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一行七人都站起身來,走到商濤身邊。阮籍收起笑容道:「哼,這小姑娘既是老三的師叔,那我們就不能不管,有誰不忿的,自來和蘇溪八怪叫陣。」絲毫不給在場的武林中人丁點面子。只是礙於蘇溪八怪巨大的來頭,那些江湖一般的人自是敢怒不敢言。「蘇溪八怪,原來他們就是蘇溪八怪,難怪這麼囂張!」楚秦不由得吐吐舌頭,還好剛才沒有向他們耍硬氣,要不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楚秦心裡頭這麼想,可是嘴裡又是一套了。
「前輩啊,這個傢伙忒是毒辣,你幫我們教訓教訓他吧!」還跑過去拍拍阮羈的肩頭,算是故意在那些人面前一顯他和那八怪關係非同一般了。阮羈倒極是遷就這傢伙,竟沒有發作,只是撇頭瞪了他一下,楚秦怏怏地拿開手,還不忘了向芬兒扮個鬼臉。王喬反正已經當著眾人的面盡到了衡山的責任,現在也不爭辯,只是默不作聲。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有些人定是坐不住的了。殿上在座的各大門派討論的還是熱鬧,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講句話。大抵是應了那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話了。江湖裡往往都是切身的利益至上。真的等到要去維護所謂的江湖道義是往往等到的是一片沉寂。萬一有幾人出來撐些場面,大都是些渾人,不知死活,要麼,就是些盼著揚名立萬的青年人。或許,這也就是江湖的殘酷和悲哀了。阮羈嚷道:「弟兄們,這破會不開也罷,誰死誰活和老子也沒什麼干係,不若先在就走。好徒弟,跟好了。他媽的,如是有人存心找八怪的茬,那就修怪老子不客氣了。」
主台上的方丈發話了。「八位施主,雖說這兩位是你們至親之人。但是老納斗膽要將這位女施主留下。畢竟,老納的師弟現在仍是重傷臥床。那江岳也本身就是我少林的俗家弟子。現在,發生如此惡劣的事情。老納不能不給江湖同道一個交代。」那空盡大師鬚髮通白,面露紅光,而且,聲音里氣力充沛,中氣十足。話語裡還蘊涵些勁力,催發的人血氣翻湧。不過,比起一般的高手,自又是上了另一境界了。空盡的聲音了似乎帶些螺旋的氣息,傳至耳畔,既有振聾發聵之效,卻還顯得極是柔和,慈祥親切。稍微有些江湖閱歷的人都能明曉,這方丈大師的內力境界已臻化境了。
八怪自是不敢小覷了,阮羈森然笑道:「莫非大師偏要和八怪過不去?」空盡道:「施主,並不是老納狂妄。只是在這大殿之上,承各位的敬意,以老納和道長為尊。若是老納就看著你帶走他們,這也辱沒江湖同道的盛意了。」海瑜子道長連連點頭。殿上的武林人士看到那德高望重的少林武當的兩派至尊都發話了,哪還有什麼顧忌,紛紛數落八怪的不是。不過,叫他們去一身試險,他們是肯定不會幹的,只是逞逞嘴皮子快活罷了。那劉亦伶,裴輝幾人互相看下對方,心道:「有必要為了對方得罪武當和少林嗎?雖說,咱八個不受拘束慣了,但是總還得行走江湖的啊,況且,咱還受過少林武當的恩惠,不少武功招式都是學至那裡。」阮羈也有些猶豫,畢竟,方丈的厲害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也混不上這個舉足輕重的地位來。這時,星岳教的大弟子孟津又插將進來,狠狠道:「哼,就是任何人都答應,我孟津也不答應,這小姑娘必須留下。那樣也好向李錦鴻那狗賊報仇。」阮羈冷哼一聲,顯得不屑一顧。
空盡大師微微一笑道:「八位施主,不若,我們打個賭。阮羈來了興趣,忙道:「怎麼個賭法?」不僅八怪,殿上幾乎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少林方丈和別人打賭,覺得很是新鮮。空盡大師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頷首續道:「讓你的徒弟和這位星岳的孟津施主比一場。若是你徒弟贏了,我們在座的也不會為難了,任你們走。若是敗了,還請八位不要管這事,如何?」在座的武林人士一聽,那是極力支持,剛才都看見了,孟津的身法極是穩健,劍法凌厲又狠,而這黑臉小子如此不濟,隨便幾下就撐不住,現在身上還有傷,實在想不出孟津有什麼理由會敗給這個小子。殿上氣氛熱烈。
「比一個,比一個!」的喊叫不絕如縷。空盡大師很是高明。若是親自與八怪動手,事情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也難免會傷及無辜。現在這樣一來,八怪還不好拒絕。而且就算八怪答應了,孟津是穩贏的,這就給在場的眾人爭回了面子。現在人人贊成的呼喊充分印證了這一點。就算,孟津輸了,那些人也怪不得少林沒有出面。其實,空盡大師也知道向這些江湖人士這樣解決問題是極不理智的,並且,祝融頂上慘案還疑點重重。所以,空盡大師選擇這樣解決倒是一個好主意。而且,就算留下他倆,空盡大師還是能保證厚待他們的。八怪商量一會,顯然很有興趣,不過神色間還頗有些猶豫。阮羈朗聲道:「方丈,打賭是敢的,不過,你得先給半個時辰讓我們教教這個徒弟,如何?」空盡笑道:「老納是沒意見,道長呢?」海瑜子淡然一笑道:「大師都沒意見,貧道自是極力贊成了。」隨又道:「不知在場的諸位意下如何?」大殿之上眾人激烈討論一番,大都認為,就是給這小子一年的時間也學不出個樣來,而且,兩位高人都沒什麼意見,大家也就附和著通過了。
接下來,就要看八怪怎麼去調教這個便宜徒弟了……
「小子,過來……」商濤道。八人連同李怡芬,楚秦走到蘇溪八怪原先的貴賓席坐定。楚秦乖乖立在一邊,眼睛卻滴溜溜的打量四周,顯然八怪手中的兵器很吸引他的眼球。「小子,不要再東張西望了,乖乖過來聽著。我們可不想叫你這小子丟了老子的臉去。」楚秦最討厭這種語氣了,不過懾於八怪的威名,不敢輕取妄動罷了。阮羈一把抓住楚秦的手,把他拋上拋下,不停的在楚秦的全身筋骨上捏來捏去。疼得楚秦嗷嗷直叫。楚秦心罵道:「死老鬼,他媽的想不到還有這種癖好啊!」楚秦終於兩腳落地的頭被轉的暈乎乎的。阮羈兩眼泛光,向其餘幾人笑道:「嗯,太好了,這小子根骨竟比想像的還要好,筋骨柔軟,經絡粗闊,顯是內力不凡,看來我要改主意,真正收他做徒弟了。哈哈哈!」其他幾人聽罷,紛紛在楚秦身上捏上幾下。楚秦受不了了,大罵道:「他媽的,你們把老子當什麼了,都快把老子捏死了。誰稀罕做你的徒弟啊!大不了就被他們抓去,總好過被你們這麼虐待。」
阮羈氣道:「他媽的,小兔崽子,不知好歹,做我們八怪得徒弟,不知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哼哼,誰稀罕,你有少林方丈厲害嗎?學武也要跟他學才拉風嘛!」說罷還想哪空盡大師投去無比崇敬的目光。李怡芬跺腳道:「死楚秦,別嘻嘻哈哈了,別人想幫我們嘛!」
商濤剛才也問了李怡芬有關他哥德情況,而且知道這黑臉小子名叫楚秦,是在半路認識的。商濤道:「小子,你都他媽的這步出境了,還這麼嘴硬,算你這小子有種,不過,你不是答應她哥要把她安全送回去嗎?哈哈,現在,你要是不靠我們,你就要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了。怎樣,小子?」楚秦一聽,那還了得,在瞟眼看看芬兒,燭光下顯得越發的美麗動人,淺笑的嘴角泛起微微的擔憂,讓他想有種擁她入懷的衝動,不過,只是想想罷了,過過乾癮。楚秦眼珠一轉,立刻道:「好,做你們的徒弟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們答應我就答應。」阮羈輕蔑一笑道「小子,這樣也要講條件。說來聽聽!」不過,心道:「這小子,也忒有些老子的作風,很對胃口。」
楚秦道:「條件是,不管發生什麼,你們不許打我!」
其他人一聽都他媽在心裡罵了,小子,這算什麼條件,還沒拜師呢,就這麼囂張,以後還不能修理你,到底你是師父還是老子們。幾人也不敢罵他了,畢竟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這小子確實是一個做徒弟的好材料。阮羈道:「好,老子答應你!」
楚秦調皮一笑,沖芬兒眨眨眼,旋又瞪向阮羈道:「好,老子也答應你!就做你的徒弟了!」既是答應了,楚秦也就相當主動了,順便就把頭給磕了,八個響頭一個不少,從大師父一直叫道八師父,著實累了一番。八怪活了大半輩子,總算有了衣缽傳人,又是高興又是激動。楚秦這一乖巧的舉動一下子就贏得了八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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