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英雄抬頭看了看無影,發現她早已彎弓搭箭。「她一個弓手,耳力怕是比我們三人還要好。」少英雄心道。
腳步聲如蚊蟲爬過,但在四人耳中猶如擂鼓喧囂。
索命從腰間拿出一枝竹箭,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這種箭放在嘴邊一吹,瞬間便可取人性命,箭頭塗抹劇毒,以防沒有射中要害。索命輕輕地挪開一片瓦,沐白的天靈蓋暴露在他的眼中。索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熟練地將竹箭放在嘴邊。「嗖!」一枝羽箭貼著自己的鼻子飛過,索命暗道一聲:「糟了!」整個人拔地而起,突然一柄劍迎面刺來,索命大駭,側身躲過這一劍。同時他也看清了少英雄的臉,緊了緊臉上的黑布,輕功全力施展。回頭一瞥,發現少英雄提劍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自己,根本沒有追上來的意思。索命不愧是祖州最強的刺客,腦子轉的很快:「還有一個人!」這是他腦中的第一反應,可終究慢了一拍。
黏稠的簫音從四面八方而來,緊緊地將自己包裹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簫聲變得急促,自己周身的天地如蠶繭般收縮,越縮越小。身在半空的索命身形一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宮中十三營的禁軍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上來,雪亮的槍尖直指成大蝦般的黑衣人,只待沐白一聲令下,保證白的進紅的出。
沐白朝智久擺擺手,後者點點頭,簫聲戛然而止。就在這眨眼的功夫,本來縮成大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衣人突然憑空消失了,禁軍大駭,齊齊退後三步,有兵立時大喊道:「將軍,人不見了!」
沐白四人飛掠而去,一看,禁軍雪亮的槍尖齊齊指著灰白色的地磚,連個鬼影都沒有。少英雄飛過人群,使勁跺著索命方才躺過的地方。
沐白問智久:「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幻術。不過以這個人的輕功差不多已經跑遠了。」
沐白點點頭,喊道:「都散了吧!英雄你別在那跳了,過來我有話問你。」
四人回到房中,沐白道:「英雄,你有沒有感覺剛才那刺客看起來眼熟?」
「對對對!」少英雄大喜道:「你也有這種感覺?我剛才朝他出劍的時候感覺在哪裡見過他。」
無影恍然道:「我知道!肯定是上輩子他也刺殺過你二人,所以感覺熟悉。」
智久苦笑道:「難道忘川河邊的湯你三人沒喝完?還剩一點點?」
沐白嘆了口氣,道:「我去找那聖上說說方才的情況。」
此時正值早朝時間,文武百官分兩列而站,身穿玄黑色朝服的聖上端坐龍椅,閉眼靜聽戶部尚書陳述一干國事。
九個太監一一傳遞沐將軍求見之事,最後由皇帝的貼身太監告知。皇帝如果同意了,太監便高喊:「宣某某大臣或是某某將軍覲見。」
沐白大踏步走進去,兩旁文武大臣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著這位年輕的將軍,大家都知道此人不是朝中之人,對於沐白不行跪拜之禮也不足為奇。
聖上沉聲道:「沐將軍,何時求見朕?」
沐白邊講刺客是如何來,如何行刺,如何逃走之事一一說給皇帝聽,當然,文武百官也都聽得見。
「嚯!」眾人發出不可思議的感嘆聲。聖上眉頭緊鎖,開口道:「朕知曉了,好在沐將軍無礙,禁軍也無傷亡,沐將軍有功,當賞!」
沐白道:「多謝陛下,但我的身份特殊,所以賞賜就......」
聖上擺擺手,道:「好了,朕明白你的意思,那就等你任務完成的時候多拿些銀兩可好?」
「謝陛下。」
此事正中沐白下懷,要是拿了朝廷的賞賜豈不成了朝中之人。不拿賞賜只加銀兩,自己還是江湖中人,自由自在。
沐白出了大殿剛拐過彎,身後太監叫住沐白,道:「聖上說入夜在雲蘇府等你,還有你那三個朋友。」
「好,請你轉告陛下,我們一定到。」
「那就好,沐將軍慢走。」
雲蘇府,
公良悲扇穿著便服,打扮的跟讀書人沒什麼兩樣,身後站著御前一品帶刀侍衛,雖然在雲蘇府,聖上身邊還有沐白、少英雄、智久、無影這四位高手,但此人依然目光警惕,想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聖上道:「沐將軍,今日早朝之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要說。」
「嗯......是這樣的,我和英雄二人感覺那刺客像是在某地見過,只不過沒有摘下那人的面巾。」
雲蘇老爺子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是你和英雄都認識?」
「或許名彌也認識。」
「名彌也認識......」雲蘇老爺子喃喃道。
公良悲扇轉過話頭朝少英雄道:「你是少正陽的獨子,竹林門少掌門?」
少英雄的臉上掠過一絲悲傷,沉聲道:「正是。」
「嗯......」公良悲扇沉吟片刻:「想必和江湖之事脫不了干係。」
雲蘇老爺子道:「我也感覺如此,如果沐白和英雄真的見過這刺客,那肯定是在竹林、羅門、般若寺、福祿鏢局這一串因果之間。」
「對,元帥的話說道了朕心坎里去了。」
智久突兀地說了一句:「刺客還會幻術。」
「幻術?」雲蘇老爺子疑惑道。
「此事沐將軍早朝已經告訴我了,並且刺客所用的武器是暗器——竹箭,也就是口裡箭。」
「如此說了此人是某個組織精心培養的殺手。」
「不知這樣的殺手還有多少個啊?」公良悲扇望著茫茫黑夜嘆道。「時候不早了,朕該回去了。刺客一事就勞煩四位少俠操心了。」
「為民除害,是我們應該做的。」
「好,有諸位這句話朕就放心了,告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