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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輕微的腳步聲走到床邊。
她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倚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的美少年,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如同過去無數次那般,輕喚出聲,「小九……」
二十多歲的燁宸,在他母親眼裡,依舊是那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燁宸睜開眼睛,幽紫色的眸子,沒有一絲情緒,「我不會感謝你的。」
葉微瀾伸出雙手,擁住他,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闔上了眼睛,無論是幼年還是現在,她第一次以這樣親密的姿勢靠近自己的兒子。
「小九長大了,懷抱里,已經有了你父親一般強大的力量,媽咪再也不能將你整個人都抱進懷裡了……」
燁宸看著她潔白的額頭,溫柔哀傷的眉眼,她看起來脆弱的風一吹就能化掉。
風吹起深紫色的窗簾,空氣中瀰漫著玫瑰的香氣。
「無論你有多難過,多後悔,小九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已經死去的人,要如何回來?
葉微瀾睜開眼睛,看著他,眼睛裡有一抹悲傷,她素白的手指,一點點撫過他的臉,「媽咪一直很後悔,那個時候,為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救你……」
「從你出生開始,我一直都在傷害你……」
「我離開你的時候,你才半歲,我明知道你離開母親會孤獨,會難過,可我還是把你丟下了……」
「後來,一次又一次,我一直都在丟下你……」
「我以為我在為你好,卻忽略了你最想要的,小九是寧可遭遇危險,也想要家的溫暖……」
「直到後來,媽咪終於嘗到了一次次被丟下的,孤獨的滋味,真的好難過,好痛苦……」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感情更重要。
如果當初她和祁夜能夠放棄所有的顧慮,這個孩子,就不會再一次次的傷害中,走向最終的毀滅。
遲到一步,悔恨一生。
可是這個覺悟,葉微瀾懂的太遲了。
「小九,」葉微瀾悲傷的看著他,「對不起……」
燁宸看著她的眼淚一顆顆的落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暈染出滾燙的熱度。
他看著那些淚水,想起那個精緻粉嫩的孩子,臉上有著稚氣冷酷的笑容,心地很柔軟,會為了得到母親的關注露出委屈的神情……
「你的對不起,他已經聽不到了……」
葉微瀾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她抓住他的手腕,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小燁宸抬頭看窗外,紅色的玫瑰漫天飛舞,在孤獨的夜色中,開出妖艷的花,「你想知道,小九是怎麼死的嗎?」
葉微瀾睜大了眼睛看他。
燁宸視線盯著窗外,夜風颯然,他的語氣比這夜的風還涼,帶著回憶的色彩……
「他一直都堅信,你會來救他,你說過,他比你的生命還要重要,他痛一分,你會痛十分,可是他那麼痛苦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痛呢?你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對著另外一個孩子笑呢?」
「是你……親手殺死了小九……」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