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 第1420章 鏡子魔法（九）

    天魔魂當然認識白靈，這麼多的因果，都是因為她！

    他追的就是白靈！而不是白靈的妹妹白小藥！殺死白小藥，只是為了讓白靈痛苦，只是為了完成那一個死循環。

    「娘，姐姐！」白靈立即拉著林小約和白小藥。

    天魔魂大笑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了，是不是該聊一下？上一次嘛，你個笨蛋，玩弄時空就等於是玩火，救自己的姐姐不成，居然害死了全鎮的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害死了自己，差點把自己給抹除了，你把自己都要玩死了啊……你以為，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誰啊，神？別開玩笑了，笨蛋！」

    「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那當然，我可是超越了時空的天魔啊，我全部都記得，你穿越了多少次時空，你看到了多少次自己姐姐的慘死，被我殺死，是不是，是不是很絕望啊？這一次，這一次終於輪到你自己了吧，你把自己都快要玩死了吧。」

    「快……快逃……」

    「咦，你居然還沒有死啊。」

    白眉道人爬了起來：「快逃，你們快逃！」

    天魔魂說道：「原來如此，給你那一絲精元神的人，他本身就是來自於未來，所以才沒有殺死你……不過嘛，不用逃，白靈，我是來幫你的，你這樣做是救不了自己的，你只有一個辦法來拯救自己，我可以告訴你辦法。」

    「什……什麼意思？」白靈不解，天魔魂居然幫助自己。

    「白靈，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啊？」白眉道人問道，這個白靈真的是他的女兒，林墨是來自未來？

    天魔魂道：「怎麼，你自己都快要死了，那就說出來啊，現在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啊。」

    白靈咬了咬牙，只得全部說出來了：「我……我來自未來，在我的那個未來，姐姐死了，在這次驅鬼節上，姐姐被這個天魔魂殺死了。後來娘雖然和爹成親了，但是一直沉浸在失去姐姐的痛苦當中，鬱鬱寡歡，然後我就知道了關於姐姐的事，為了讓娘不再那麼痛苦，所以我就穿越了時空，我想去拯救姐姐！」

    天魔魂嘲笑道：「但是你沒有一次成功了。」

    「是，我沒有一次成功了，我試過很多的方法，我告訴姐姐不要去，那是沒用的；我阻止姐姐去修煉，也是沒用的。更甚至……更甚至……上一次，我殺死了姐姐、我殺死了和姐姐一起玩耍的幾個朋友，因為都是他們帶姐姐去到那裡的，我想只要殺死了他們，那姐姐就不會有事的，然而我錯了。」

    林小約大驚道：「白靈，那怎麼可以，就算你要救姐姐，你也不可以殺人啊！那是不對的，小藥也不會讓你那樣做。」

    「我知道，娘，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就因為這樣，天魔魂提前甦醒了，殺死了小鎮所有的人，爹和娘也死了，姐姐還是死了，連我自己，連我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抹除了！」

    「嘿嘿。」天魔魂陰沉地笑著。

    白眉道人問道：「雖然有些聽不懂，那你現在……」

    「我這一次來，是想修改上一次的錯誤，只要我能阻止驅鬼節，我就能救所有人，我能夠挽救一切！」

    「是嗎？」天魔魂問道，「真的是這樣嗎？我現在已經甦醒了，你拿什麼拯救他們？我還是會殺死他們的，全部。那樣是不行的，你只有一個辦法來救自己，只有那一個辦法。」

    白靈突然問道：「你……你為什麼幫我？」

    「這麼多的時空穿越，這麼多的因果，不可否認，我和你之間已經有了深深的羈絆，所以我想幫你，我還不想你這麼快就死了，我們之間的遊戲，還沒有玩夠呢。」

    呼呼——

    白靈突然退回到了時空狹縫當中。

    「怎麼回事？」

    鏡子道：「不用擔心，你現在已經快要被抹除了，你是不受時空狹縫影響的，不過天魔魂說的沒錯，他已經甦醒了，你阻止了驅鬼儀式也沒有作用，需要一個更好的辦法。」

    「啊！」白靈突然叫了一聲。

    「又怎麼了？」

    「我知道了！天魔魂的意思，天魔魂的話，似乎……似乎他很久之前就認識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怎麼做？」

    「依舊是阻止驅鬼節，但是不是現在，而是驅鬼節誕生之前！我要回到那之前去阻止一切！我要回到所有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就解決掉一切！這一次一定可以！」

    原理上來說，白靈這一次的計劃是可以行得通的，在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前，在所有事情的開端之前，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或者說將其變為空白，這樣下來，一系列的事就都不會發生，雖然那可能會累積到巨大的因果，哪怕會抹殺她自己，她也必須要這樣做。

    因為只有她才可以做到！

    她一定可以做到！

    然而，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而打擊現實的，那就是拋開了一切的迷霧，當回到了事物的源頭，你才發現，你才發現這就是真相，殘酷到令人絕望的真相！

    「嗯，這個時候還沒有小鎮，看來還是個村落，那麼具體你要怎麼做？」

    白靈飛到空中，看著下面的小村落：「那個天魔魂，不是因為姐姐，她認識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像你說的命定理論，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應該是在這裡認識他的！所以他才說，我們又見面了，這裡是我們相遇的第一次！」

    「啊！」鏡子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

    「白靈……你……你還沒有發現嗎？不，快回去，現在快回去！」

    「到底怎麼了啊？」

    鏡子大聲道：「這個驅鬼節，關於那個傳說……傳說有一個很強大的女子，那個女子消滅了鬧事傷人的凶魂，那個女子就是你啊！」

    「什麼？」白靈再一次被震驚到了，這一次是十分沉痛地震驚。

    「你……你說的是真的？」

    「有八成可能！所以，所以你不可能阻止驅鬼節……不，不是阻止，而是這驅鬼節其實就是因為你而誕生的，是因為你才成立了驅鬼節！」

    白靈將嘴唇咬了出血，她猛地大喊道：「混賬東西，你快點給我滾出來啊！你快點給我滾出來！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村裡的村民紛紛出了門，看到了天上的白衣女子。

    飄飄若仙。

    「呵呵呵，既然你想見我……」

    「你……你在哪裡？」白靈的身軀顫抖著，不可置信，那個聲音怎麼像是從自己的身體裡傳出來的？

    「我？我當然就在……」白靈的身體閃過一道黑霧，然後從她身體裡鑽了出來，化作了一個女子，正是白靈她自己的樣貌。

    穿著與她相對的黑衣。

    「好了，我出來了。」

    白靈已經是雙眼無神：「你……你是誰……」

    渾身黑霧的白靈說道：「我是誰？還沒有看出來嗎？我就是你！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的心魔！我就是你的魔怔！我吸收了你數萬次穿越時空扭曲的因果！我吸收了你對姐姐那已經扭曲的愛！我吸收了你的痛苦！你的絕望！我蛻變了！我升華了！我超脫了！」

    鏡子不可置信地說道：「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她……她竟然是……」

    「她到底是什麼？」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叫真鏡，明心見性、照鑒本真，之前你有在鏡子當中照鑒出你的本真，讓你於那一刻超脫了，讓你差點就抹除了自己……然而，然而其實你應該是超脫了，可是這份超脫沒有體現在你身上，沒有體現在你的外身上，而是體現在了你的內心！這個天魔魂，這個天魔魂其實就是你，是你的內心，她的名字叫做『妄我』，是已經超脫了與本真同一個層次的『妄我』！」

    白靈大驚道：「這麼說她是在我照鑒出本真才誕生的？」

    黑衣白靈笑道：「你這麼驚訝幹什麼？我早就已經超越了時空，雖然對於你來說我是才誕生的，但是當我誕生的那一刻，我就穿越了時空，我就存在了於古今未來……鏡子，包括你說的這個時代最先出現的紅藥，她應該也算是我的分身吧，我處於時空當中的分身，甚至是在未來，也還有我的天魔分身，是叫唐櫻櫻嗎？總之，我是超脫的天魔，我已經超越了天魔，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

    鏡子突然道：「不！白靈，她在說謊，她還沒有完全超脫，為什麼她之前要幫你？幫你去修正不要抹除自己，她不會有那麼好心的，因為她現在還是跟你鏈接在一起的，如果你被抹除了，那麼存在於各個時空的她也將會被抹除！」

    「鏡子，你說對了，的確是如此，如果她被抹除了，那麼我也就會消失了，但是現在不會了，她穿越到了這裡，釋放出來了我……做到了這一步，就已經修正了一切，她不會再被抹除了，當然她姐姐依舊會死。」

    白靈問道：「你就不怕我再抹除自己一次？」

    黑衣白靈笑道：「笨蛋，不可能的！你上一次超脫誕生了我，但是那一次只是一個偶然而已，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而且我說過吧，未來也有我的天魔分身存在，既然我的未來也存在天魔分身，根據命定理論，那麼你不會被抹除掉的，所以我也不會被抹除……不過嘛，可能性還是有的，所以為了除掉這個可能性，我會將這面鏡子打碎！」

    說完，天地昏暗一片，整個天地好像都要崩塌了。

    鏡子嚇地立即躲進白靈懷裡：「她……她她要殺了我！快跑！」

    白靈立即抱著鏡子逃離。

    「我可憐的小白靈，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哪裡去？就算你是逃到了時空當中，你也逃脫不了我的手掌心！」

    天魔魂手掌一壓，方圓百萬里都被籠罩，壓了下來。

    白靈往下一看：「她會殺死所有人的，如果她是我，就相當於是我殺了這些村民，如果這些村民死了，可能就沒有我姐姐了，會抹除掉我姐姐的……我不能讓她那樣做，我不能將姐姐的存在給抹除掉！」

    鏡子說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凝聚真我之劍，只有真我之劍才可以斬殺她！但是，但是因為她已經半超脫了，一旦你斬殺了她，你就將再無超脫的可能了。」

    「我要怎麼凝聚真我之劍？」

    「只要你想！」

    「只有我想？只有我想……」

    白靈手中出現了似有形又似無形、似有色又似無色的劍，真我之劍。

    「一劍，斬真我！」

    真我之劍斬過，一片天清氣朗。

    「啊！可惡啊！白靈！我不會放過你的，憑你現在是殺不了我的，你等著吧，我會，我會再一次殺死你的姐姐，我會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讓你愧疚！因為啊，因為其實是你殺了你姐姐！」

    「去死！」白靈又是一劍斬出，懷著憤怒和絕望。

    「白靈！白靈！白靈！你以為我是怎麼誕生的，你對你姐姐那扭曲的愛，你不能拯救姐姐的痛苦，你不能拯救姐姐的絕望，我就是從這欲望痛苦和絕望當中誕生的啊，你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嗎？我的誕生就是你的痛苦啊！我就是痛苦，我就是絕望！你能感受到那有多痛苦嗎？你感受到那有多絕望嗎？白靈！白靈！白靈！當我甦醒，我一定要你也感受到我的痛苦！感受到我的絕望！千倍、萬倍！我要殺了你的姐姐，千遍、萬遍！」

    黑衣白靈瘋笑著，詛咒著，然後消失了。

    「仙子啊！」

    「參見仙子！」

    「參見仙子！」

    村民們對著白靈又是磕頭又是作揖。

    白靈整個人已經是失神落魄了。

    「仙子一定是來幫助我們剷除凶魂的吧，我們一定會銘記仙子的功德，從今天起，我們將成立驅鬼節，以此來紀念仙子的功德！」

    白靈腦海嗡嗡作響，暈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