要用線索?」
阿斯特面露失望地擺了擺手,「事情已經被家族壓下來了!做為必要的交換條件,你的後半生……就在這間房子裡面渡過吧。」
話音未落,阿斯特便頭也不回了離開了這裡。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會後悔的!我發誓,每一個人都會後悔的……」
冷冰無情的話語讓沃納·西塞爾愈加瘋狂,他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絕望的哀嚎之聲。
……
巴別塔九十九層。
「我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格蘭特對著維克多說道:「儘管我們不能直接審判襲擊你的幕後主使,但是他並將受到懲罰!」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保證!」
維克多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心中充斥著無力的感覺。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已經在你的住所中安置了一個簡易的雙向傳送法陣,傳送點就是巴別塔三層的傳送中心。」
格蘭特嚴肅地告誡道:「維克多,我希望你能夠儘量減少一切非必要的外出活動!必要的話,我是會採取強制措施的……」
「可以!不過我希望巴別塔三十層至五十層的大圖書館、以及五十一層至六十層的實驗中心可以對我全面開放。」
對於這個不是命令的命令,維克多並沒有過多的反感,他只是趁著這個機會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全面開放是不可能的……」
格蘭特沉吟了一番,說道:「可以部分地對你開放,這是我底限。」
「成交!」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一年後,巴別塔六十層、天體觀測中心。
面色蒼白的維克多正在使用最新型號的「天體望遠鏡」凝望星空,在他身邊的實驗台上,一隻無形之手操縱著硬杆羽毛筆在紙張上歡快地跳躍著,密密麻麻的觀測數據被實時地記錄了下來。
「維克多先生,您已經連續工作五天了……請保重身體!」
六環法師、五級奧術師奎勒·查爾斯擔心地說道:「費爾頓閣下說了,如果您在這樣下去的話,他就會對你施放『高等昏睡術』……」
「好吧好吧!」
維克多依依不捨地將自己的雙眼從天體望遠鏡的觀測端移開,他十分不爽地嘟囔著:「費爾頓閣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該不會是你謊報軍情吧?」
經過一年的相處,已經讓奎勒·查爾斯習慣了維克多另類的表達方式,他微笑著回答說:「謊報軍情?這句話很有意思啊……不過我可不敢這麼去做!我所說的,都是費爾頓閣下的原話。」
「咳咳!」
維克多突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熟練地從腰間的次元空間袋中取出一支淺綠的藥劑,喝了下去。
「維克多先生?」
面對奎勒擔憂的目光,回過氣的維克多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這還是我強行晉升四環法師後落下的毛病……不過,這支『次級復原藥劑』的味道還是不錯的,比苦茶好喝多了!」
「維克多先生,請您離開天體觀測中心!」
奎勒·查爾斯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如果下次見面的時候,您的身體狀況還是這麼糟糕的話,那您就不要怪我向格蘭特閣下提出申請——取消您在實驗中心工作的權限!!」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休息……」
維克多飛快地整理著自己的隨身物品,「奎勒啊,那今天的事兒呢?」
看著維克多討好的表情,奎勒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他無奈地說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了!不過,我可不希望在遇到這種情況……」
「不會了不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明天見!」
看著維克多匆匆離去的背影,奎勒悄悄地笑了幾聲。
回到住所之後,精神鬆弛下來的維克多倒在床上沉沉入睡。
……
黑暗,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維克多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這種令人發狂、絕望的顫慄。
不過,維克多已經不在是那個剛剛穿越的普通少年了,他用一種絕對冷靜的心態、審視著眼前的黑暗。
「夢境?」
維克多凝神思索著:「奇怪啊?自從穿越之後,我這還是第一次做夢……難道是我這段時間過於疲勞的原因嗎?」
一邊想著,維克多一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散起步來。
「如果從星相學角度來分析的話,夢境是一種潛在的預言,那這片籠罩著我的黑暗有代表著什麼呢……沉重的壓力?壓抑的情緒?無法化解的痛苦?還是對前途的迷茫?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就在維克多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柄幽藍色的利刃從黑暗中陡然閃現,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
「哦?這個夢這麼短暫嗎?真是無趣啊……」
黑暗猶如潮水一般退去,熟悉的環境重新出現在維克多的視野之中。
「奇怪的夢?這也太過真實了!」
維克多嘟囔了一句,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前胸,回味著那柄利刃刺穿心臟之後的劇痛。
看了看擺在床頭的時鐘,維克多發覺自己竟然沉睡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
洗漱之後,維克多站在衣帽鏡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兩枚佩戴在胸前的四環法師徽章和五級奧術師徽章湛湛發光。
「咳咳……」
就在維克多自戀的時候,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令他彎下腰。
「該死的!強行晉升四環中階法師的副作用也太大了……」
維克多看了看自己吐在掌心中的鮮血,有些後悔自己莽撞的決定,但是他又一轉念:「沒有付出,哪能收穫?既然想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少許透支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知為什麼,維克多心中總有一個模糊的聲音在警示、在鞭策著他不斷提升實力。
這一年的時間裡,維克多將百分之九十的精力都用在冥想、鍛煉精神力、構建法術模型的上面,要不是他在一個月前強行晉級後留下了後遺症,估計維克多現在仍是處於不間斷的「自虐」之中。
「難得有心情,就『外出』散散心吧……」
維克多擦了擦手中的血跡,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
「目標出現!『懲戒』行動進入預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