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鐵山腳下,范逾有所感慨,清晰地記得這裡。曾今在這裡大戰,今又來之,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自己這一路,不是在殺人,就是在被殺……「踏上鐵山,不經意間,思緒沿著小路在走。
馭獸宗轄地大小鐵山、玉山、養龍湖、羅霄山,地盤廣大。這裡的地形不是特殊的地形山勢,因此不能設置護山大陣。或者說,不能設置那種以藏神器的山勢為依託的超級防禦大陣。好在馭獸宗精於統馭鳥獸,這受其控制的鳥獸形成的防禦,可不比名門正宗的超級防禦大陣若多少。自馭獸宗建宗以來,沒有人敢靠近這裡,更別談進入,那純粹是找死。
飛天黑豬搖搖尾巴走了,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范逾一隻腳剛踏進小鐵山地盤,仿佛觸動了某種禁制,凶禽猛獸已經呼嘯而來了。不見其獸,先聞其聲,嘶鳴咆哮聲不絕於耳。
剛聽見了聲音,獸已經出現了。
首當其衝的是一群拇指蜂,渾身通紅,像是融化了的鐵,嗡嗡作響,聲勢兇猛。這一群拇指蜂,每一頭都有幼兒胳膊粗細,蜂擁過來。
即便是不懼訣別士,可面對這一群的赤鐵骨的拇指蜂也神魂發麻。這些失常獸,曾經給包括范逾的許多人都帶來過生死的威脅,刻在內心身處的害怕,經久不衰,此時范逾也忍不住哆嗦。
氣流涌動,霜衣已出。
范逾沒有閃避,也沒有遠走,而是信步閒庭。那一群拇指蜂噼里啪啦打在范逾的霜衣上,如同狂風驟雨打在門窗上一樣。范逾不動如山,繼續前行……
這些失常獸攻擊在身上,雖然沒有很大的威脅,可還能感受到其震撼性的力量。猶如烈日炎炎的午後,突然一陣狂風暴雨,擊打在屋瓦上,大有掀翻房頂的架勢……
范逾不想和這些東西糾纏,最後滑行飄飛,如雲移影隨,掠過小鐵山,來到大鐵山。能來到這裡的人,顯然不是赤鐵骨的失常獸可以抵擋的。此處,有化形的失常獸,且是故人……
一位牛頭人身的怪物,似乎知道了范逾的到來,早已在畢竟之上上等待了。他二話不說,迅捷無論地沖向范逾。
直立的人身,兩米多高,當真是威武雄健,讓人生出膽怯。但是它的頭顱是牛頭、腳是牛蹄,屁股後面還有一條牛尾巴。是人形,站立的形式也是人的模樣,不過完全是人的地方,是那一雙手,如同剝開了黑色外殼的稜角一樣鮮嫩。
范逾打起精神,仍舊有些不適應,仿佛是造物主的殘次品,一種畸形的存在。不過,他現在想到的不是這些,而是玄黃生長術之中那最後幾頁中的一些圖暗,人與獸的嫁接,眼前這輕度化形的牛頭人不正是麼……
范逾若有所悟,生長……生長……
這一位牛頭人,沒有以前那般高大了,不過熟悉的氣息,畢竟逃不過自己敏銳的五官。他可以感知到,這就是之前在玉山峽谷之中遇見的那一頭輕度化形的獸,殺死了方前等許多異螺者,自己曾與之對戰過,實力極為強橫。
牛頭人道:「是你。」
情況還在掌握之中,范逾笑道:「你還認得我?」
「當然,你是唯一擊敗過我的人。」
范逾笑了,笑他孤陋寡聞,不知自己已經殺過深度化形的失常獸了。今天,已不同往日了。
范逾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進步很大。不過,在那一戰之後,牛頭人也潛心修煉,激發自己的血脈之力。如今的實力,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今天,必勝你!」牛頭人沒有說必殺。
氣流呈帶,暈上紅霞般的色澤,在空氣中時隱時現,如同在波浪之中競逐的魚。
范逾不動如山,霜衣乍起時,血紅色的氣刀已經擊打在他身上了。有一些衝擊之力,使自己身上發麻。遠非那些拇指蜂可比的,簡直是霄壤之別。
牛頭人看見那霜衣,睜大牛眼,血絲盤旋在表層,極為恐怖。他大吼一聲,腦後形成了一個血紅色的光圈,手上多了一個金色的長槍,仿佛是龍鱗化成,神威凜凜。
霜衣,無數次在他的夢中出現,使得他驚醒。今天,又見到了,誓破之。
他很想要問范逾這霜衣是什麼,這也是一直縈繞在他心間的問題。可是這一會強行忍住了衝動,因為一問就要泄氣……
「殺!」他的牛頭比以前小了,牛角更是只剩下短短的一截,像是新生出來的。任誰都知道,他已經朝著深度化形邁進了,實力恐怖。
范逾也打起精神,右拳的霜衣逐漸褪去,被黑色侵蝕。不過片刻,拳頭上就鋪滿了一層黑色的光芒。
這一層鋪在拳頭上的光芒非同小可,乃是以拳載術,是范逾最近領悟的變化。流星鐵拳術,已經逐漸失去了原來的面貌了,脫離了繁瑣,而變得簡單。這樣的尋常變化,是生死中的變化,可以知道它並不尋常。
金色的長槍,黑色的鐵拳,不偏不倚,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讓二者分毫不差地撞擊在一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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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人大驚失色,噩夢又出現了。他的長槍本來直擊范逾的神庭的,可是敵人如水波倒映,清晰可見的人頃刻間模糊起來。等到他再次清晰的時候,他的鐵拳已經擊中了自己的長槍。
須知,他已經朝著深度化形邁進了。
深度化形,意味著在擺脫天命鉗制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了。輕盈逐漸從笨重之中脫胎而出,速度如同長了翅膀。這樣的速度,牛頭人以為是志在必得。
牛頭人只感覺到自己的半邊身軀如同被雷電擊中,失去了知覺。金色的長槍,被打彎了,飛向遠方。他呆若木雞,右手垂了下來,鮮血順著手指,滴答滴答滴落在青草地上。一顆顆的血珠子,如同荷葉上的露珠,映出遠方范逾的身影。
牛頭人頹喪,他想要哭。仿佛自己走了這麼遠的路,在深度化形的道路上已經走得很遠了,也已經朝著擺脫天命的鉗制進發了。可是,今天卻仿佛又回到了原地,不曾走動一步……
牛頭人一時不能接受,他用左手瘋狂擊打自己的腦袋。此時越發厭惡自己起來,厭惡自己半人半獸。左拳不斷擊打著自己的牛角……
范逾沒有殺牛頭人,它也不再是自己前進路上的阻礙。越過大鐵山,玉山在陽光下發出白光,那是冰雪的顏色。范逾放慢了腳步,心中致敬赤蛟之主,那一位少年,如同已經死去的自己……
沒有多作停留,范逾飛身上玉山。玉山下來,不遠處就是養龍湖了。范逾深吸一口氣,期待即將到來的大戰。
原來的元氣化蟒,自己原本以為要數年的實踐。不曾想,三次大戰,使得自己一個月就元氣化蟒成功,霜衣成就,也突破了小境界,如今已經是藏海境中位了。若此次能得性命,不知道變化有多大,或許,能有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范逾期待起來,他的神魂已經適應了這種狀態了,這種緊繃的狀態,仿佛把時間都凝縮了……
玉山之巔,一片冰雪覆蓋,一個神形窈窕的人正背對著他。
「不好!」范逾陡然止步,真正的敵人出現了。
窈窕轉過身來,是鶴面人無疑,范逾頭痛不已。
鶴面人是深度化形的獸,輕鬆擊敗了關山遠,戰平了鄧時鳴。鄧時鳴有竹君的法,已為七英之一,依舊不能勝鶴面人。可想而知,鶴面人的強大。
鶴面人笑看范逾,范逾納悶,問道:「你特地在這裡等我?」
「是呢。」
「你們怎麼知道……」
「我家宗主可是老神仙的嫡傳弟子,有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呢?他早就料到你們要來了,因此叫我在這裡等待。」
范逾暗叫不妙,不過也沒有覺得事情很嚴重。因為,自從踏入小鐵山的範圍,那些天上監視的飛鳥,可能已經把自己等人的行蹤報告給王命薄了。因此,王命薄才叫人在路上攔截,這是極有可能的。這樣想著,范逾也就釋然了,情況不會那樣糟糕。
至此,一切很順利。強大的敵人,也出現了,這是一場惡戰。擺脫了天命鉗制的獸,已經形成了真格了,是恐怖的生靈。范逾之前戰鬥過,那必死之局,現在想起來也頭皮發麻……
范逾雙拳涌動著黑光,驅散了白霜,他率先發動攻擊,兩拳交替前進,擊向鶴面人。
鶴面人並沒有多重視范逾,或者說,她現在已經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了。這一段時間都徜徉在幸福之中,因為她就要嫁給龍首人了……
鶴面人抬手,周身的冰雪紛紛離地而起,化成鶴翎,殺向范逾。范逾可不敢大意,雖然身上有霜衣披蓋。這可是有真格的生靈,恐怖非凡。
范逾大戰鶴面人,一如他自己想到的一樣,極為艱難。鶴面人的真術與范逾的玄術半斤八兩,誰也不能穩戰上風。真格是為超脫,可生真術,攜帶獸的本命,是生命盛壯的見證。
有了真格,它們就不再是獸,而是一種特別的存在。
范逾的黑拳逐漸變成血紅之色,流星鐵拳術在迅速進化。
鶴面人並沒有什麼變化,她們這類生靈和范逾不同。范逾善於在戰鬥之中變化進步,平時修煉的時候卻沒有多大的進步。而這些深度化形的獸卻不是這樣,她們在戰鬥中是穩固的,可怕之處在於平時的進步,他們即使是什麼都不做,只是呼吸天地間的元氣,就能飛速進步。
因為,擺脫了天命的鉗制。
可以說,只要有充足的時間,他們必然朝著完全態進化。也就是完全的人形,那時候就是化龍在天了……
范逾自認為進步夠大了,可是這鶴面人也不遑多讓。更為恐怖的是,鶴面人還沒有動用真格。此種情況之下,范逾覺得自己已經處處受到壓制了,無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
鶴原本以輕靈飄飛見長,而她的術又沉重至極,雖然還攻不破自己的霜衣,可是每一擊都打得自己心驚肉跳。強忍住氣血上涌,並沒有噴吐出來。
鶴面人滿面春風,道:「你的進步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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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逾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一口鮮血會噴將出來。
此時,兩人已經大戰了一天一夜了。養龍湖就在山腳不遠的地方,可是這一短短的路程,卻似乎看不到盡頭。這鶴面人,恐怕可以輕鬆殺死有獸態的程時佑了。
范逾心態有所變化,但攻伐依舊沉穩。他不服氣,自己是元氣的最高運轉境界,並且有霜衣覆蓋,本該是一往無前隨心所欲的進攻,可是處處受制。鶴面人擺脫了天命的鉗制,似乎這鉗制開始加諸范逾之身了。
冰雪碎裂,寒風嗚咽。
兩人殺了三天三夜,范逾越戰越勇,有時候可以占到上風。鶴面人越發焦急,鶴翎不再準確了,她漸漸落於下風。風雪早已聚成雲團,漂浮在范逾的頭頂,既詭異且滑稽。
范逾占了上風,但是這一戰總感覺少什麼。是什麼呢?范逾還不得而知。他被一種感覺困住了,可是一會兒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原自何方……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仿佛是一種靜態的廝殺,像是紙上談兵。沒有變化,也沒有進步……與此同時,那玄黃生長術上的恐怖畫面再次襲來——肢體碎裂,嫁接獸形……
范逾漸漸入魔,腦中的畫面更加清晰了。
鶴面人本已入下風,此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范逾凌厲的眼神變得有一些混亂。這樣的變化可逃不過鶴面人的眼神,她感覺的敏銳可不下於范逾。深度化形,與這個繁華的世界首次有了接觸。從獸的世界走來出來,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切也都是敏感的……
鶴翎不斷形成,一擊又一擊,擊打在范逾的左臂之上。漸漸地,那霜衣也承受不住了,竟然裂開了。「呼~」又一片鶴翎在跳舞,輕輕掃過,切斷皮肉筋骨……
鮮血滴落,鶴面人沒有歡喜,反而有些可惜。因為這不是要害,如果是左胸的位置,那麼敵人必死無疑。她有一些百無聊賴,覺得有一些勝之不武,因為覺得對手發生了某種不是自己導致的狀況。
手臂上傳來劇痛,深入神魂。這鶴翎的切割,非比尋常。本來就是一片片小羽集合在一起,每一片小羽都如同一把鋒銳的刀。一隻鶴翎,這些小羽數百片。雖說范逾擅長以頓感為鞋,可畢竟感官的敏銳無法消除,這疼痛就被放大了,他忍耐不住,大叫了起來。
此時,腦中那恐怖的畫面才逐漸褪去。
越痛苦,越清醒,范逾終於明白了。他望著幾乎斷掉的胳膊,鮮血涌了出來,留在雪地上,沁紅了一片,終於知道這種困住他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左臂扯斷右臂,摔在雪地里。同時,霜衣立即消失不見,道:「我何必把自己包裹在鎧甲里?」
與此同時,范逾頭頂的外在『元氣海』也越發廣大了,真是比雲朵還大,瑰麗非凡。
鶴面人吃驚,搞不准敵人在幹嘛?同時,臉上大喜,以為那霜衣終究是有時間限制的。只是她不知道,這是范逾主動為之。如果知道這是范逾主動為之,恐怕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范逾『脫掉』霜衣,身上又立即添加了幾處新傷,不過感覺回來了。范逾的攻擊越發犀利,仿佛沒了囚籠,進攻雖然多有顧及,但卻是真正的隨心所欲了。津液生甜,感覺又回來了,他在飛速地進步。
鶴面人這下終於忍不住吃驚了,但見敵人鮮血飛舞,可是卻越戰越有精神。自己卻逐漸滯澀起來,這種感覺極為不好受。喚醒了深處的記憶,仿佛看見了落日小舟上的漁夫,正在悠閒地用手吃飯。吃完飯又撒網捕魚,一網又一網的魚,鮮活亂跳。
那時候的自己是一隻鶴,極為艱難地駐守濕地,費力地吃著草根、蟲螺,還很難尋得到。有時候,一嘴啄下去,非但沒有啄到食物,反而啄在石子上,疼得嘴巴都歪了……這是一種,對於解脫的嚮往。如今,自己仿佛又被鉗制了,將要被打回原形。
鶴面人猛然驚醒,也把即將結婚的喜悅拋諸腦後了。
范逾傷痕累累,殘缺處以蟒形元氣釋放的特殊元氣構建,並不影響戰鬥力。戰力反而越發增長,他逐漸走入取勝之道。范逾護住頭心兩處要害,剩下的就是隨心所欲地進攻。
范逾進入了狀態,雙拳赤紅,威力越來越大。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準確擊潰冰雪化成的鶴翎。終於,一拳貼著鶴面人的後背而過,刮下一大片血肉。
鶴面人是神出鬼沒的,因為她的神形極為飄忽不定。想要確定極難,這一拳雖然是擦中,卻也有著非凡的意義。
鶴面人首次受傷,這是自深度化形以來,還是首次。那一次,通鄧時鳴的對戰,她也絲毫沒有受傷,一直是壓制鄧時鳴。雖然結果是平手,但是是人都知道,她盡占上風。
此時,一旦受傷,鶴面人方寸大亂。立即使出真格!
這些深度化形的生靈,有著致命的缺陷,因為首次做人,心理根本上,只能打順風仗,不能打逆風仗。遇弱則強,遇強則弱。
和范逾完全相反,范逾善於打逆風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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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逾是遇弱則弱,遇強更強。
深度化形的生靈,形成了真格,雖然擺脫了天命的鉗制。可是初次為『人』的他們,在某些方面是空白,還幼稚得很。特別是一顆人心,還沒有得到人世間的鍛煉,承受壓力的能力還非常不夠。
動物的世界,直來直往。
人類的世界,可是捲曲複雜……
鶴面人一旦受傷,開始驚疑不定,范逾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猛然間,范逾高高飄起,仿佛他本來就在高處一樣。鐵拳紅光一閃,直墜而下,當真是如天降流星。
這一拳若是擊中,鶴面人必定要受到重創。
鶴面人也嚇得呆了,就在范逾一拳必中時,范逾猛然聽見了一聲鶴鳴。這一聲鶴鳴,仿如在匡廬山脈時見到的先賢那一劍。天地間,成了鶴鳴的世界。
范逾仿佛著了魔一樣,也跟著叫了起來。
可是他畢竟是人,怎麼能發出那入雲的清亮聲呢?范逾不服,仿佛他變成了鶴,拼命尋找那一種聲音……叫破了喉嚨,一聲比一聲急,非但沒有嘹亮入雲,反而像是野獸吼叫。最後,喉嚨吃不消了,全都撕裂,鮮血滲透而出。
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是咕咕的冒血聲。他猶不停歇,一直叫,一直叫,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一隻鶴,而且想要證明自己就是一隻鶴……到最後,不僅喉嚨噴出血來,就是眼睛、鼻孔、耳孔、嘴巴全都噴出血來。
「嗚嗚……」聲聲泣血,血又落在雪地里,紅白混合,冰雪的清冷之中充滿著血腥味,搞的污濁不堪。
鶴面人仰面倒下,她的胸腹被范逾擊穿,一個大洞出現了。她仰躺在雪地里,在范逾的泣血聲中,憧憬著明日的美好。那是第一次享受人的幸福,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哪裡管什麼修真不修真。
慢慢地,她的身體變得冰冷,可是腦子裡面有暖流涌動。她徜徉在幸福之中,沉沉地睡去了。
范逾的生機旺盛,全身都在飆血,還在一步一嗚咽。即便是鶴面人已經死了,他還是停不下來,也無法恢復……
鶴面人的真格,竟是這樣恐怖,使別人墮入自己已經脫離的苦難歷程之中。
要知道,范逾什麼樣的苦痛沒有經歷過,他的修真之路就是慘烈的被虐史。被山石壓成一張薄餅、吞服逆流獸化丹,世界變成黑白、神魂化為虛無,這些都是慘絕人寰的極端折磨,肉身的,精神的,酷烈到了極致……
以至於痛苦感頓,化而為鞋,可以抵禦天下任何痛苦。可,今天在鶴鳴之下,還是完全不起作用。受到這樣的的慘烈打擊,不可逆轉,不可化解。
這一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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