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當然!」
波特里曼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這位『死亡詩社』的左領唱目光炯炯地看著亞瑟,一字一句的說道——
「死亡,並不是終點!
相反,死亡才是開始!
是一切的重生!
而由您主導的死亡,必將是我最完美的歸宿!」
不同於其他人面對死亡時的恐懼。
『死亡詩社』的老派成員面對死亡時,那種坦然,絕對是驚世駭俗的,也正因為這樣,才會讓各地領主們警惕。
死亡,一向是他們統轄領地內平民的一大手段。
並且因此誕生出了諸多小技巧。
可一旦平民們不畏懼死亡的話
那就是失衡!
那就是崩塌!
他們權力的失衡!
他們富饒生活的崩塌!
對此,亞瑟是一清二楚的。
做為自己內灣之行的絕對助力,亞瑟相當在意『死亡詩社』——當然了,亞瑟絕對不會詢問波特里曼是否看到了『死亡後的一切』。
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亞瑟早已知道這些。
哪怕是真話。
或者說
就是因為真話,才不能夠說的。
亞瑟坐在那裡,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波特里曼,輕聲說道——
「你的歸宿是在我麾下戰鬥到死。」
「當然!」
這位『死亡詩社』的左領唱整個人都激動到顫抖起來。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戰鬥到死!
死後永生!
這一切的一切,是他早已期盼的。
「殿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波特里曼迫不及待的問道。
亞瑟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那是很遙遠之後的事情了。
現在?
只是演戲罷了。
我們需要給內灣的大人物們來一丁點兒小小的震撼。」
聽到亞瑟的解釋後,波特里曼內心充斥著失望,但是依舊認真的聽著。
「請交給我吧!
當您發出信號的時候,我會如實履行!」
波特里曼保證著。
隨後,這位『死亡詩社』的左領唱恭敬向著亞瑟行禮。
這是告別。
更是期待再見。
亞瑟目送對方消失後,看著東邊已經完全躍出地平線的太陽,感受著晨曦照耀在身上,那種暖洋洋的感覺,徑直伸了個懶腰。
『可惜沒有聽到那久違的嘎吧聲吶。』
亞瑟十分樂意聽到伸懶腰時,身體內發出的脆響。
那是疲憊之後的信號。
更是為之付出後的禮花。
每當響起的時候,都是亞瑟即將收穫的時候。
但很可惜,在來到眼前的世界後,隨著【體魄】日益強大,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響聲了。
不過,相較於這份可惜。
亞瑟更期待自己的進一步強大。
『登階』!
那會是什麼樣的風景呢?
亞瑟一邊想著,一邊拿出了傳訊水晶,開始聯絡那位女伯爵。
瞬間,傳訊石就接通了,內里傳來了那位女伯爵認真的聲音——
「你要的東西已經在路上了。
午餐前,你就可以收到。」
「感謝您的慷慨。」
亞瑟這樣說著,但是年輕的南洛斯靈媒可沒有忘記這位女伯爵宣戰的事情,甚至,沒有停頓,他就徑直問道。
「您想要利用宣戰逼退那位老獅子嗎?」
對面的女伯爵略微停頓。
隨後,就大方的承認了。
「是的!
領地是貴族的基礎!
任何一個貴族都不可能放棄自己的領地!」
這話,自然是沒有錯的。
對於貴族來說,土地就是一切的基礎。
沒有土地,就沒有人口。
沒有人口,就沒有稅收。
完整體系之下的耗材,是每一個貴族都十分珍惜的。
亞瑟不會否認這些既定的事實。
但老獅子不同。
他已經看到了老獅子的野心——那是對著整個南郡,獅子大張嘴後,想要一口吞下的野心。
內灣和整個南郡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那他退了嗎?
我想沒有吧?」
亞瑟反問道。
這一次,女伯爵沉默了。
當她加入宣戰行列的時候,她一直認為老獅子即使沒有退去,也一定會有所猶豫、遲疑。
可事實上呢?
老獅子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
在她的那些盯梢者的注意下,對方在旅店內正常的起居著。
甚至,到了早上還多加了兩份南洛斯海鮮大雜燴——正常情況下,這是一家五口的定量。
以老獅子的實力吃下這些自然是正常的。
這無須在意。
真正讓南洛斯女伯爵在意的是,盯梢者反饋回的消息中,老獅子是一直微笑的。
很明顯,心情不錯。
而這讓南洛斯女伯爵感到了不安。
內灣的情況可不容樂觀。
老獅子卻笑得這麼開心。
不安感,瀰漫著。
恰好這個時候,亞瑟的傳訊石閃爍震動著。
幾乎是立刻的,這位女伯爵就支付了原本應該事後才能夠給予的報酬——她討厭現在的一無所知,她希望知道更多。
亞瑟當然清楚對方的想法。
但是,亞瑟可不會給這位女伯爵解答。
因為——
這次布局的關鍵點,就是時間。
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完成自己的謀劃。
所以,這一刻也一樣。
面對著南洛斯女伯爵的沉默,亞瑟也保持著沉默。
大約四五秒鐘後,那位女伯爵再次開口了。
「沒有!
他一切如常!」
南洛斯女伯爵說話間,呼吸變得粗重。
即使是沒有看到對方,亞瑟也能夠猜到對方這個時候一定是皺著眉,一臉的不爽,說不定拳頭都攥緊了。
「耐心一些。
耐心是最優秀的品質。
同時,也是成功的關鍵。」
亞瑟笑著說道。
對面的南洛斯女伯爵呼吸更加急促了。
很明顯,這位女伯爵已經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亞瑟自然不可能讓對方真正意義上的爆發出來。
他這樣說道——
「您宣戰吧!
向老獅子宣戰吧!
三天後,在南洛斯外一決勝負!」
「什麼?!」
南洛斯女伯爵一陣愕然。
「您都以南洛斯的名義向內灣宣戰了,那麼您再以個人的名義向老獅子宣戰的話,不是正常的嗎?
您不會想要讓世人以為您是在虛張聲勢吧?」
亞瑟的口吻比南洛斯女伯爵還要愕然。
「哪裡正常了?
還有!
我沒有虛張聲勢!」
南洛斯女伯爵強調著,但是這個時候,越是強調就越顯得心虛。
但為了自己的面子,南洛斯女伯爵必須要強調著。
當然,還為了亞瑟給出的答案。
而亞瑟?
看了一眼傳訊水晶,直接掛斷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