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內一片安靜,衛三坐在椅子上,眼神飄忽。
「衛三這幾天正在調整機甲,所以我們三個出去訓練了。」廖如寧蹲在旁邊解釋,「你也知道我和宣山經常外出訓練。」
「訓練完了,偷偷摸摸翻牆回來?」金珂一臉冷酷,「學校所有的監控,我都有權查看,前天晚上翻牆進出,今天瞞著我們又翻出去,你們訓練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廖如寧:「」這道題他不會了。
「其實是衛三想帶我們體驗翻牆的快感。」霍宣山認真正經道。
衛三:「?」你媽的。
廖如寧:「!」學到了。
霍宣山有理有據:「你也不是不知道衛三她就喜歡半夜偷偷摸摸翻牆,夜北哥的事你們應該還記得,她晚上回來非不走正門,強迫我們跟著她一起翻。」
「是,我強迫他們的。」衛三雖被霍宣山栽贓陷害的高超水平震驚,但緊急情況,只能背起這口鍋。
不過,為什麼當初她會認為起岸西是一個天真單純的富家子弟?
金珂:「
真的?」明明知道這三個人串通亂說,但他手裡沒有證據。
今天晚上應成河回來,金珂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兩人一對,發現這三個人估計是一起走的,再看監控果然在一起,而且還是從北望樓那邊翻牆出去的。
「真的。」廖如寧蹲在旁邊舉手小聲道。
「這次就算了。」金珂起身,將光腦扔還給霍宣山和廖如寧,「睡覺!」
他知道衛三幾個在說假話,衛三幾個也知道金珂知道他們在說假話,但都裝作不知道。
衛三躺在下鋪,半晌突然反應過來,猛然起身,問金珂:「你為什麼要管我們去哪?」之前被他三堂會審的樣子弄懵了。
「大賽還沒結束,我身為主指揮,有權利管你們所有人。」金珂義正詞嚴道,「老師要求我管好你們。」
衛三閉嘴,默默重新躺下。
第二天,五人回到演習場,下午會抽取第三賽場地點。
他們回去的時候,項明化正和申屠坤談話。
「衛三既然是3s級單兵,主力成員的位置就應該是她的。」申屠坤認真道,「每一屆學校都會重新選拔,一切以實力說話,我退下是最好的選擇,況且我也不在乎少一場比賽,」
他真心為衛三高興,甚至得知她是3s級時鬆了一口氣。
申屠坤打了三年比賽,其他同隊員也在努力,但還不夠,擔子無可避免壓在他身上,太久也太重了。
那段時間,他的世界是灰色的。
今年有4個3s成員加入,前兩場比賽是他從入學起最輕鬆的時刻,而現在衛三是3s級單兵,能替他再好不過。
「那總兵的位置你來。」項明化寬慰拍了拍申屠坤的肩膀,「比完下一場就安心去軍區,跟著黎澤上校。」
@「是。」
看著學生離開的背影,項明化還在發愁,主力成員是勉強能和帝國軍校比,但越往後,校隊的力量可能不行。
帝國軍校s級太多了,和陷入斷層的達摩克利斯軍校完全不同,隨著比賽往後難度不斷加大,校隊的名單可能會換一輪,到時候帝國校隊中的s級成員至少有三分之一。
任何一個因素都能導致比賽名次的變動。
演習場,所有軍校生零零散散站著。
「這次負責抽比賽地點的人是他爸。」金珂指著廖如寧道。
每到一個星系比完賽,負責抽下一個地點的人一般是當地世家最有權勢的人。
衛三:「應家提供晚宴呢,我們下午只能站在演習場內乾巴巴看著。少爺,你家不行。」
「你家才不行,少陰陽怪氣。」廖如寧切了一聲,「我們沙都星不興這套奢靡作風,樸實勤奮才正道之光。」
衛三打開一支營養補充劑,扭頭發現應成河和霍宣山在看什麼,湊過去一看,是3212星的介紹。
3212星一個無名星,只有編號,即便在星網上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有簡單的一段科普,方位坐標以及體積大小。
「你們想看,大賽完去那邊走一圈。」衛三叼著營養補充劑。
應成河慢慢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說的垃圾場是什麼樣。」
廖如寧聞言,看向金珂:"3212星的垃圾場不是金珂家開的?他應該知道。」
金珂當初在3212星也是有錢人家,至少比普通人富裕,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垃圾場。
他彎腰伸手點應成河的光腦:「我記得有一張照片,那年傾倒銷毀問題營養液,有媒體拍下的照片就是3212星垃圾場。」
金珂搜通選問題營養液的新聞,跳出一大堆消息,往下翻了翻,終於看到那年見到的新聞視頻。
「這裡。」金珂拉進度條,一直到自己見過的畫面,暫停:"3212星的垃圾場。」
四個人圍過來看,沉默異常:這種環境是他們這些人完全無法想像的惡劣。
霍宣山伸手將照片一角放大:「這裡有個小孩。」
廖如寧看著照片內臟瘦貼著垃圾場牆壁的小孩,下意識皺眉:「聯邦法律在你們3212星不起效?
怎麼會有小孩呆在這裡?」衛三難道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撿營養液?@「以前沒有相關政策,小孩呆在那撿東西。」衛三解釋。
半晌後,應成河晦澀道:「這個小孩應該活不到成年。」
「好端端,你咒我?」衛三扭頭反問應成河。
應成河:"?」
「我是說這照片裡的小孩,得不到足夠營養,生活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應成河想想衛三會來垃圾場撿廢棄營養液,心裡也不太舒服。
衛三:「這個就是我。」
其他四人頓時齊齊看向照片中那個又瘦又小還髒的小孩,又打量現在乾乾淨淨,甚至長到一米七八的衛三。
「這個人是你?」廖如寧甚至不知道衛三在這種環境下怎麼活下來的?
「我。」衛三攤手,「以前是髒了點。」
她倒沒什麼感覺,唯一想起來的便是垃圾場確實臭。
那時候她又髒又小,渾渾噩噩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目標便是吃上東西,而現在已經走到這裡了。
「當時我凌晨去撿垃圾,結果他們飛了幾大車營養液往下倒,我撿了不少回去,靠著這些才活下來。」衛三關掉新聞頁面,她笑嘻嘻杵了杵應成河,「謝謝你堂哥。」
應成河沒有說話,甚至不知道說什麼。
當年他堂哥出事時,他也七歲,去探望的時候,見到應星決滿臉蒼白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後突發病時渾身抽搐,面色由蒼白轉為淡青色,醫生來來回回地換,周圍的大人都帶著悲痛的情緒,曾給他留下極深印象。
應成河其實一直對他堂哥存有同情之心,因為幼年留下的那個印象太深。
但他不知道還有人會更慘,生活在垃圾場,以吃垃圾為生。同樣的七歲,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唯一相同的只有他們感知等級。
「你們什麼表情?」衛三抬頭看著四人,「都是小時候的事。」
「我一直以為你和父母住在一起。」金珂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當時衛三雖衣服陳舊,但完全沒有窮酸感,甚至比他還要成熟。
他向來心思重,直接認定衛三有特殊背景,才當機立斷和她交好。
「嘖。」衛三伸手就近揪了一把應成河乾枯毛糙的頭髮,又嫌棄地鬆開,「為表同情,我以後的吃食你們包了。"
他們說話間,各校領隊老師們到了,所有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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