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傳人之邪體 第522章長生

    劉啟超急切地問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者冷笑道：「沒想到外界居然會認為拜月城，是亡於邪體暴動。沒想到那幫人居然還真是夠狠毒的！」

    「那幫人究竟是誰？」劉啟超已經隱隱猜到，當年拜月古城覆滅的原因，恐怕和外界流傳的，是不一樣的。

    老者忽然露出一絲忌憚的神色，他嘴唇緊抿，片刻之後，才淡淡地說道：「那幫人是誰，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他們的勢力遠遠超出你所知道的，任何一支勢力。你若是無法通過所有的考驗，那麼還是不要知道為妙，否則徒然惹來殺身之禍罷了！」

    劉啟超眉頭一皺，問道：「那麼當年拜月古城覆滅，又是什麼原因？」

    老者嘆息一聲道：「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一個番僧的出現說起……」

    「番僧？那又是什麼人物？」劉啟超眉頭一皺問道。

    老者喃喃說道：「當初月狼皇室南征北戰，幾乎盤踞了整個西部蒙真草原，而且當年瀚海大沙漠也沒有變成渺無生機的大沙漠，依然是沃土千里。當時這裡極為繁華，東部的蒙真草原幾乎是一盤散沙，沒有什麼強有力的敵對勢力。西邊現在的西厲帝國尚處於部族狀態，還沒有形成如此強大的帝國。至於中土，那裡的帝國已經垂垂老矣，不堪一擊。可以這麼說，當時的拜月帝國可以說是整個天下最為強大的勢力。」

    「正是如此，我才有此疑問，如此強悍的帝國，居然會一夜之間覆滅。」劉啟超面無表情地說道。

    老者默然片刻，說道：「準確地來說，當年覆滅的，其實是拜月皇城，或者說是月狼皇室。因為消失在那次危難之中的，只有拜月皇城和裡面的權貴。」

    劉啟超也不想和他繼續打太極，直接問道：「當年的事情和那個番僧有什麼關係？」

    老者說道：「拜月帝國的強盛，讓月狼皇室變得異常敏感，他們對於這種富庶的生活感到非常滿意，而且對於身體的衰老和病變，也變得敏感起來。他們不顧一切地尋找可以延緩衰老的方法，用上了各種珍貴的藥物，進行各種抵抗衰老的方法。可是區區人類，又怎麼敵得過自然的法則呢？」

    這點劉啟超倒是有些認同，即使是術士，甚至是混元境的術士，也是敵不過天道的。術士，說到底，不過是個有些法力的凡人罷了。那些叫喊著「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恐怕沒有幾個能有什麼好下場的。除非你能脫凡入聖，成就聖位，才能有可能遠離衰老，然而他們依然無法擺脫生死的困境。因為正所謂「一門一重閻羅殿」，術聖每次修煉達到一個境界，便會迎來一場劫難，被術道稱為「鬼門關」的劫難。如果能夠度過鬼門關，那麼術聖修為會更上一層樓，功力大漲，若是無法度過，那麼只有千年功力一朝散的下場而已。

    「而那個番僧的出現，卻帶給了他們一絲希望。」這時老者的話語再度傳到了劉啟超的耳邊，「那是一個非常怪異的番僧，明明穿著僧衣袈裟，可腦門上卻不是戒疤，而是一條黑色的巨蟒。」

    「黑蟒？」劉啟超心頭一震，那老者的形容的番僧，頗像是西厲帝國現在的黑蟒教，和尚沒有戒疤反而頭上有黑蟒模樣的印記。那就是目前橫行西北一帶的西厲黑蟒教，最為明顯的一個特點了。

    「那番僧是不是所謂的黑蟒教的人，我不得而知，可是那個人，我總覺得看不順眼！」老者默默地說了一句：「因為他身上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些邪意！」

    「邪意？怎麼說？」劉啟超愣了一下，緊接著繼續問道。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然後用無神的兩眼盯著劉啟超，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個番僧一眼給人的感覺，便是他不是什麼善茬。可惜那些高官顯貴們，為了自己的長壽，居然聽信那個番僧的妖言惑眾！唉……」

    「嗯，什麼意思，月狼皇室難道就沒有收羅術道高手麼？看不出來那個番僧的虛實？」劉啟超頓時有些好奇地問道。

    老者聽到這話，頓時苦笑一聲道：「那怎麼可能，月狼皇室幾乎是當年最富庶的家族，他們個個怕死，所以收羅了一大批當時術道有名的角色。可是在那名番僧面前，卻沒有任何作用！」

    劉啟超眉頭一跳，他立刻追問道：「什麼意思？」

    老者無奈地回答道：「還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名番僧直接宣稱自己有可以使人長生的靈藥，而被月狼皇室豢養的術道高手自然不信，自古以來人可以不死，卻無人能做到長生。既然有人號稱擁有使人長生的靈藥，而且還是個來歷不明的番僧，那麼此人必然是心懷鬼胎的！可是出乎所有宮廷術士高手的意料，那番僧的修為極為了得，一眾高手竟戰他不下。這也更讓拜月皇室信服，他便是真正能夠讓拜月一脈永遠存在的救星。」

    「那麼接下來呢？那個番僧究竟有何靈藥，可以讓人長生？」劉啟超抱著懷疑的態度睨向了老者。

    老者嘿嘿冷笑道：「你認為可能麼？」

    「什麼？」劉啟超一愣，然後問道。

    「那個番僧持有能令人長生的藥？」老者問道。

    劉啟超本想一口否認，可是想到老者說過，那個番僧能夠一人敵下月狼皇室豢養的諸多術道高手，想來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說不定或許有呢？想到這裡，原本到了嘴邊，準備脫口而出的話語，又頓時咽了回去。

    「沒想到你也是這個想法，當年的月狼皇室自然也會這麼想！」老者無奈地苦笑一聲道：「能夠成為雄霸天下的拜月帝國的頭頭，當時的月狼皇室，顯然不是愚笨之輩，他們雖說沉迷於長生的幻象之中，可是常年被那些江湖術士坑騙的他們，顯然也是不會輕而易舉地被人糊弄的。」

    劉啟超聽得眉頭一皺，反問道：「那個番僧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月狼皇室都信他的話？」

    「那個番僧提出了一個令所有術士都無法迴避，或者說無法避讓的東西。」老者用他那無神的兩眼，看向了某個方向。

    劉啟超頓時想到了什麼，他也被自己那個想法所震驚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會是，不會是……邪體吧！」

    「就是那個東西！」老者肅然地回應道，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他似乎還沒有被從那個被稱為邪體的物件中緩過神來，儘管他已經死去了數百年。

    「邪體，能夠長生？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傳說啊！」劉啟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遲疑地說道。

    老者苦笑一聲，他在今天已經不知道苦笑了多少次了，他摸了摸冰冷的下巴，回應道：「那個番僧具體和陛下談了什麼，只有他們兩人知曉。但是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陛下曾經多次談及邪體一詞，這也是我通過揣摩之後，才得知的結論。然後陛下也確實談及了長生一道的核心一點，那便是要藉助邪體的力量。」

    「藉助邪體的力量？那東西真的能夠讓人長生？」劉啟超狐疑地問道，他也不知道那是疑問句，還是反問句。邪體這東西世人知之甚多，可是真正能了解到其中奧秘的，卻沒有幾個。畢竟尋常術士，即使遇到邪體，也無法接觸到真正的核心，因為每具邪體周圍，都有極為強大的封印存在。縱使能夠進入封印，也會因為那極強的邪氣而退避三舍，即使是九龍內衛的那位總領，也只是在邪氣被驅散之後，吸收了其中的精純的靈力，即使如此，也沒有所謂的長生，他只是成功突破了最難的那個境界，成就聖位，脫凡入聖而已。雖說這個本身就是一個極為了不起的事情。

    老者苦笑一聲道：「你們術士不都這麼說麼，『世人可以不死，但沒有人可以長生』。邪體或許可以幫助人脫胎換骨，功力暴漲，可是想讓人長生，卻還是太難了，太難了。」

    劉啟超想了想，心道：「也對，如果邪體真的可以讓人長生，那麼早就在術道掀起了無數腥風血雨。雖說現在也是有不小的波動，可是比起前者，那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那麼當年的那場大劫，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難道你們真的找到了邪體？」劉啟超有些蛋疼地問道。

    老者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的事情至今還不敢忘記啊，那個番僧直言邪體便在拜月城的下方，準備來說是在皇城的正下方。實際上當年拜月城並非平地而起，而是在一座古樸的遺蹟之上擴展而成，那個番僧一眼便指出邪體的位置。而被長生的問題折磨的，日漸衰老的陛下，自然不願意浪費任何一點時間，在一個沒有月光的深夜，他們準備開啟邪體，同時也開啟那個荒唐的長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