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這裡叫翠竹居,是老夫平日裡小憩之地,你的金色邀請函不宜暴露,可在此暫歇幾日,待武試結束後,老夫再行安排爾等入校。」
豬象聽了「爾等」兩字,神色激動地走過去躬身行了一禮,道:「老爺爺,小豬這廂有禮了,您說安排爾等入校,我沒有金色邀請函,是否也在範圍內呢?」
「不在。」老人臉如刀削,面色平靜,毫無波瀾,見豬象一臉失望,又道:「不過卻可以『書童』的身份跟著入校。」
「每人可以帶幾個書童?」蟻升問。
「兩個。不過書童不得進入修行要地,不得聆聽世尊講法,不得修行上等功法。」老人道,情緒毫無波瀾,對蟻升幾人的金色邀請函始終平淡以對。
「老爺爺,我要如何才能參加武試?」豬象問,似乎下定了決心。
「去內門外繳納十兩純淨元晶即可。不過,武試極其嚴格,且伴隨著生命危險,能不能平安通過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老人耐心說道。
蟻升嘻嘻一笑,道:「武試呀,好像很好玩哎,雪炎,咱們也參加吧。」
老人略帶驚異,問道:「你有金色邀請函,多數梵者學院均可免試進入,何必參加武試?」
「嘻嘻,因為這樣比較有趣嘛!而且不止我有邀請函哦,雪炎也有!」蟻升一臉傲然,又忍不住炫耀起來。
當然,不是因為有趣,而是蟻升真的想低調做人了啊……
老人一聽,目光灼灼,內心竟產生了波瀾,不自禁吐了一句:「嵐都域國已經三年不曾見到一張了,你們竟得了兩張?」
老人聽說今年學院有兩個配額,難道就是這兩個?
金色邀請函由洲際學院聯合製作,聖地配發,每個學院有一定配額,完全由上面分配。每年嵐都梵者學院都有一到三個配額,而這些配額,大多都是周邊幾個域國包攬,沒想到今年學院駐地的嵐都域國盡然包攬了兩張!
老人略微有些驚訝的。
在北雲洲這個偌大的地方,就有包括大域國紫杉域國、超級域國倭烏域國在內的數個域國,這數個域國只設立了一個學院,也就是嵐都梵者學院。其實它正確名稱應該叫「梵者學院——天痕聖地北雲洲分校」,但因為該分校坐落嵐都域國,所以人們也習慣性的將其稱為「嵐都梵者學院」。
為什麼學院會選址於嵐都域國這個領土最小的國家,且武試峰山腰那塊巨石更是刻上了「坐落嵐都」這幾個字,至今還是一個迷。
在北雲洲數個國家中,就數嵐都域國國力最弱,人才最稀薄,因此數年來,也就三年前嵐都域國得過一張金色邀請函,其他的全被大國攬了。
金色邀請函屬於頂尖天才、前途不可限量、一片輝煌燦爛的人才可能擁有,根本不是一般人可見之物。一個勢力中要是有人獲得金色邀請函,那代表這個勢力在將來幾十甚至百年有很大可能崛起、鼎盛。
當然,獲得金色邀請函而夭折、沉寂的人不在少數,這畢竟只代表一種可能。
「這可是真的哦!」蟻升嘿嘿笑道,竟將金色牛皮紙取了出來,卻也不顧雪炎的感受,徑直說了他們懷裡的寶貝。
雪炎倒是一臉平淡。
只是那刀丸那苦瓜臉看向蟻升,像看個傻瓜一樣。
金色邀請函,就算是他也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暴露出去弄不好就會死於非命,有多少勢力想要一張卻也沒法得到的?蟻升竟如此拿出來炫耀,真叫他懷疑這個小子的腦子是不是燜壞了。
老人道:「孩子,可得收好,這可不只是邀請函那麼簡單,它可是一張護身符,有價無市的。」
「老天瞎眼啊!本皇早就想弄一張來耍耍,竟沒緣得見,怎麼,難道你們倆都有?」大灰貓咋呼,修長粗壯的花白尾巴掃動,很想撲上去搶了。
蟻升嘻嘻笑,一把將金色牛皮紙塞兜里,又暗中運轉梵力將金色牛皮紙祭入梵海。金色牛皮紙在梵海上空沉浮,蟻升匆匆內視一眼,發現金色牛皮紙竟排在紫金刻牌前面,在金色梵塔色的洗滌下,越發金光燦燦。
蟻升驚疑:「果真能祭入梵海中,難道這牛皮紙真是防具的一類?」
大灰貓一臉訕訕,毛腳毛手走了過去,想接近雪炎,但略微愣了下,不敢上前,轉而看向那刀丸,一開口就自來熟地道:「丸子兄,本皇就奇怪了,你說老大他能得金色邀請函,那說明老大驚才絕艷,不小心被某個相馬的看中,這也正常不是?」
見那刀丸不為所動,非貓又道:「可本皇就搞不懂了,憑什麼丸子兄這般人才,居然也沒得,反而某些不怎麼起眼的女娃子得了?賊老天如此不公,看來我們該拔劍而起反抗反抗了!來,跟著本皇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大灰貓掙一掙,變得五尺高大,人立而起挽著那刀丸,一隻貓爪悄無聲息在那刀丸身上扒拉,一邊出言慫恿。
但他自始至終自導自演,那刀丸根本沒在意他,一臉苦瓜地杵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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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真沒勁!討厭苦瓜!窮酸!」大灰貓扒拉一陣找不著好東西,縮到正常大小,悻悻走開,滿臉嫌棄。
老人驚訝地看著大灰貓,變大變小竟如此自如,眸子中閃過一絲訝異,但當他看見大灰貓的舉止後,竟哭笑不得。
得知蟻升幾人遭人追殺,又沒有地方可去,老人道:「你們權作在此歇息,五日後武試報名完畢,將在十二月第二個土墜日舉行武試,為期半月。你們等會可去玄武殿領取元晶,用來報名,這幾日均可住在此間。」
太一界的周天計時,按照風蝕日、雨浸日、雷鳴日、火炎日、金流日、木生日、土墜日為一個周天,周而復始。今天正是女皇曆九月初十,木生日,也就是說距離武試當天還有整三月。
老人安排好,又取出一個小令牌,叫蟻升幾人可憑藉此令牌領取元晶。
蟻升幾人道謝完畢,老人轉身離去,一身灰袍在微風中獵獵,很快融入山間。
老人一走,大灰貓瘋也似的轉溜起來,要尋靈藥,他已經聞到了很誘惑的藥香。
「天道自然,取之有度。」天邊響起老人的聲音,音色隨和,但隱約含有一絲警告意味,令人心悸,嚇得大灰貓一個激靈,灰毛炸開,悻悻地走回來,罵罵咧咧,不敢再放肆。
此時,梵者學院所在的潛嶺對面,一矮山樹林間,兩個黑色人影略帶頹喪地盤坐在地,黑色玄霧縈繞身邊,不斷出入身軀毛孔,將天地間靈氣轉化為黑色玄霧,年輕那尊身影痛苦地扭動了一下,嘴角溢出黑血。
半響,那身影睜開了眼睛,恨道:「好強的存在,只是一聲嘆息,就令我差點丟了性命。」
「戚原,你還是過於衝動。」那尊年長的身影道。
「真是踩了什麼狗屎,七星魄夕在缺牙老漢手裡時我們不敢動,到了幾個孩子手裡我們依舊擺不平,真是憋屈!」年輕的身影一臉頹喪,又問:「董叔,你覺察到是誰動的手嗎?」
年長的身影搖了搖頭,嘆道:「天下之大,果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這才好不容易尋得七星魄夕的線索!」戚原十分不甘,可是想起剛才那尊隱藏在暗中的存在,他不禁心驚肉跳,就連他身邊的董庫也沒能察覺,那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如果這個存在有心罩著那幾個山野小子,就憑他們如何擺平?
戚原想了想,小心地道:「董叔,我看還是請動上頭為妙,只要有這七星魄夕的消息,我們也算大功一件。」
「戚原,我們辛苦這麼兩年才得來的線索,你難道只要殘羹冷炙就滿足了?」年長的身影董庫厲聲問。
「那怎麼辦?我可不想再碰到那個神秘的存在。」
「守在這兒。」董庫老成的聲音道,「那宗寶物天下獨此一件,是我們志在必得的東西,怎樣也要拿到手。我就不信那個神秘人隨時跟在他們身邊,一有機會,立下死手。」
「是,董叔。」
「先養傷吧,我看他們躲進梵者學院,少了十天半月應該不會出來。」董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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