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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光新十年如一日有晨起打靶的習慣,一般這個時候,晚上被帶回來的女人就會自覺拿錢走人。睍蓴璩曉心兒在圓床上醒來,菲傭已按照以往的規矩做好早餐端進房裡,「阮小姐請。」
姑娘裹著被褥,「我不餓,能不能請你幫我找身乾淨衣服來?」
「好的小姐。」
片刻之後,菲傭抱著幾套衣服進來,有旗袍也有洋裝,看上去卻都不是新的。她拿起一件,發現衣角上掛著張名牌,「鶯鶯?」
「是的阮小姐,您是第一次來這,所以公館裡還沒有您留下的衣服,您可以在裡面隨便在裡面挑一件,您昨天穿的睡衣就是露西小姐的,這裡還有……」
「夠了,別說了。」心兒雖不見得對吳光新有多上心,可總以為他是個正派人,菲傭這麼一說,她頓覺自己所託非人,對昨晚的事也後悔萬分,覺著噁心。
見餐盤上放著五十大洋的票子,拿起就遞給菲傭,「請你出去給我買套衣服來。」
她連連擺手,「不可以小姐,這是先生給你的錢,您挑了衣服,吃過早餐就趕緊走吧,我不能為您提供更多服務了。」
拿錢走人?他當她是什麼了,難怪人常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還說讓她做將軍夫人,原來自己被耍了。頓失楨潔,又羞又恨,她心一橫,扯下一件衣服穿上,「吳將軍人在哪裡?」
吳光新打了一輪正欲坐下小憩,遠遠見到穿著旗袍,一步一態似柳拂風的人兒走來,又一次暗贊了自己的眼光,這樣完美的女人,哪裡找去。
「心兒,你穿旗袍很漂亮,我讓人給你做個十套八套,以後要多穿。」
心兒將幾張大洋票子甩在他臉上,「姓吳的,你太欺負人了!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
「怎麼了這是?」
他不明所以及時摟住姑娘的尺素纖腰,「是誰給你委屈受了,我讓她們通通見鬼去!」
心兒掙開他,「我不是露西,鶯鶯燕燕那些你府上的常客,我本就沒想要死賴在這裡,你不用拿幾個臭錢來欺負人!」
吳光新這才明白過來,原是自己忘了交代,菲傭照以前打發那些下三堂子女人的法子打發她了。
「我哪敢啊,是她不懂事自作主張,我巴不得你在這住著,長長久久地都別走才好。」說著又向她臉頰香過來。
「走開,別碰我!」
「怎麼了?」他拉過姑娘的手,「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二哥府上提親去,明媒正娶讓你做將軍夫人!」
心兒慌了,「不許去!」
「為什麼不許去,我們都已經···」
她忙捂住他的嘴,「不許說出去,跟誰也不許!」
吳光新見她推託,也急了,「你怎麼回事,咱們都···你都是我老婆了為什麼不能說!難不成你還對沈雲沛那小子不死心!」
「不是!你之前那麼對小姐,她一定不會同意我嫁給你。可她是我最看重的人,我希望得到她的祝福,所以在她沒對你改觀之前,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也不許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如此說著,她心裡卻發虛,小姐的確是個理由沒錯,可她也想藉此試探這個男人的誠意,還有···好好正視自己的心。
他雖憋屈,也只能同意,「好!從今天起,她喬洛麗就是老子的丈母娘大姨子!保管哄的她舒舒服服!可是現在我不讓你走,再多陪我一天,等吃了晚飯我再送你回去。」
「不···」
「不許再說不!心兒,想我吳光新也是堂堂七尺多的男兒,多的憋屈,我受不了!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衝到督軍府去下聘!」
心兒被他纏的無法,「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在半個白天裡,初嘗情滋味的姑娘和青年將軍悄悄談起了戀愛,兩人在一處共度了心兒人生中許多的初次。
關於那一天的記錄,我翻開布滿灰塵的日記,那時的我這樣寫著,在城郊永定河畔,我第一次放了風箏,那天下午,頭一回在洋人餐廳里吃了小姐常說的燭光晚餐,我忘記了很多煩惱,雖然在他親吻我時,我還沒有感受到,那種叫火花的東西,但他的舌尖與我的糾纏在一起,也並不討厭,和他在一起,出乎我預料地快活,自在。
第二天,督軍和沈副官在小姐屋裡用早膳,我端著燒麥進去時,故意繞開了順手的右邊,走到小姐身邊,放下燒麥時露出名貴的紅玉鐲子,就在他眼前,我肯定他能看到,哪怕是一抹餘光。
他拒絕我的事,督軍是不知曉的,讓我給沈副官拿瓶果醬,我正好得了機會出來,只想換旁的丫頭去,我沒想到的是,他也跟了出來,攔我在過道,「心兒姑娘,你的鐲子很漂亮,吳將軍出手很闊綽,下次你可以考慮讓他去珠寶行給你選一條火油鑽的手鍊。」
不知為什麼,原是要氣他的,可被他一句譏諷,還是不爭氣地要掉下淚來,「謝謝沈副官的提醒,只要我喜歡的東西,在乎我的人,總會買給我。」
洛麗就知沈雲沛為讓她徹底死心,不會罷休,出來瞧見心兒跑開,這沒頭沒尾的一幕,也很是傷情,「讓她對你斷了心思就好,何必要惹的她恨你呢。」
「女人的心思,姨太太該是最明白的,不這樣刺激她一回,她又怎會了斷,將來肯同別人安心過日子。」
之後的三天裡,段夫人又來過一次督府,見了洛麗雖沒好臉色,卻也沒再明面上動作。段芝齡藉故單獨留了洛麗,心兒聽了自己不在時的那樁事,再不敢輕易離開洛麗,惴惴不安地侯在苑門外。
「洛麗,上次的事···」
「太太,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段芝齡滿懷歉疚,「我知道,生死大事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抵消的,可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你放心,嬸嬸她不會再讓婆子為難你了。」
「吃一次虧,我可以權當做失誤,若再吃第二次,那就是真蠢了太太,難道你以為我喬洛麗還會信你說的話麼?明面上放過,只怕是為了暗地裡更方便下手吧。我提醒你,古語有云,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既能讓你得償所願,也必能讓你痛不欲生!」
段芝齡聽的下意識捂住了小腹,越發內疚於心。耳尖的婆子聽到房內爭吵,腳底抹油地悄悄遁了去。
見洛麗出了芝蘭苑,心兒忙上前追問,「小姐,她們有沒有為難你?」
「傻丫頭,沒事,倒是我,發了通怨氣。」
「她們想置小姐於死地,只發頓脾氣算是便宜了。只是心兒不明白,為什么小姐那天還要在督軍面前為她求情呢?」
洛麗駐足,冷眼打量了前後,方開口,「因為與段芝齡撕破臉,並非出自我的真心,只是一步棋而已,你不覺得,這次她中毒的事情很蹊蹺嗎?」
心兒回想了整個事件,「是,我可以肯定,梅苑的食材絕對沒問題,會不會是大太太故意吃錯東西,想要坑害小姐!」
「不會,以她對孩子的看重,和娘家的勢力,想對付我,絕不會拿孩子做文章。所以我想,暗鬼是另有其人。」
「可是三姨太被禁著足,二姨太又是個菩薩心腸的病弱身子,會是誰呢?」
洛麗笑了笑,「往往事情的真相併不如我們肉眼所見,蟄伏的真兇只要未達成目的,終究會露出狐狸尾巴。」
一面是後宅陰謀的重重掩映,一面是組織三番兩次的催促,洛麗越來越感到夾縫中生存的不易。
陸良佐方面,外有沈震岳連日來的登報挑釁,對滬戰爭一觸即發。內有段榮廷對處置洛麗之事所下的最後通牒,總理府傳來少帥翌日歸來任職的消息,他有預感,被他親手下放的段宏業必定來者不善。
越是這樣風聲鶴唳,舉步維艱的局面,兩人對彼此天性的需要就愈發濃烈,有好幾回,洛麗只覺得自己要被他整死在主屋的大床上了。一夜幾次,他都習慣在上面,每一次都拼盡全力,盡享她身上的每一寸甜美,好似錯過了就再沒有。
經過這段日子的磨合,她已充分熟悉了他的尺寸運動,每每一動情,身下便為他早早醞好了佳釀,可衝刺起來,他還是覺得不夠,總要上下先折磨她一回,等到她實在難受得緊,主動求他時,他才放馬過來,瘋狂地馳騁。
最後一股熱浪衝進她的小腹,陸良佐臥在她身側,撥弄著她鬢角濡濕的髮絲,「明天宏業回來,我同芝齡要去帥府為他接風,多半要在芝蘭苑歇了。」
她慵懶地翻了個身,白日裡收到線報,組織將再派遣一位高級特工來協助她,心裡正一團亂麻,他不在,正好容她好好想想應對的計策,小嘴裡順溜地說出一句,「哎,明天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他手下一拍,洛麗豐滿的翹臀一聲脆響,「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