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劇製作許可證和土地開墾同意書同一天審批下來。
沈嘉禾可以帶著她的團隊回老家拍攝了。
原主的老家在湘城,一座落後貧困的小山村。
地理位置偏遠、資源匱乏、人口緊張,導致經濟發展相對落後。
是曾經的國家級深度貧困村。
近年來,經濟有所改善,但仍面臨貧困。
去之前。
沈嘉禾說明了基本情況,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大家本就處於亢奮、拼搏、激動的精神狀態中,一聽還有艱苦,更加激奮。
昂起頭顱,絕不退縮。
只有晏斯禮按著跳動的太陽穴,問:「沈總,我這瘦弱的小身板,去那裡能行嗎?」
頗有一股想退縮的意思。
沈總上下打量他一番。
肩膀結實,雙腿筆直,哪裡瘦弱了。
反手拍了一下他健碩的胸膛:「鐵定行!」
然後一大群人扛著設備,帶著行李,先坐了三個小時飛機,又坐了一個半小時高鐵,最後跟著大巴搖搖晃晃六個小時進了村。
晏斯禮下車的時候,雙腿是飄飄然的在行走。
為什麼呢。
腚坐得麻木,感覺不到了。
他捂著屁股,含淚在想。
或許當時聽岔了。
沈總說的不是鐵定行。
而是鐵腚行。
這麼長的路,沒有鐵腚,哪裡能行。
他就說好好的湘城人,怎麼說東北話。
嗚嗚嗚嗚,還我屁股!
一群人下了車,迎面看到前來迎接的村民。
八點鐘的飛機,算上轉乘,一共用了十二個小時。
此時正值晚上八點。
路燈壞了,前路漆黑一片,只能靠高懸在夜空的月亮照明。
月光撒在一條狹窄又晃動吊橋上。
吊橋用木板鋪就,每隔一段距離就少一塊,通過缺失的位置可以看到,吊橋下方是一條川流不息小河。
好像深不見底。
村民們站在橋的那一頭,微笑著,向他們招手。
面部表情高度一致,招手動作幾乎復刻。
遠遠看著,有些滲人。
晏斯禮往後縮了縮身子,小聲嘀咕:「這地方,開發出來做鬼屋倒是不錯。」
話音一落,他腰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一把。
「臥槽!」
驚恐之餘,喊了一聲,然後左腳踩右腳,跌跌撞撞往吊橋上去了。
他越緊張,腳步就越凌亂,越凌亂就越停不下來,還要躲著缺失部分,防止一腳踏空,栽下去。
於是乎。
眾人就看到。
月光下,晏斯禮手舞足蹈的過橋了。
橋的那邊,迎接他的是親切的村長:「年輕人,你過橋的方式好特別啊。」
驚魂未定的晏斯禮緊握村長手臂:「是,是嗎?」根本不敢回頭看,是誰推的自己。
沈嘉禾拍拍手:「走吧,過橋了。」
許問星目睹一切,擔憂的問:「要是他掉下去怎麼辦?」
沈嘉禾:「這水淺,王八都淹不死。」
村民們好客,早已準備好一頓豐盛的晚餐接風。
地點在村長家用籬笆圍成的院子裡。
就著幾盞搖晃的吊燈,光線雖不明朗,卻也愜意。
菜一個小時前就做好了,有點涼,村民們不顧阻攔,又去熱了一遍。
雞鴨魚肉都有,完全按照過年的氛圍來。
大家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又餓又渴,客氣了兩句,大快朵頤吃起來。
湘城地處南方,酷愛吃辣,今天為著他們的口味,鮮少放辣。
少了一點香味,大家卻依舊吃得香噴噴。
晏斯禮夾著一塊牛肉:「這個小炒牛肉好嫩。」
許問星盯著爆炒雞丁:「比飯店做得還有水平。」
陸瑤是滬城人,吃不了辣,夾了一塊清蒸魚:「肉質軟嫩鮮美,好清甜。」
慕隋陽掰了個雞腿給沈嘉禾。
聶文俊見苗小藝沒動筷,主動給她夾菜:「這個好吃,嘗嘗。」
她受寵若驚的紅了臉,低聲說:「謝謝。」
程澈看著沈嘉禾,鏡片下的眸子有些猶豫,眸光一動,落到她的碗裡。
滿了,沒地方放了。
只好把夾起的菜放進自己的碗裡。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沈嘉禾才挨個介紹村民,什麼四叔、五哥、六嬸、七爺、八姑,一長串的數字,聽得大家頭大,勉強記住了個數字。
村長樂呵呵笑著:「沒事,以後相處久了自然知道。」
沈嘉禾又為村民們介紹他們這群人。
其他還好。
介紹到陸瑤的時候,特意頓了下,清清嗓子,隆重介紹:「這是我們嘉興傳媒的陸總,年少有為,人美心善,這次拍『種田』劇就是她提出來的,意在助農,發展農業,大家鼓掌!」
村民們齜著大牙鼓掌。
被迫當總裁的陸瑤:「」
還在進食的另外幾隻:「」
沈嘉禾原本是想讓晏斯禮當代理總裁的。
想法和之前一樣,不想讓村民們知道自己是老闆。
村民們淳樸善良,認死理,若是聽到她是老闆,一定會刨根問底。
她沒法解釋自己哪來這麼多錢,怎麼開的公司,只能先瞞著,以後再說。
更何況現在推出一個人來當總裁,她做中間遊說人,針對村民各自的特點發言,會讓她真正想做的項目進行更順利。
至於為什麼沒選晏斯禮。
因為陸瑤來了。
陸瑤身為助理,兼職財務,其實可以不用過來,但她聽到沈嘉禾的助農計想法,猶豫了幾分鐘,選擇一起。
她的氣場可比晏斯禮適合當總裁多了。
沈嘉禾當即選擇正確的人。
果然,村民們看到路遙。
哪怕他們什麼都沒說,那極具佩服與信服的眼神也說明一切。
陸瑤看向沈嘉禾。
沈嘉禾嬉皮笑臉,拋了個wink。
她嘴角一抽,勉強接受了這個稱呼。
村長:「陸總,我敬您一杯,感謝您照顧我們家嘉妹子,感謝您看得起我們這麼一個小村莊,不遠千里趕來,感謝您願意幫助我們這些農民,感謝您。」
村長先干為敬,眼角有水光閃爍。
其餘村民也舉杯感謝陸瑤。
一為沈嘉禾,二為農田。
陸瑤喝的是白開水,不會醉,但喝著喝著,她的動作稍有遲緩,看著一眾村民,充滿冷艷的雙眼融化了一點冰霜:「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我叫陸瑤,叫我名字就行。」
吃完飯,大家一起收拾碗碟。
村里沒有酒店、旅館一類臨時居住的地方。
村長便安排他們住在自己家裡,正好有兩間空房間,男生一間,女生一間,擠一擠,沒問題。
房間裡的床和北方的土炕差不多,沿牆而建,又寬又大,擠一擠,的確能睡。
挨個洗完澡,往床上一躺。
晚風徐徐而吹。
涼蓆柔軟清涼。
即使沒有空調,依舊舒服。
八個人很快進入夢鄉,沒有因為環境變化,而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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