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權杖 第九十二章 現狀

    陰暗的天空中，幾艘巨大的飛船帶著低沉的轟鳴聲逐漸遠去；瀰漫著的煙塵下，遍布著泥濘的藍銅色沼澤；荒涼的環境裡，堆積著如山的破舊垃圾……

    當維克多使用火球術轟開被封閉著的通道入口、走上地面之後，以上的場景映入他的眼底。筆神閣 bishenge.com

    「滴！環境中輻射數值過高，建議宿主不要在此地停留過久。」

    一到意念在維克多的腦中閃過，這是「真理權杖」在規則化、遊戲化、數據化後的提示方式。

    「……這就是三萬年後的沃爾斯德大陸嗎？」

    看著天空中遠去的巨大飛船，維克多有些發愣。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微不可聞的摩擦聲傳進了維克多的耳中。

    循聲望去，一個身穿皮製戶外裝，頭戴護目鏡的少年身影出現在維克多的視線之中。

    「你好……」

    正當維克多張開口、想要打個招呼的時候，他眼前的少年轉身就跑，嘴中還大聲嚷嚷著：「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活化繩索。」

    一條由魔力構成的繩索憑空出現在少年的身邊，將其五花大綁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名少年為什麼如此畏懼自己，但是急於搞清楚現狀的維克多不得不施展法術將其控制住。

    「呃，你好！」

    維克多不慌不忙地走到被活化繩索死死固定在原地的少年身前，頷首致意。

    「法師大人，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畏懼之意，他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只是一名拾荒者，什麼也不懂……我可以對天發誓，今天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您……」

    哭笑不得的維克多經過再三地安慰，這才讓驚恐的少年震動下來正常。

    「我……我還以為大人您是那些邪惡的黑法師呢……」

    看了看天色，喬迪侷促地說道：「時間也不早了，藍銅沼澤在晚上會更加危險……如果大人您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的家裡小住一宿。」

    ……

    三個魔法時刻之後，夜幕徐徐降臨。

    坐落於第八十一號特種廢品處理基地附近的莫沙里小鎮中燈光點點，小鎮西側的一間廉租房中，維克多和拾荒少年喬迪面對面地坐在破舊的餐桌之前。

    「這麼說，今天是怪我了……」維克多有些歉意地說道：「很抱歉！讓喬迪你一無所獲……」

    「啊！這沒什麼！這一切都很正常，我以前經常會遇到相似的情況。」

    喬迪漲紅了臉，直面一名法師的他手無足措地回答說：「比起沒有收穫……能安全地活下來，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見到維克多一臉和善，鼓足勇氣的喬迪好奇地問道：「維克多大人，您是法師中的隱修者嗎？」

    「嗯？隱修者？嗯，算是吧……」維克多含糊地答覆了一句。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施法者的喬迪十分地興奮，絲毫沒有在意維克多的簡答回答，在他看來，這種態度才是正常的。

    「維克多大人，您看……我這裡實在是太簡陋了，您能習慣嗎？要不，我帶您去旅店？雖然那兒的環境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也比我這裡要好上許多……」

    「維克多大人，您需要食物嗎？」

    「維克多大人，您能和講**師的生活嗎？」

    「維克多大人，您看我有成為法師的資質嗎？」

    「維克多大人，您……」

    「……」

    相互熟悉之後，少年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戒備，與維克多熱切地寒暄了起來。在有意無意地詢問中，維克多從喬迪的口中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在法師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社會階層的分級不可避免的產生了，而這一點在生活環境、也就是地域的劃分上，可以充分的顯現了出來。比如說，如果一個人想要在風景優美的環境裡擁有一隅之地，那麼他就需要必要的資產和相應的地位。

    在千萬年的時間裡，上層社會的繁華和底層社會的污濁已經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地帶，向喬迪這樣的「拾荒者」毫無疑問地是屬於社會最底層的那一類人。

    想要擺脫底層社會的束縛，那至少需要幾代人、甚至是十幾代人的不屑努力，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某一代人出現了問題，所有的奮鬥就會前功盡棄……而這，也就是當前社會的殘酷現實。

    雖然少年喬迪的年齡還很小，但是常年遊走於生死之間的他社會閱歷卻是十分豐富的。對於他來說，遇到維克多、遇到一名法師中的隱修者，是一個難得的機遇，是一個能夠脫離底層社會的機遇。

    身處黑暗嚮往光明的喬迪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一點希望之光，在他的死纏爛打之下，需要一名「跟班」的維克多在反覆衡量之後便用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應承了下來。

    深夜，對未來滿懷希望的喬迪沉沉入睡，而維克多則利用這段時間對自身的狀況進行了細緻地審視。

    看了看左手腕處「真理權杖」所變化的華麗的紋章，維克多微閉雙目、意識下潛，進入了空明的深度冥想之中。

    儘管從記憶中得知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真理權杖」完全規則化，但是急於離開的地下遺蹟的維克多並沒有花費時間去進行深入的了解，這次維克多在進入冥想狀態之後，他首先就要徹底消除這方面的疑惑。

    兩個魔法時刻之後，維克多通過所謂的「遊戲模式」，終於對自己的現狀有了大致的掌握。

    「規則化」以及「遊戲模式」，用直白的語言的描述的話，就是「數據化」。

    根據畢達哥拉斯學派所提出的「萬物皆數」，整個宇宙、所有的位面規則，都可以用數、及其關係的和諧體系來表述。如此一來，「規則化」以及「遊戲模式」用「數據化」去進行描述，就很容易理解了。

    但需要注意的是，這種「規則化」雖然與維克多曾經擁有的「數據化天賦」十分相似，但是兩者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數據化天賦」只能在相同、或是類似的位面規則體系下生效，而「規則化」卻適用於所有的從「世界樹」枝幹上分離的位面，甚至也包括了無盡的「虛無之海」。

    具體來看，「規則化」不僅僅體現在維克多身體素質上，還作用於他所擁有的各種魔法物品、他所掌握的各種法術。

    比如說，在「遊戲模式」下，維克多掌握的所有法術和超魔技巧可以用「圖標」的形式展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在攻擊的時候，維克多只需要用「感知」鎖定敵人，用意念點擊「圖標」就可以完成法術與超魔技巧的組合及施放。

    當維克多了解了這些信息之後，他先是一喜，隨後又緊皺眉頭。「規則化」在提供便利、增強實力同時，也帶來了無法抗拒的「桎梏」。

    舉個例子，在「規則化」之前，維克多想要提升自己的法師等級，只需要通過冥想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使之達到進階標準，再構建出一個進階後的法術模型就可以了。但是在「規則化」之後，維克多若是想要提升自己的法師等級，就必須要「遊戲模式」所列出的種種必要條件，否則的話，他將會永遠無法進階。

    除此之外，「規則化」和「遊戲模式」還有許多更加細節的地方，這就需要維克多在日後慢慢摸索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