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劍之南海風雲 第四十章棄暗投明

    第四十章棄暗投明

    「高大福，今早周道登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高大福卻一點不信，當他是故意唬自己，哈哈笑了兩聲壯了壯膽，說道：「縣太爺大人玩笑了，我今早還見過我家老爺呢，這不我剛剛說了，他給我准了一天假，我才准本帶著老婆孩子去丈母娘家呢。難不成我還這個周府的大管家還敢私自外逃不成？」

    寧天澤卻也是笑嘻嘻的說道：「嘿嘿，依著本縣看，你就是趁著周道登不在周府的時候私自帶著妻兒外逃，而且走的十分匆忙，又擔心後有追兵，所以你才從小路離開崇安，只是蒼天有眼，卻讓你在這裡碰到張大哥，而且你外逃的原因無非也就是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周道登要殺你滅口或者說是你以為周道登要殺你滅口，所以你就趁著周道登不在府中，從周府中逃了出來，帶著妻兒匆匆離開崇安，以求逃出周道登的勢力範圍，保得全家平安，第二種可能就是你感覺周道登這棵大樹已經靠不住了，怕他出事牽累自己，所以趁著他不在，便帶著妻兒打算離開崇安。若要本縣猜的話，本縣看第一種可能性倒是大些，不知本縣猜的可對嗎？」

    高大福聽完寧天澤說的話心中早就驚呆了，卻仍是不死心，心想道：「他怎麼會猜的如此準確，莫非老爺真的。。。？不會，定然不會，好歹老爺也是當過宰相的人，這個小小的縣令不敢將他怎麼樣的，看來他還是想唬住我，讓我交待些老爺的罪證，好來和老爺做對，好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哪有這般容易，不給你說我還好好的，給你說了你又肯定保不住我，那我還活的了嗎？」想道此處，便說道：「寧大人，千萬不要再和小人玩笑了，小人剛才都說過了，今早出府的時候，還是老爺給我準的假呢。再說了，老爺他菩薩心腸的，平時又不做什麼惡事，怎麼會要殺我滅口什麼的，更不要說我感覺老爺靠不住什麼的，這些話若是傳到老爺的耳朵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老爺解釋呢。」

    寧天澤聽他仍是不肯說實話，忽然厲聲道：「哼！高大福，真是自作聰明！還要本縣再千萬不要與你開玩笑了，應該是你不要再和本縣開玩笑了！滿嘴的胡編亂造，就想欺騙本縣，真真是不知所謂！就衝著你今日如此欺騙本縣和昨日藐視本縣，本縣就可以判你個充軍流配邊遠惡州，當著你家人的面，本縣是真有心放你一馬，你卻一句實話不肯說，不斷的跟本縣說瞎話。本縣跟你說句實話，周道登今早率人來到縣衙，原是要來取本縣的性命為周康報仇，他卻不料福州鄭森大人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將他帶去的手下一一都抓了起來，周道登看他已到了窮途末路，又被我用言語激了兩句，當場便氣死了。此時，周道登的屍體和他的那些手下已經被鄭森將軍帶去福州了，我剛剛送鄭森將軍出城返回，到了此處，聽到張大哥在大聲說話，便過來看看，卻才正好見到你，本縣之所以才向你實話實說，也是覺得今日是你一個機緣，就是希望你不要執迷不悟，能夠棄暗投明，我看你兒子最多只有十歲，難道你不希望今後日日可以見到他嗎？難道你希望你被充軍流配之後你的妻兒處處造人冷眼，受人欺負嗎？本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的事晚些時候再說。這位張大哥的母親被周道登抓去了，你可以帶本縣和張大哥將張伯母找回來嗎？」

    高大福是真的震驚了，驚的目瞪口呆，雖然寧天澤言之鑿鑿，可是他仍是不願相信周道登已死，但是看寧天澤的神色絕不是在欺騙自己，而且他根本也沒有必要如此，如果他真是要嚇唬自己，只要自己帶著他們幾個去周府找這個姓張之人的母親，那他的謊話不就和自己剛才編造的一樣，立馬就被拆穿了嗎？高大福漸漸覺得此事是真的，周道登真的死了，周康也死了，他真的不知道是該暢懷大笑還是放聲大哭，他曾經的大樹同樣也是他今時的噩夢，竟然就如此死掉了，高大福跟著周道登近二十年，周道登將他從一個流浪街頭的落魄書生提拔到周府的大管家，所以高大福不可能說是對周道登沒有一點感情，只是他跟的周道登久了，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就越覺得周道登和周康看自己的眼神都越來越不一樣，特別是近一兩年來，周道登在新提升的二管家趙祿面前總是有意無意的要說高大福幾句，當著他的面，趙祿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誰知道他背後有沒有向周道登和周康告自己的黑狀呢？有好幾次高大福看到趙祿在向周道登悄悄的說著什麼，可是每當自己一走近，他們就立馬停止不說了，因此高大福心裡早就懷疑周道登要讓趙祿將自己取而代之，可是周道登不提這茬他總不能自己去給周道登提，因此高大福只有暗地裡防著他們給自己找碴或者胡亂扣個什麼屎盆子，無論幹什麼事情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出絲毫差錯，可是自打歸林居內刺死鄭林之後，事情卻再也不受控制，先是周康身亡，歸林居被封，好不容易高大福活著逃了回去，周道登又要他去天游峰上請那個將鄭林刺死的殺手，還提前將自己的家人給軟禁在周府內，又撂下話來，不將那人請來，恐怕沒有高大福的好果子吃，高大福從那時就覺得這是周道登故意給自己出的一個解不了的題目，好藉此來除掉自己，只是他的妻兒在周道登的手上，卻不得不就範，而他也確實沒將那人請下山來，因此他只得硬著頭皮回到周府，本來想著這下就玩完了，誰知等他回到周府之後，卻發現周道登不在府上，心下大喜，趕忙帶著妻兒就抄著小路打算溜之大吉，卻又時運不濟，和正著急趕回縣衙的張誠碰了個正著。

    此時高大福聽了周道登的死訊，真的是哭笑不得，想著剛才寧天澤說的話，想道：「老子前半輩子當過乞丐，當過大學士府的大管家，也曾算是叱吒一時的風雲人物，跟著周道登幹了不少壞事，如今他已應了自己的惡報，可是老子還不想死呢，為了自己還有老婆兒子，我就下決心當一回好人！」既下定了決心，高大福便說道：「寧大人，這位張公子的母親被周道登抓的事情，我確實不知，可是為了我的家人，我打算做個好人，我願意帶著你們去周府查找那位老人家的下落，卻不知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寧天澤聽他說完，哈哈笑道：「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願意放下，本縣樂得成全，周道登的事情我們晚些再說。如今事不宜遲，我們趕忙去周府吧。對了，在縣衙時，聽一個嘍囉說起，張伯母好像是跟周府二管家有關，待會我們若是看到此人，你務必提醒本縣，莫讓他跑了。」

    高大福應聲道：「大人放心，只要他出現，不用大人動手，我自勸他來投降大人，我是大管家，二管家叫做趙祿，周道登的壞事十之八九都是經由我們兩個的手上做的，不知大人卻也肯饒過他嗎？」

    寧天澤一聽便知高大福仍是不放心自己剛才所說，想要自己進一步再做出承諾，想到這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卻不介意，略沉思了片刻說道：「大福，只要你們兩個真心棄暗透明，能戴罪立功，本縣在此對天發誓，待周道登的案子查明之後，一定竭盡全力替你們洗脫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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