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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近的距離,彼此呼吸炙熱交融。
薄寒時一低頭,喬予便下意識的微微偏開臉。
可對方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捏著她的後頸,近乎強制的接吻。
霸道又悍然。
喬予躲不開,也推不開,胸口中一陣憋屈堵在那兒,無處宣洩,竟然主動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薄寒時悶痛一聲,微微皺了眉心,「怎麼來了南城學會咬人了?跟嚴皓月一起敲我竹槓,這就算了,咬人又是跟誰學的?」
他對喬予沒有防備,更沒想到喬予會咬他。
還咬的這麼用力。
口腔里,有一絲隱隱的血腥味蔓延。
他盯著喬予星亮的水眸,見她不說話,只兇巴巴的瞪著他,眼尾卻有一抹淺淺的紅。
她一字一句道:「敲竹槓是你教的,無奸不商也是跟你學的。」
聞言,薄寒時輕輕勾唇,「咬人總不是跟我學的吧?」
「你又不是沒咬過我。我咬你一次怎麼了?」
「」
他抵著她的額頭,氣笑了:「所以,從我這裡學走的東西,拿來對付我?」
「是你欺騙在先,是你隱瞞在先,中毒又怎麼樣?中毒就可以綁架小相思逼我去r國嗎?中毒就可以甩開我,隱瞞我,讓我置身事外?」
男人低沉嗓音輕輕應著:「嗯,我不對。」
喬予喉嚨滾了滾,咽下酸脹,又說:「你以為自己快死了,所以你替我選擇,把我推給嚴琛,逼我去r國。薄寒時,你是誰,憑什麼把我蒙在鼓裡,替我做選擇?」
薄寒時極輕極輕的丟了句:「我也想知道,我現在是你的誰。」
像是反問,又像是問自己。
喬予一噎,怔了下。
她反應過來,更氣了:「如果你運氣沒那麼好,真的死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和小相思一輩子困在r國?連你的葬禮都不打算告知我們?讓我在r國傻乎乎的等你一輩子?」
喬予很少這樣大聲吼著對人說話。
內斂含蓄的性格,註定了讓她的情緒內收。
尤其是對他,喬予一直是溫柔的。
可溫柔不代表沒有脾氣,更不代表薄寒時可以像擺布物件那樣安排她的人生。
喬予眼睛紅了,清淚從眼眶滑落,破碎至極。
她看著他,說:「從公海回來後,我做到了對你完全坦誠,也嘗試著完全信任你,不然我也不會答應你帶著小相思去那麼遠的r國,更不會在你假裝綁架小相思以後,即使我懷疑,卻還是選擇信任你。」
「可薄寒時,當一個人對你不停地信任,卻沒有得到正面的反饋和回應,這種單方面的信任,看似堅不可摧,可實際上早就崩盤了。我信任過你,但你諱莫如深,從未信任過我。」
「有那麼多次你可以對我坦白的機會,在我問你是否也中毒的時候,你明明可以把這一切告訴我,可你一次又一次選擇隱瞞。」
「是,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不覺得這是好。在這段感情里,我並不被你需要,在你潛意識裡,喬予是個拖累,所以你把我和小相思丟到r國。」
「薄寒時,你就從來沒想過,把你中毒的事情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面對嗎?」
「我喬予,的確沒有你薄寒時那麼強大,但你憑什麼單方面替我做決定?如果你覺得我礙手礙腳,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配合你離開c國!沒有你的那六年裡,我帶著小相思和養母,也挺過來了!薄寒時,喬予的確沒有那麼強,可她也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弱。」
喬予嗓音很高。
在空曠的廢舊工廠里,有重重的回音,刺著薄寒時的耳膜。
她一鼓作氣,將心中不快全吼了出來。
那份煩悶和氣惱,沉甸甸的積壓在她胸口多日,在頃刻間爆發出來。
籠罩在胸腔的陰翳,仿佛被勁風一下吹散。
瞬間舒暢了。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像只倔強的小獸,瞪著薄寒時。
薄寒時不怒反笑:「說夠了嗎?」
「」
喬予像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棉花上。
薄寒時扣著她細細的手腕子,輕輕一扯,薄唇與她的唇瓣快要貼在一起。
他垂眸看著她,黑眸里漾開點點笑意:「還不解氣?」
「再讓你咬幾口?」
「」
喬予被搞得一下沒了脾氣,她張了張嘴唇,沒動作。
薄寒時好笑道:「小狗,還不咬?」
「誰是小狗!」
他大手撥了撥她的耳鬢,眸光寵溺至極:「咬人這麼厲害,還不是小狗?」
「」
喬予橫他一眼,掙開他的手,踩著高跟鞋抬腳就要走。
「啪嘰」一聲。
高跟鞋踩碎了扔在地上的框架眼鏡。
「」
喬予一驚,緩緩挪開腳,那框架眼鏡,已經在她高跟鞋的碾壓下,成了碎片
薄寒時輕輕挑眉:「打算怎麼賠我?」
她著急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黑燈瞎火,她真沒看清楚腳底下的路。
不過,薄寒時怎麼戴起眼鏡來了?
她記得,他視力一向不錯,從來不戴近視眼鏡。
不過戴上銀邊的框架眼鏡,看起來更是衣冠楚楚,斯文敗類。
「回頭我重新幫你配一副」
薄寒時一把攥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握的緊緊,「眼鏡沒了,我現在看不清路,予予,你得負責。」
看不清路?
喬予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薄寒時的眼睛一眨不眨。
好像真的出問題了,不像在開玩笑。
「你眼睛怎麼了?」
「毒素在體內積累了太多天,餘毒未清,失明了一陣子。」
他話音輕飄飄的陳述著事實。
可喬予卻是心裡一緊,「失明?」
這麼嚴重?
隱約捕捉到她臉上的驚駭,薄寒時怕嚇著她,又解釋道:「視力在慢慢恢復,但現在沒有眼鏡,這裡光線又太暗,我看不見腳下的路。」
廢舊工廠外面的路,不是平坦的水泥地,碎石子鋪的小路,有些崎嶇。
喬予反手扶住他的胳膊,提醒道:「路不平,你小心點。」
薄寒時享受她的攙扶,唇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開車送我回酒店?」
喬予一時沒回應。
薄寒時以為她不樂意,便說:「你剛才要是沒踩爛我的眼鏡,也許我還能自己開車回酒店,但現在,我跟瞎子開車沒兩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