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仙路
他只能將懷中人摟的死緊。
從未有過如此濃烈的情感,也從未如此愛過一個人。
這種感情,並不是一柄半神器帶來的。他說不清也道不明,只是覺得她真的比他的心肝還重要。
這大概就是有人在乎的感覺。
他攬著她的腰想要破空離去,但太阿劍被人取出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不過片刻,此地就圍上來不少人,對著他手中的劍蠢蠢欲動。
他這具道身能發揮出來的實力肯定不能和他的本體相比,場中還有人用密寶封鎖了此方空間。
他眉頭輕皺,輕嘖一聲,若非她身上傷勢很重,他今日非要在此地大開殺戒不可。
籠罩在月色下的海面陡然被一輪不可直視的金日照亮,被籠罩的空間轟然破碎。他不過輕輕一揮,海中就如下餃子一樣落入了不少人。
雲琅蠢蠢欲動的想用馭靈術給這些人送上一波傷,但在調動體內仙力和神魂之力時能感覺到自己要是再有所動作指不定就要解體了,只好作罷。
衡陽輕輕撫了撫他的鬢髮,眸色溫柔,「我去將這這人解決了,你等我片刻。」
雲琅點點頭,被他護在了後方安全的地方,隨即開始欣賞他的英姿。
此刻,數十位人對他進行圍攻,太阿劍在他手中似只是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工具,完全不及他本身的風采。
她吞了一把極品丹藥,這會覺得舒服許多,便蹲在海面上看他在人群中宛若游龍所向披靡的收割著眾人的性命,強大又自信,是她喜歡的樣子。
一團黑霧悄無聲息的從海底出現,沒露出分毫波動。
「嗬嗬,找到你了。」
一道不甚清晰又有些僵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只覺得渾身陰冷,汗毛倒豎間就想逃離此處,可惜沒用,她被這東西裹挾著進入海底,暈頭轉向的不知道到了哪裡。不過她並沒有多麼擔心,黎宵給她的護身法寶她還沒用呢。
衡陽揮劍間心中突然一悸,倏然回頭,後方的海面上空空蕩蕩,那人的身影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不見。
他的心臟跳空一瞬,墨色的長髮迎風飛舞,眼睛陡然變的猩紅,渾身氣勁外放,將剩餘的幾人都弄死後對著海面劈下。
海水沿著劍鋒形成了一條猶如天塹般的隔斷,他眸中射出兩道金光,直通萬里下的海底,隨即一躍而下。
在他察覺到什麼時,壓根沒有多想的把自己這具道身的神魂之力全部獻祭到陣法中,而他的真身則從太陽中甦醒。
此刻,一片灰濛濛的空間中,雲琅渾身發冷警惕的看著圍著她一直打轉的灰霧。想進入空間之中,卻進不去,師傅給她的法寶她都無法拿出,此地還真的挺奇怪。
這裡濃郁的死氣陰煞之氣濃郁到成了實質,讓她渾身陰冷,還得靠仙力來抵禦想鑽進她體內的陰煞之氣。
待這坨灰霧即將從她眼前飄過,雲琅忍著身體的不適寄出火種正好燒在了上面。
灰霧在她面前突然消散,還來不來高興,就又在不遠處重新聚成了一團再次圍著她打轉。
「我是永生不死的哈哈哈哈,別白費力氣了。」
笑聲刺耳,雲琅心中一沉。
她如今重傷,在這裡能不能撐上一年都是個問題。
真是沒天理,她不過心血來潮給他送柄好劍就把自己作到了這個地步,果然戀愛腦要不得啊!
她起身,離開了原地,打量著這處空曠又晦暗的空間,腳下踩到了一根白骨,不過輕輕一碾便碎成了渣,地上一片厚厚的粉塵,估計是這些骨頭長年累月的消散成了如此模樣。
那團灰霧就圍著她打轉,雲琅心煩道:「你把我卷到此處作何?你又是誰?」
灰霧聞言愣了愣,突然就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半晌它怒道:「你竟然忘了我!我要殺了你為爺爺報仇!」
沒有實體的灰霧詭異的迅速穿過她的身體,雲琅跌落在地,嘔出一口血,身體陰冷到極致,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雲琅回想起過去自己造下的孽,為爺爺報仇的只有那個王岩了!
啊!青玉害她!當初她就想把這個人解決了卻被她攔下,今天她不會要交代在這裡吧。
好在這團黑霧衝擊一次後又開始圍著她打轉,並沒有顯露出再次攻擊的意圖。
雲琅的法衣上出現了一片焦黑的痕跡,被衝擊的臟腑陰冷到焦灼,她低頭一看,雖未流血破皮,但那塊肌膚呈現了一片烏黑。
她不敢再輕易說什麼話惹怒這個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的東西,想方設法的開始療傷。
她的九天玄火中有一絲衡陽的大日金焰,慢慢將火種靠近,冷到骨髓中的感覺消散不少,連皮膚上的烏黑似乎都減淡了。
雲琅專心致志的解決身體裡的麻煩,圍著她打轉的黑霧傳出的聲音含糊不清,她也無心分辨。
直到它又發怒,從她肩胛處穿透而過。
她再次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疼的臉皺在了一起,劇烈的喘息著。
「你個髒東西有種就把我弄死!」她眼中泛起怒意,破罐子破摔的罵道。
灰霧被她一罵一時沒了動靜,「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雲琅:「試煉塔里那個王岩,我沒說錯吧,怎麼的,做了鬼還不忘給你爺爺報仇,還真是個孝順的孫子!」她惡從膽邊生,這時還不忘口嗨一把。
「你沒忘記我。」它又開始打起了轉,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雲琅抹掉嘴角的血,聞言眯起眼,「怎麼,你喜歡我?」
灰霧一時又沒了動靜。
她悠悠說道:「真是可惜呢,人鬼殊途,當初我還放你一馬,你怎麼就混到了這種地步。」
灰霧劇烈的滾動了起來,驟然飄到她眼前,其中似是有一雙無形的眼在死死的瞪著她。
她不知道對這東西使用媚術有沒有效果,還是試了試,「你想與我在一起嗎?其實你長的挺不錯的,我還挺喜歡的。」
「真,真的嗎?」
她真誠的點點頭,覺得貌似有點效果。
雲琅正想繼續,循循善誘著讓它將自己放了,場中突然大亮,一輪金日將此方霧蒙蒙的空間照的很亮堂。
她心中一喜,定是衡陽找來了。
狗東西,你報應來了!
沒有實形的灰霧仿佛在這輪金日下被蒸發了一輪,它趨利避害的本能還在,往最深處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