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200 無用功

    青木的話有疑點，王平作為一名老同志，政治記錄是一定過關的，即便他性格過於自私和霸道，也不會平白無故殺人，更何況其他同志看到後是會像組織反應的。

    但無風不起浪，既然這事從日本人口中說出來，就有一定的事實基礎存在。

    廖毅猜測王平應該是在執行計劃中誤殺了自己的同志，然後沒有向組織匯報，也沒有及時糾正認識自己的錯誤，導致他心神不靈。

    在加上他霸道的性格，直接使他心智產生劇烈的變化，慢慢感覺到已經回不去了，最後乾脆當了漢奸叛徒，用更多人的命來彌補一條命的心裡障礙。

    這在心理學上是有依據的，現在在王平的眼裡，為日本人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樣看來，王平投奔日本人的真正原因，並不是日本人抓住了他把柄威逼利誘，而是他的性格導致了心智的墮落。

    當然這一切都是廖毅的猜想，但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

    或許王平的這種性格可以利用一下。

    「哎，大佐閣下，現在也不能這麼說，王廳長也是為帝國做事，而且挺上心的！」廖毅說。

    「呸～」青木不屑的說「廖桑，我們不提他了，來，繼續喝！」

    「好，感謝大佐閣下看得起我！」廖毅一飲而盡，表示尊敬。

    用完飯後，青木興起，要拉著廖毅去妓院。

    「大佐，我娘腿腳不方便，我還得回去照顧她！」廖毅婉拒，對行動隊的兄弟吩咐道「小馬，你招待好大佐，一切開支，明日找我報賬！」

    「孝子，廖桑你真是一個大孝子啊！」青木已經喝的暈頭轉向了。

    青木離開後，一輛黃包車停在了廖毅的面前，問道「先生，要走嗎？」，車夫正是楊二傻。

    廖毅坐上車，楊二傻跑動的同時，廖毅將青木的話原原本本的告知，讓他轉告齊淑芬並讓組織調查一下此事。

    黃包車在廖毅家門前停了下來，楊二傻繼續拉著車繞過寶興街往據點趕去。

    「哥，你回來了，趕緊進屋換身衣裳吧！」肖文雙走出來迎接道。

    廖毅坐在院子中，肖文雙泡了一杯茶遞上去問道「哥，你在廳里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廖毅剛把茶水放到嘴邊，一愣，好奇的問「文雙，你是怎麼知道的？」

    肖文雙感覺自己有些感情用事了，關心了不該關心的事情，連忙解釋道「我聽外面傳的！」

    「外面在傳什麼？」

    「說周市長調走了之後，會讓你當廳長，可是半路殺出了一個新廳長，我猜你和他是不是不和？」肖文雙趕緊圓回來說。

    「沒這事，以後這些事你少關心，好好讀書！」廖毅囑咐說，肖雙的話很合理，「廳長」這件事的風波沒這麼快過去，外面傳點謠言很正常，不過廖毅並不想肖文雙這樣一個淳樸的姑娘被卷進來。

    「我明白了，哥！」

    「毅兒，毅兒啊！」母親突然喊到。

    「娘，幹什麼？娘。」廖毅走進去扶著母親一雙斑駁的手問。

    「毅兒啊，馬上中秋了，坤兒要回來不？」

    看著母親期盼的眼神，廖毅哽咽了，但他必須得繼續欺騙下去「我明天寫一封信問問哥！」

    「好，好，好！」母親這三個好字，說得很慢，而且軟弱無力。

    廖毅去到偉子家，躺在床上休息之時，也在想，自己能不能向齊淑芬一樣對待親情和革命信仰？

    還沒完全搞清楚信仰的廖毅，心裡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母親萬萬不能有事。

    次日，一早，廖毅走出寶興街，楊二傻已經等候多時，廖毅坐上車後，楊二傻如實的報告組織對朱川這件事的調查結果，確實查到當時跟著朱川最信任的人在一次行動中無故的消失，當時朱川向上反應的是被日本人抓捕，不久之後上海潛伏組就暴露了。

    這樣看來，潛伏組的暴露就和消失的人有關，按照青木所說，此人已經被朱川所殺，朱川應該是將計就計利用此人的名義曝光了潛伏組的據點，助他成功叛變。

    ……

    警察廳中，王平的司機走進了辦公室。

    「外面什麼情況？」王平問，他一手放出去的人全部有他的司機聯絡。

    「廳長，外面沒有任何異動，一切如常！」司機回答說。

    一切如常？這和王平起初的預料結果大相徑庭，王平不敢相信，但仔細想一想難道是自己的計劃被人泄露了？

    即便是警察廳有內鬼，也是昨天開會才知道的這件事，而王平已經提前好幾天部署了整個計劃，於情於理都不可能？

    這讓王平想不通。

    正在廖毅到達警察廳時，特高課打來了電話，讓王平去開會，而此次小井提出讓廖毅也參加。

    王平在辦公樓的門口，遇到了廖毅，道「廖處長，小井少佐通知我們去特高課開會！」

    「讓我去嗎？」廖毅問，疑問中帶著一點嘲諷王平的語氣。

    此次參加開會的依然有張峰榮。

    「王廳長，你到這裡已經有一周了，不知對抗日分子的抓捕有什麼進展？」小井問。

    廖毅一聽，明顯是問責的語氣，但小井也明白抓捕抗日分子不是那麼容易的，特別是地下黨，這樣問王平，也是起到一個敦促作用。

    王平站起來回答道「稟告少佐，都在計劃之中！」

    聽到此話，廖毅忍不住發笑，王平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計劃都被齊淑芬逐個化解了。

    小井給了王平面子，沒有評論和批評，轉頭向廖毅問道「廖處長，你有什麼建議嗎？」

    既然問了，廖毅也直說了「小井老師，廳長的抓捕計劃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所以我不好發表意見，但我相信廳長能夠辦好此事的，我也會積極配合！」

    廖毅的話既在小井面前表明了衷心，同時語氣也暗諷了王平兩句，王平是聽的出來的，如同王平的性格一樣，廖毅已經發現王平捏緊了拳頭，殊不知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他本人的無能？

    「廖處長，這件事瞞著其他人是我的意思，不怪王廳長！」小井站出來說。

    「小井老師，你還是懷疑警察廳裡面有內鬼？」廖毅問。

    「不是懷疑，是一定有！」小井非常自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