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生成器,已經是則的範圍了,隸屬演生序列,是正宗的神通。地相生出,仿若一方獨立的世界,在演化,在聚集力量的最高形式。
這樣的攻擊,已經不是范逾的玄黃生長術所能提前感知的了,況且敵人是無缺的,玄黃生長術也不能感知無缺。
玄黃生長術著重生長二字,而生長必須要有縫隙,才能沿著縫隙生長。但是慈烏氏是無缺的,玄黃生長術也就沒了作用了。或者,更加嚴謹一些,以現在范逾的修為,還不能使玄黃生長術找出慈烏焦的破綻。
范逾在演生器貼近自己肉體的剎那,就開始卸力,可還是遲了。這一刀非同小可,乃是慈烏焦在大哥的輕視之下的含恨而發,氣憤打開潛力之門,是他的巔峰之作。
若不是五靈之祖歸來,范逾在這一刀之下,勢必被砍成兩段。然而,即使這樣,范逾左臂的骨頭也被震斷了,連著肋骨都斷了一兩根。
這一擊之威,也僅僅止步於此了。並沒有如慈烏氏所料的那樣,把范逾看成兩段。
「咦~」慈烏煦覺得不可思議。
他認為三弟的這一擊,已經在他能力範圍內臻至完美了。原本的估計,這樣一刀至少可以把范逾砍成兩段。
結果並非如此,慈烏煦失望不已,也震驚不已。他驚嘆於范逾的防禦之力,連自己都看不透。
范逾在承受這一刀的同時,早就展開了反擊。
一顆碩大的流星,從慈烏焦的身後突至。誰也不知道範逾是怎麼出手的,力量應該是從拳頭髮出來的,可是那一顆火流星,卻從相反的方向襲來。
幾位瘤子修士深感震驚,他們平靜的心忽然起了漣漪。原來,有缺的修士,也可以掌握這樣的力量。他們不驚嘆於范逾的防禦,而是范逾的進攻。他們認為,進攻才能展現真正的力量。
范逾有缺,不可能發出演生態,可是威力卻不下演生態。領悟了殘缺的秘奧之後,范逾這一拳的力量並不比慈烏焦遜色。
慈烏焦故作輕鬆,卻極為震驚。有缺的修士,似乎是隨意發出的一拳,竟然有這樣的威力,似乎是衝破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藩籬。
這一顆火流星穿透慈烏焦,猶如水中月,慈烏焦以滿月輪化解范逾強大的一擊,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范逾並沒有感到意外。
如果滿月輪能被自己一拳輕鬆破解,那麼慈烏氏又叫什麼無缺者,憑什麼奴役別人呢?
范逾這一擊,不能損傷自己分毫,慈烏焦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心定而氣凝,他無視范逾的攻擊,專注殺敵。
頓時,范逾便處於下風了。畢竟,他要分出極大的一部分力量進行提前感知和防禦,否則在演生器的攻擊之下,他堅持不了多久。
這一戰,前所未有的兇險。
仿佛是一道鴻溝,如果這個鴻溝無法跨越,那麼將粉身碎骨。
既然范逾的奮力而為,也無法傷及自己三弟分毫,慈烏煦便也定下心來,輕快道:「三弟,此人當真如游魚一樣絲滑,你要勝他,估計很難。」
「哼,大哥不要小瞧我!」
慈烏焦越戰越起勁,越戰越從容。
他腦後的滿月輪越發明亮了,與此同時,唯我獨尊的氣息瀰漫而出。
遽然之間,地漣漪開始生出,光門大開,大地深處的力量湧現。
在他的後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影,像是霧氣幻化而成。巨大的人影,已經超過了十丈,當真是頂天立地。
帝王術的流淌,心跡化形而出,巨大的人影即是慈烏焦的模樣。
往日的情景再現!
范逾凝神。
數日前,就是帝王術一擊,把文龍擊殘,自己險些身死。
不再和之前一樣,范逾沒有選擇中游而擊,而是等帝王術徹底成型。
慈烏煦很是滿意三弟的表現,能這樣快的速度就出動帝王術,讓自己有一些小小的驚喜。不過,他也納悶范逾的處置速度。
分明,范逾調動力量極快,原本可以趁著三弟帝王術沒有完全成型的時候,發動反擊。
而對付帝王術的最好方法,就是擊其半渡。
等到帝王術徹底成型,天下已無人可破了。
慈烏煦雖然是化龍士,可是並不知道範逾的打法。范逾的打法永遠是極限搏命的,永遠是向死而生的。
慈烏焦一拳擊出,斬斷四方上下。
帝王術完全成型,剎那間,空間沒了方向,變得混亂。這種混亂,蘊含著著一種生發的力量。因為越是混亂,生發的力量就越是強大。這一種生發的力量,還受到了玄黃生長術的加成。
原本,世間的玄黃生長術只有慈烏氏的才是真的。
帝王術,唯我獨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帝臨世間,是眾生主。
這樣的攻擊,是無法避開的,否則也不叫帝王術了。
如同那天的感受一樣,范逾這一次的體驗更加真切。因為今天,一切的後路都被斬斷了,使得全副的身心都在戰鬥之中。
所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就是這樣了。
演生器,加上帝王術,這一刀當真可以砍翻諸缺。
范逾不管這一刀的方位,也不管他的威力。他在賭,賭這一刀砍出的時候,就是慈烏焦本人防禦之力最弱的時候。
世界內蘊,因根源自生,范逾猛然發出一拳。
這一拳不可窺探,不可解析,忽然出現在慈烏焦的身前。
這一拳,以死亡做依託,置之死地而後生。慈烏焦的帝王術先出,范逾的鐵拳術卻後發先至,一擊擊打在慈烏焦的身上。
「不!」慈烏煦驚叫,他是負責人的大哥,弟弟們可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到傷害。
遲了,叫喊也不起作用。慈烏焦的胸腹間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個透明的大洞。
慈烏焦仿佛被禁錮住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大洞。他不敢相信,滿月輪竟然被攻破了,身上的大洞便是明證。
「怎……怎麼可能……」慈烏焦腦中一片混亂,仰面倒了下去。
慈烏焦倒下去的時候,腦上的滿月輪遽然澌滅。
有缺,破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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