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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月。」大鬍子女人輕聲開口,然後面無表情地繼續道:「明日丑時三刻起床,隨我去挖煤!」說完,抓起放在石床上的長劍,緩慢舞動,似乎在練習某種劍法。
「好劍法!」李笑獻隨口誇了一句,然後掃視洞府。
洞府很寬敞,四周峭壁上鑲滿了銀光石,使得這裡如同白晝般明亮,在石室右側放著兩張單人石床,其中一張整齊地擺著幾件女子的衣物,另外一張空蕩蕩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床了。
「嗯?」收回目光,李笑神色一滯,愕然看著近在咫尺的粗礦面孔,他嚇了一跳,身子急忙退後道:「柳……柳師妹…………這是……」
柳寒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地盯著李笑許久道:「……真的覺得我舞的劍很好?」
「是啊!」李笑木訥點著腦袋。
柳寒月露出喜色,似乎對李笑產生了認同,語氣柔和道:「李師哥,既然覺得我舞得好,那我就再舞一遍給看!」
「好……好!」
李笑見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居然與柳寒月拉近了不少距離,聽對方連稱呼都變了,心中竊喜,嘴上更加賣力的誇讚道:「柳師妹舞劍,傾國傾城、絕世無雙,別說一遍,就是一千遍,一萬遍,我都看不膩!」
一個時辰後。
李笑端坐在床邊,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充血,呆呆地看著前面樂此不疲,不停舞劍的柳寒月,此時的他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心中悲憤道:「該死的!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說一千遍一萬遍,現在好了,那柳寒月好像打了雞血,根本沒有一點要聽下來的樣子。」
又過了半個時辰,柳寒月收劍,抬手擦了擦額頭汗珠,對李笑笑道:「李師哥,怎麼樣?我舞得好不好?」
「好……好……」李笑連連頭點,不等對方答話,他就指著門外道:「師妹,天已經黑了。」
「什麼!」柳寒月一驚,「原來還沒入夜,那我在舞幾遍給師兄看好了!」
轉眼又過了三個時辰,此時的李笑眼中血絲密布,雙眼微凸,仿佛失去了靈魂,如同一個行屍走肉呆呆地坐在床邊,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耳邊傳來陣陣鼻鼾聲,失去的靈魂終於重新回歸。
看著躺在床上懷抱銀劍,呼呼大睡的柳寒月,李笑如蒙大赦,急忙躺下蒙頭就睡。
可是很快,他就被那富有旋律的鼻鼾聲吵得睡不著,也說不上吵,只是那鼻鼾聲很有節奏感,像是某種震撼靈魂的旋律,無時無刻都在衝擊著他的聽覺。
「這個柳師妹究竟是什麼做的!怎麼藝術細胞那麼強大!連睡覺的鼻鼾聲都充滿濃濃的藝術。」
李笑捂著耳朵,背對著柳寒月,內心深處在流淚,「難怪之前分配任務的時候,那些人聽到這個洞府的號碼,個個面露恐懼,原來是這麼回事!」
「柳師妹是個有大帝封號的強者,就算住進來的人是封號人皇,也不敢對她發火,只能像自己這樣默默忍受,更況且人家舞劍給自己看,也是一番好意。」
沉浸在優美的旋律中,李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仿佛做了個夢,夢見一個青衣女子在舞劍,突然地她手中的那把劍脫手而出,朝著自己疾射而來。
猛地睜開眼睛,李笑揉了揉被汗水滲透的眼睛,看著對面床鋪上躺著的柳寒月瞬間愣住了,只見對方仰躺在床上,手中不停地揮舞著那把已經出鞘的長劍,劍影在她的上空閃爍交織,形成一個男子的面孔,正是自己!
「這……這是什麼劍法!」李笑瞪大眼睛,他幾世加起來都沒有見過像柳寒月這般,如此擁有藝術天賦之人!在對方的劍法中,他仿佛看到了一種道,一種深奧無比的武術大道!
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參悟出這劍法的皮毛,今後自己的武道路上將會登上一個新的台階!
「這柳師妹……是個寶啊!」想通了這一點,李笑看待柳寒月的目光中多了一些異樣光彩。
沒等他觀摩劍法,躺在床上的柳寒月忽然大叫道:「砍砍砍!砍死!」
看到這裡,李笑嘴角洋溢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床上揮劍的柳寒月手中銀劍驟然脫手而出。
「叮!」銀劍撞在前方牆壁並反彈回來,撞在地面又重新彈起,經過幾次彈射後,朝著呼呼大睡的柳寒月腦袋閃電般刺去。
「小心!」
李笑猛地彈坐起來,準備出書時,卻為時已晚,銀劍已經來到柳寒月面前,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身體,忽然地,她翻了個身躲過了致命一劍,而那銀劍撞到玉枕擦出火星四射,竟再次彈射而去,在房間內不停地閃爍撞擊。
「還好!」李笑見柳寒月沒事,鬆了口氣,神戒備地看著銀劍在石室里不停地彈射,片刻後頓感眼花繚亂。
正在此時!
銀劍憑空出現在他所在石床上方,閃著寒光朝著他剎那刺去。
李笑嚇了一跳,雙手撐著床面,身子迅速朝後退去,只聽「叮」地一聲,銀劍刺入了石床內。
「啊!」李笑愣愣地看著插在自己雙腿內側,刺穿長袍的銀劍,額頭汗如雨下,這把劍離自己長袍內的褲子只有半寸距離,再進一步就會刺中他的身體。
機械般地轉頭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柳寒月,他一個打哆嗦,不敢再睡,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拔出沒入石床的劍,將它輕輕放在床上,然後走到石門前,推開門,看著群星閃耀的星空。
估摸著距離丑時三刻還有一段時間,他便打消了叫柳寒月起床的念頭。
關上石門,走到牆腳石缸前,他開始打水洗漱。
「咕嚕嚕……」含著刺骨帶著甘甜的涼水,李笑心中盤算著今天一定要在柳師妹面前好好表現,只有得到她的認同,才能長期呆在這裡,參悟她的劍道。
「嗯?」瞥見放在自己床上的銀劍不見了,他心中一凜,視線迅速移到柳寒月所在床上,卻見她正抱著銀劍,蹙著眉頭,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
「……」柳寒月冷冷地盯著李笑,渾身顫抖,咬牙道:「偷我的劍!還喝我的洗澡水!」
「什麼!」李笑一呆,嘴裡的水「咕嚕」咽了下去。
「我原本以為和其他人不一樣。」柳寒月語氣森寒道:「沒想到!居然也像那些人一般卑鄙無恥!不僅偷我的劍,還喝我的洗澡水!」
「我我我……」李笑急忙解釋,「柳師妹我……」
「不要辯解了!不是第一個做這種事的人」柳寒月打斷了他的話,起身指著石門旁的一個沾滿炭灰的竹簍道:「背起那個竹簍,在外面等著,等我梳洗完了就進礦道!」
「是!」李笑知道自己就算解釋,對方也不會相信,索性按照她的意思做,否則惹怒了她說不定立即就會被趕走。
背著竹簍站在石門,吹著陰冷的山風,李笑望著附近一片燈火通明的洞府,還有那來人往的山道,心中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好像回到了曾經凡人的生活。
自從踏入武道,他就離這些平凡的生活越來越遠。
在他和大部分武者心中,凡人是如螻蟻般的存在,這種觀念,隨著實力增長,越發的強烈,越發壯大,最後根深蒂固。
「這或許也是一種修行!」李笑喃喃,心中升起一絲明悟,仿佛抓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可僅僅一瞬,那東西便再次消失。
沒過多久,石門打開,柳寒月冷冷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李笑迷惑地走進石室,不是去礦道挖煤麼?怎麼又讓他進去?
隨後他恍然大悟,進入石門的剎那,他看到與石門對立的另一邊牆壁上出現一道側立的門,門後是一條鑲滿銀光石的幽深隧道!
「還愣著幹什麼!」已經踏入石門內的柳寒月回頭蹙眉道:「快點進來!」
「是!」李笑應聲,快步跑了進去,跟著柳寒月,朝礦洞深處疾行。
進入困神塔的武者們,修為依舊被壓制在三品巔峰,柳寒月也是如此,但她擁有大帝玉牌的屬性加成,無論實力還是速度上,都不是尋常封號大帝或是人皇可以媲美的!但讓她驚訝的是,李笑這個小小的英雄,居然穩穩的跟在自己身後,無論自己怎麼加速,都不會落下半步。
柳寒月心驚,要知道自己可不是一般封號大帝,而是一名三星封號帝!
一星封號帝與二星封號帝有著實質上的區別,一個二星封號帝,可以輕鬆擊敗兩名一星號帝!三星更是可以同時對付數名一星封號帝!
可眼前這個明顯是一星封號英雄的老頭,卻有著和自己這個三星封號帝媲美的速度!如何能令她不驚?如果她知道李笑之發揮了三分之一的速度,不知又是何等表情?
隨著二人深入礦道,道路上開始出現一條條岔路,每經過一條岔口,柳寒月都沒有半步停頓,輕車熟路地朝著某個固定方向前進。
一盞茶的功夫後,他們停在了一個礦道中,與其他礦道不同的是,這條礦道的牆壁上前鑲嵌著三顆拳頭大小,表面光滑如鏡,金光閃閃的石頭!
「這是金子?」李笑站在柳寒月身邊,疑惑地打量著牆壁上的石頭。
「不知道?」柳寒月回頭驚疑地注視著李笑。
李笑尷尬道:「其實……是新來的。」
「嗯!」柳寒月沒有意外,點頭道:「這就是我們要挖的煤!」
「這是煤?」李笑驚異,旋即地從背上竹簍里取出一個鐵鎬,高舉它力向金煤砸了下去。
「幹什麼!」柳寒月急忙大喝,卻為時已晚,李笑手中鐵鎬已經狠狠地砸在金煤上,只聽「叮」地一聲,他握著鐵鎬的猛地脫離,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
噗!
李笑的身體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他緩緩爬起,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枚被自己力轟擊卻毫髮無損的金石,震撼道:「這……這是什麼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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