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什麼是「術」?
台下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聽說,即便是成君琪這樣的大族子弟,也是一知半解。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陸秀峰看著眾人,正聲道:「關於術,我跟你們講一件事,就清楚了。」
「大約七十年前,交州出了個厲害人物,叫陀羅真君。這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之前默默無聞的他在四十歲的時候突然開始向各大門派的高手發起挑戰。起初,別人都認為他是譁眾取寵,可不曾想,短短几個月之內,各路高手竟相繼敗給了這個陀羅真君。從交州一路北上至汝南,他憑一套陀羅神拳,竟難遇一招之敵,驚動了整個道法界。」
「這個陀羅真君一定是走運撿到了一套絕世功法……」台下有人說道。
「也許人家之前一直閉門苦修,到四十歲才功法大成呢……」
聽著台下學子們的議論,陸秀峰搖了搖頭,道:「若真是如此,那便罷了。這個陀羅真君聲名大噪之後,就開始有人去調查他,隨著調查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入,人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每次這個人所經之處,當地都會有一些青壯年失蹤。」
眾人紛紛皺起了眉。
陸秀峰捋了捋肩上長發,繼續說:「起初人們以為是巧合,可是有一日,官府在汝南城郊挖出了四五具乾屍,當時道法界的老人們才聯想到一個可怕的東西——血渡之術!」
「什麼是『血渡之術?』」台下的丁晗和其它幾位女學子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驚道,「這些乾屍是那陀羅真君乾的嗎?」
點了點頭,陸秀峰說道:「所謂血渡之術,便是通過特殊法門,汲取他人身上精血注入己身,以此獲得強大的力量。他的那套什麼陀羅神拳,不過是最普通的拳腳功夫,可是他的身體卻通過血渡之術變得異常恐怖,即便只是尋常的一拳也令人無法招架。」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至於那些被吸了精血的人不會立即死去,他們會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乾癟,有些甚至成了乾屍還能留有微弱的意識,沉淪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邪術……」丁晗驚道。
不只是她,陸秀峰的話讓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所以,像血渡之術這樣的妖法,便屬於『術』,對嗎?」成君琪問道。
陸秀峰點頭道:「術不屬於武、體、行、御中任何一門,是相對於道的存在。道法是通過自身的修練,培育體內真氣,以此突破身體桎梏;而術的本質,便是藉助旁門左道、邪術妖功,在短時間內獲得超乎尋常的力量。」
「那『術』從何而來,是那陀羅真君發明的嗎?」司馬奇問道。
搖了搖頭,陸秀峰說道:「血渡術是他在交州一古洞中意外所得。說來那陀羅真君也是一奇才,憑著幾頁殘篇,自己鑽研,竟發揮出了此等威力。至於術的起源,相傳是五百年前一個叫『陰陽子』的道法巨匠發明的。據說這陰陽子通習古今所有道法,其晚年卻對修道一途產生了懷疑,認為人壽有限,耗費數十載光陰去修道未免不值得,便想出了通過外力來走捷徑的方法,這也就是術的起源。」
血渡術、陀羅真君、陰陽子……清微派的第一堂課就給了新來的學子們巨大的衝擊。看著久久不能平靜的眾人,陸秀峰開口道:「不僅僅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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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之術,當今江湖上依舊存在著不少邪術妖法,如『陰陽采合』……」
聞言,女學子們都是臉上一紅,也有幾個男學子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心道:「還有此等奇術?」
瞪了他們一眼,陸秀峰繼續說:「還有控人心神的攝魂術、製造幻覺的狐媚術等等,都是些古怪妖法。」
「那我們將來碰到這些邪修,該如何是好?」幾名女學子急聲問道。
看出了她們的擔憂,陸秀峰說道:「百餘年來,道、術之爭從未間斷,很多年前正道門派便達成一致,禁止任何人修習術法,見者格殺勿論!這樣的背景下,修習術法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眾人才稍稍放下心來,他便繼續道:「然而,四、五十年前,一個教派的興起,讓本近絕跡的術法一脈出現了死灰復燃的跡象……」
「陸先生,您說的莫非是……」成君琪作為大宗族的子弟,見識自然要比旁人多一些,聽到這,她已隱約猜到了幾分。
「沒錯,正是天啟教!」陸秀峰正聲道。
「天啟教……」這個名字很多人都是聽過的,他們從長輩那聽到的,只是天啟之惡名,今日方知其惡之根源便是修習術法。
陸秀峰沉聲道:「天啟妖教不僅堂而皇之地傳揚術法,與正道為敵,而且還廣攬教眾,對抗朝廷。長年以來,他們草菅人命,禍害生靈,可謂無惡不作……」
這一點,司馬奇是深有體會的。他的父親北涼將軍司馬長濤多年來便一直在同天啟叛軍打交道,甚至多次身陷絕境……聽到這,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陸秀峰拍了拍桌子,面色肅穆地說道:「接下來我要和你們說的,便是清微派第一條門規,遇見天啟教的人,格殺勿論!這也是大衍朝律法規定。」
陸秀峰的話讓眾人身子一正,提劍除奸惡,正邪不兩立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唯獨沈青鸞在聽見天啟教時,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如水的雙眸變得灼熱起來。
雖只是一瞬,但這並未逃過雲筠的眼睛。
陸秀峰說的不錯,在清微派四殿八園中,最秀麗的便要屬落霞園,這是供門徒修習之餘放鬆休憩之處。「落霞園」因每日黃昏時,晚霞照射園中林木,婆娑斑影給人如夢如幻之感而得名。
雲筠他們在飯堂用過飯後,移步數米便來到此處,雖然夜幕已落,但數縷微弱的殘霞在墨色中綻放著最後的倔強,更讓人心神蕩漾。
「雲大哥,明日便要學習入門功法了,我有點緊張……」夏顏看著落霞園中來來往往的人兒,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來這不就是為了學習道法嗎?」雲筠笑道。
「可是……我怕自己學不好,到時候通不過大考……」
「這有什麼好怕的!」司馬奇不屑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小顏你不用擔心,據我所知,入門的功法都不複雜,我相信你只要用心去學,一定沒問題的。」雲筠看著他說道。
聽見這話,夏顏放心多了,不知為何,和雲筠在一起,他總覺得特別安心。
「雲大哥你看,是那死胖子!」司馬奇忽然拉了拉雲筠的手臂。
他抬眼望去,只見那樊坤帶著猥瑣的笑容,不停地在幾名女弟子間走來走去。每當他走近,不知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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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後,那些女弟子都會急忙走遠,留他一人在原地吐口唾沫,冷哼一聲。
「看來還是死性不改啊。」雲筠淺笑。
似是聽見了一般,樊坤也朝這邊看來,在看見雲筠後,他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露出一個又怒又怕的眼神後,急忙離開了園子。
看著那團晃動的肥肉,司馬奇不屑道:「這種人也能來修道,清微怎麼什麼人都收啊。」
「有權有勢的人弄到一張薦書,就能來清微。」雲筠道,「不過你放心,他這樣的是肯定通不過大考的。」
通不過大考就意味著無法留在清微成為正式的丙等弟子。據陸秀峰講授,新學子會在派中學習大約半年後接受考核,考核分為兩部分,一為四門基礎功法的考核,二為下山實踐。清微主張武、體、行、御專一而修,但這四門的基本功法都是必學的,比如他們明天要學習的「虎形拳」便是武道一門的入門功法。
與落霞園相隔不遠的正氣園是清微派最小的一個園子,但卻是不得隨意進入的,因為這是派中高層處理事務的場所。不大的園子空蕩蕩地坐落著三處樓閣,南邊稍大的是十二名席座的,而北邊的則是四位院司所在之處。中間還有一座很小的矮樓,那是屬於清微掌門的。不過當今掌門袁三問長年遠遊,已經很久不過問派中之事了,這座小樓也就荒廢了。
如今早已過了晚飯時間,但北閣之中依舊燈火通明。駱琴一年前才坐上武道院院司之位,相比於其他三人,她資歷最淺,自然焚膏繼晷,不敢有絲毫怠慢。
「駱師妹,不用這麼緊張的,一群小屁孩而已,哈哈哈……」說話的是邊上一名四五十歲模樣,鬍子拉渣的中年男子,只見他不僅不修邊幅,還滿嘴酒氣。
駱琴一邊低頭處理手中的文書,一邊出聲道:「我第一次作為院司授業,自然要準備得充分些。」
「哎,現如今嚴正不在,老鬼又長年躲在地下,所有事情都落到你我二人頭上……」
費文雖是行道院院司,但他多年放浪形骸,最頭疼的就是雜事俗務。
駱琴沒有接話,她一絲不苟的性子和對方著實合不來。
「我聽說今年沈千岳的丫頭也來了……」費文看了邊上一眼,壞笑道,「故人之後,駱師妹是不是要格外照顧一下啊,嚯嚯嚯……」
她一直在認真準備著明日的授課,可聽見「沈千岳」的名字時,身子還是微微頓了一下,開口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駱琴雖年逾四旬,但風韻不減,神采依舊,看得出年輕時必是一等一的美人兒,相傳當年沈千岳在清微的時候,二人之間似乎還有點說不清的關係。
「那丫頭好像說她上清微是找人來的,你說她不會是來找你的吧……」費文繼續揶揄道,「你說她找你作何?莫不是他爹要找你吧,嚯嚯嚯……」
「你再胡說,這些便自己處理!」駱琴指著台上高高摞起的一疊書文,怒道。
「行行行……不說了,我喝酒……喝酒還不行嗎……」
費文剛拿起桌上的酒罈,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便傳了過來。剜了他一眼,駱琴放下手中筆墨,起身開門。
看著面前的少女,她兀自一驚。
「駱院司,我是沈青鸞,專程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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