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循聲看去,只見樹影綽綽中站著一位少年,少年眉眼如玉,神采飛揚,隨意的站在那裡,仿佛一幅美麗的畫。
他白衣長發,身姿挺拔。
靈犀短暫的愣神後,很禮貌的道:「不知珩少叫住小女子所為何事?」
「小仙子自稱我就好,還不知小仙子的名字呢,不知小仙子可否告知。」他走近,逼人的氣息令靈犀皺眉,從來無人能有如此迫人的氣勢,他明明只是隨意的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笑容,不羈隨意。
可就是這份不羈隨意,卻給她無以倫比的壓力,仇秋月都沒有如此的氣勢。
「付靈犀。」靈犀是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不知就不會特意在此處攔住她了。
「好名字,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此時仿佛一個詩人,周身上下儒雅之氣,極濃。
靈犀心中忌憚,短短數面,她敢斷定此人絕對不是外表那樣簡單,看似不羈隨意,還極其紈絝,其實,內有乾坤。
「過獎了。」靈犀始終保持疏離的態度。
珩少絲毫不在意,很是自來熟,「你這靈寵倒是別致,不知賣不賣?」
別致「對不起,不賣。」靈犀半點沒考慮,直接拒絕。
珩少臉上掛著笑,並未生氣,而看在靈犀眼裡,他像只披著年輕面容的老狐狸。
「你就不怕得罪我?」他湊近,彎下腰與靈犀近在咫尺。
靈犀後退,「珩少乃康釗仙尊的得意弟子,要什麼得不到,還會糾結於我這隻靈寵?珩少真會開玩笑。」
「果然是伶牙俐齒,我偏要呢?」珩少再逼近。
靈犀繼續後退,臉上的笑容已經僵了,眸子比任何時候都冷,「那,便戰。」
「哈哈哈哈。」珩少直起身大笑起來,「有志氣,有志氣,也很自信。」
靈犀抿著嘴,臉色清寒。
「主子,仙尊來信。」不知何時一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三丈遠的地方。
「燭龍,你回不就行了?不用和我說。」珩少頗為不耐煩。
「主子,仙尊讓您早點回去,最好現在就動身,說是有要緊事。」燭龍道。
靈犀已經無比震撼,腦袋嗡嗡的,剛才她聽到了什麼?燭龍叫珩少是主子!
難道,這世上有兩個燭龍?
「哈哈哈,你的大名嚇到這位小仙子了。」珩少看到靈犀滿臉震驚,心情大好。
燭龍沒有理會靈犀,只是無聲的站在三丈遠的地方,靜靜等待珩少跟他走。
「不如這樣,我給你個機會,澹臺仙會你如果贏了我,我便不要你這骨靈,如果你贏不了我,骨靈歸我。」
他沒有商量,他是在通知靈犀他的決定。
靈犀想拒絕,可話還未說,珩少的身影已經消失。
珩少消失,骨王哀嚎一聲,「我的天啊,太可怕了,主人,這個人身上我總覺得好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過好可怕。」
資料上說珩少凝神後期,按理說不應該給骨王這麼大的壓力才對,他們修為相當的。
「你說那燭龍?」
「不是,那少年。」骨王有模有樣的摸一摸自己滿是骨頭的臉,「都出汗了。」
靈犀陷入沉思,難道,他隱藏修為?
似乎,只能這麼解釋了。
回到院子,練霓裳的婢女已經將房間收拾妥當,索性還未太晚,關了門靈犀閉上眼睛運轉化一訣,周圍一切化作可觀摩改變的規則。
精妙的防禦陣法以及隔絕陣法,還有巨大的聚靈陣,靈犀睜開眼睛手一揮靈力打出去,啟動隔絕陣法。
「你可有稱手的兵器?」靈犀問骨王。
骨王嗡一聲掏出骷髏鏈,「群魔亂舞。」他頗為得意。
靈犀從乾坤袋裡取出那把小劍和玄天綾,白梨已死,這兩樣都是無主之物,靈犀輕而易舉的便令其認主。
「黃泉?」在小劍的劍身上龍飛鳳舞刻了黃泉兩個字。
「這根白帶子不錯。」骨王眼光毒辣,摸了摸玄天綾便看出大概材質。
「當然,無妄神蠶絲煉製而成,避萬火萬水,鋒如劍堅如鐵,又行如游蛇無處不在,沒想到白梨竟有如此厲害的法寶,她在白家的地位不低吧。」
靈犀這廂談起白梨,而遠在甘淵的白家也在談白梨。
「什麼?梨兒的本命燈滅了?」白梨母親陸瑤不可置信的問,她跌跌撞撞的奔到白家存放子弟本命燈的地方。
「是誰!是誰殺了我的梨兒!」她看到早已熄滅的本命燈,近乎崩潰。
得到消息的白家掌事也過來了,其中又白梨的父親白天青,他面色如霜,眸子殺氣翻湧,「是誰!給我查!」
「二弟,不必查了,有消息傳來,是歸元宗一個姓付的女修所為。」白家當家人白天樞道,言語中有不可忽視的怒氣,同時還夾雜著無奈。
陸瑤聞言哭著惡狠狠道:「歸元宗?就是那個小門派?大哥,既然知道是何人所為,為什麼還不出手!我們白家就任人如此欺辱嗎?」
白天樞皺眉,他才是家主,豈容他人質疑,不過念在陸瑤剛失去愛女,也懶得計較,「弟妹,這其中還有太清觀珩少的身影。」
「太清觀?」陸瑤停止了哭泣,「梨兒今次非要去澹臺仙會便是聽聞那位也去,沒想到沒想到他竟如此狠心!」
「弟妹!」白天樞無奈,眉宇之間的不悅已是很明顯。
白天青看出大哥的不耐,忙扶著陸瑤安慰,「好了,梨兒出事我們都很難過,但話也不能亂說,那畢竟是康釗仙尊的得意弟子。」
「康釗仙尊的弟子就能隨意玩弄別人的感情嗎?」陸瑤悲痛欲絕,說話便沒了分寸。
白天樞臉色鐵青,「弟妹,珩少不過隨便誇了句梨兒可愛而已,何來的玩弄感情?我知道你難過,這樣吧,最近你就在家好好休息,莫要出門了。」
「是,大哥,我一定好好勸,還請大哥放心。」
白天樞點點頭,「二弟,二弟妹,我知道你們難過,我這個做大哥的何嘗不難過?可如今非常時期,你們要忍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且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