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街是介於夏城南河與與通城區之間的一條很普通的老街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特色。
只不過,這條街區卻是兩個區域之間劃分的分界線。
同時有一座大型家具建材市場坐落在這條街區,加上附近幾條老街舊住宅小區密集分布,這裡的人氣還算是比較旺的。
人氣較旺的地方,自然也會開設有一些休閒娛樂場所,雖不比音樂酒吧街那麼出名,但這裡的生意同樣算是比較紅火的。
只是今晚不同於往常,幾家娛樂場所都被包場,一些人守在外面看似乎很嚴密,不知道要幹什麼。
此時,在一間休閒舞廳之中。
張笑虎靜坐在一張沙發上,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一股淡淡的微笑,盯著坐在他對面那位光頭油亮的腦袋,脖子上掛個大金鍊子,嘴裡叼著根雪茄,但顯得土的掉渣的光頭中年人。
二人都非常的土,一個笑起來帶著股泥土渣子氣息,而另一個無論怎麼裝束打扮,總體上還是很土,像個種地的農民。
實際上,這兩個人都是農民出身,甚至曾經還在一塊稱兄道弟過,可如今卻是隱隱對立,視彼此為仇寇。
「當年的笑老虎是個強人,參加過越戰,按南方大佬的說法算是狼王的雙花紅棍,整個夏城走到哪誰人不敬重三分,可混到了如今這個份上,呵呵,我就不說了,現在是經濟社會,誰有錢誰就是老大,你笑老虎難道還看不清時勢不成?」
張笑虎仍帶著笑容,道:「你王四光只是條狗而已,誰給食就忠心誰,我們自然不能跟你比,但骨頭稱起來,起碼還有些斤兩,能站得直,不會像某條狗一樣只能趴著跪舔……」
王光頭臉上橫臉顫動了下,仍皮笑肉不笑道:「笑老虎,今晚我不是來跟你鬥嘴的,既然你現在也干起了房地產,那麼咱們可以合作一把,那些地皮到手以後咱們對半分,能賺多少你心理清楚,只要你和你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我想這麼簡單的條件,對你來說,就是動動嘴而已?」
張笑虎仍跟著笑:「嗯,倒是可以考慮!」
聽張笑虎這麼說,王光頭振奮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張笑虎拿起酒瓶後,給自己倒上後,王四光以為能談成,也趕緊給自己倒上一杯,準備想要起身跟張笑虎碰個杯。
可張笑虎卻徑自喝了一口道:「老子才跟你說過,既然不當狗,骨頭就不會彎,自己有能力在自己地頭上刨食吃,為什麼要跟別人分,想要老子跟你一樣當狗去背叛兄弟,你特麼得腦袋裡裝了多少屎才敢說這話,那老子就打開看看……」
砰!
正說著,張笑虎突然間抓起酒瓶,一下子就敲到了王光頭的那油光蹭亮的腦袋上,繼續笑著道:「媽的,你這孫子以前在我們的地盤上攪風弄雨的有意挑釁,老子們忍了難道你們就以為老子們軟弱可欺不成,如今居然還敢得寸進尺,你特麼當老子是泥捏的老虎,就沒了虎威和牙齒不成……」
「上,乾死這孫子!」
腦袋被張笑虎帶著笑容那一下子不及防的來下子,王光頭不禁慘叫,對著手下發了命令。
背後的手下們懵比了下之後,也紛紛回過神來,不過他們的反應就沒有張笑虎那邊的人反應迅速。
張笑虎身後的黃毛青年在張笑虎笑著說話的時候,就暗中操起了棒球棍。
就在王光頭腦袋被開瓢的瞬間,黃毛就率先沖了上去,對著其中一個腦袋就就一棍上去將對方放翻在地以後搶占先機,便又迅速朝著王光頭走去。
「別過來,保護我,你們快來保護我……」
到底是自從手頭有了錢,又做了好多年的酒色之徒,也不復當年的悍勇,王光頭看到黃毛放翻一人朝他走來,嚇的撞倒了沙發,連爬帶滾的躲。
可現在雙方的人已經開始火拼了起來,王光頭的手下哪有功夫和時間去保護他。
王光頭身邊只有兩個身邊的秘書和助手的,哪經歷過這樣的陣仗,早就嚇尿了,恨不能有多遠逃多遠。
黃毛的目標就是王光頭,哪裡會放過他,帶著獰笑就走了過去,嚇的王光頭拿東西亂扔,並大吼:「別過來,只要你今晚能保我沒事,我給你十萬……」
聽到王光頭大方要給十萬,黃毛有點心動。
可一想到張笑虎談話的那個長的雖然很妖媚,又極能勾人,叫朱麗亞的可怕女人之後,黃毛心頭打了個顫,立即將這份貪婪壓下,當即就走了過去,對準王光頭的腿,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啊啊!
那一下夠重,棒球棍被都打斷了,王光頭也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黃毛見目的達到後,扔掉半截棍子操起一個酒瓶順手放翻王光頭一名手下,四下看張笑虎已經不見了蹤影后,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張笑虎不仗義自己跑了?
也沒敢多想,見又有人拿刀撲了過來,黃毛也取出了早在身上準備好的砍刀,再次投入到了火拼狀態之下。
只是沒有人發覺,就在雙方火拼,四處一片混亂之際,忽然間一個身穿黑皮衣,戴著帽子的男人詭異的出現,不知不覺走到抱著被打斷腿痛得慘叫的王光頭身後,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撿起那半截帶尖的棒球棍,一下子就對著王光頭的脖子捅了進去。
那一擊是致命的,王光頭喉嚨被木頭尖捅了個對穿,發出喝喝的聲音,鮮血不斷噴涌而出,抱著脖子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隨即,那名黑衣男子迅速地隱入黑暗鬥毆火拼之中並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時候,王光頭的一個助理似是良心發現準備來帶王光頭上醫院。
可當他躲閃群毆的棍棒,著來到王光頭跟前,卻見王光頭倒在血泊之中,身體在抽搐,顯然已經不行了,不由得發出一陣尖叫。
「啊啊啊,死人啦,死人啦!」
這聲尖叫,也讓所有正在火拼的人紛紛愣住。
「跑!」
聽到死人了,這些人也不傻,知道麻煩大了,當即扔下刀棍做鳥獸散。
嗚嗚!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下面警笛聲大起,一大批警察突然間就圍了上來,並拿著槍指著這裡道:「全部放下武器蹲地上雙手抱頭!」
膽大的人發現有機會,找機會從隱蔽的角落翻牆逃了。
但其它大部分人見警察都帶著槍圍了上來,哪敢動彈,只好抱頭蹲下,被那些虎狼一般的警察按倒在地上戴上手銬。
很快,一輛救護車駛了過來。
但王光頭還沒有被抬上車,就已經被一名法醫蒙上了白布。
死了人,這事就更嚴重了。
那邊,就聽被戴上手銬的黃毛不停顫抖著大叫:「我只是在他腿上打了一棍,最多打斷腿,我沒殺人,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