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亦蘇道,「既然你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得來不易的機會,那我看你對洛梓清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她是巫氏一族的人,只要她屬於這裡,她這一輩子都無法與楚千洛在一起,可是,那不代表她不愛楚千洛,楚千仞是千洛的親人,楚千仞能夠幸福的話,楚千洛自然也會開心,她也就高興了。
只是,楚千仞完全沒有要領這份情的意思,他以為,他放棄了,千洛和她就會幸福嗎?
「楚千仞,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放棄嗎!」
無聲的沉默。
堅持也好,放棄也罷,他和洛梓清都會在一起。
亦蘇有些頹廢地跪趴在地。
「楚千仞。」又進來一位老者,這位老者與之前的大長老年紀相當,可是與大長老的威嚴不同的是,這位老者顯的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精神也極為矍鑠。
老者一進來,聖巫殿內的每一個巫氏一族的人都恭敬地行了個禮:「祭師。」
這位祭師又是什麼人?楚千洛知道楚千仞心中的疑惑,小聲地道:「巫氏一族中的祭師是巫氏一族中與神最為接近之人,也是真正可通天命之人。」
「祭師怎麼過來了?」開口地是大長老,即使大長老在巫氏一族地位頗重,但在祭師面前也完全沒有絲毫的不尊敬。
「天命所示,不得不來。」祭師道。
「天命?」對於天命,他們還是頗為相信和倚重的,「祭師,不知道天命有什麼指示。」
祭師只是微微一笑:「楚千仞,你隨我來。」
楚千仞見祭師點自己的名,微微一愣,就跟了上去,留下一眾人面面相覷,楚千洛倒是有些擔心,想跟上去,但被不知何時站起來的亦蘇給拉住了:「放心吧,祭師不會傷害你的王兄,祭師說的天命,說的應該就是楚千仞,可能,他是來幫助你的王兄的。」
楚千洛聽此,輕輕地點了點頭。
「亦蘇。」卻是大長老叫道,「你隨我去形罪堂。」亦蘇輕易破了巫氏一族的規矩,就算他有些袒護,也不能不罰。
亦蘇望了眼楚千洛,然後就跟著大長老離去。
「幫我好好照顧客人。」
仿佛三年前一樣,那時的亦蘇也是這樣被帶走的,再見時,亦蘇已經不再如同最初的亦蘇,她帶著一份特屬於巫氏一族的人的高傲。
「我是巫氏一族的人,我們不會有結果。」
「巫氏一族與你們普通的人族不同,我們是神是子民。」
「你配不上我。」
往事歷歷在目。
楚千洛終於忍不住開口:「亦蘇。」
亦蘇已經走了,只余剩下的巫氏一族的人客氣地道:「洛公子,我們帶您去歇息吧。」
他怔愣地點頭。
亦蘇,何時我們才能會到最初?
……
雖說面前的祭師對於巫氏一族的人來說是一種特殊的,受敬仰的存在,可是楚千仞絲毫不懼,他連真正的神都見過。
「祭師所說的天命應該是清兒的事情吧。」楚千仞猜測道。
「準確來說,應該是你的事情,你的命格很特殊,也正是因為這種特殊,你才能有可能改變另一個人的命格。」
「代表洛梓清的星辰已經隕落,可是卻又在隕落的位置出現了另一顆暗淡的星辰,那暗淡的微弱光芒是從代表你的星辰上汲取的。」
「這就是共生。」
「共生?祭師的意思是,清兒真是能夠重新活過來,」楚千仞內心充滿了歡喜,語氣中卻不自覺地帶著一分顫抖,但願,他的猜測沒有錯。
「你來尋的不正是起死回生之術嗎?可是這世間是沒有起死回生之術的,所謂的起死回生不過是將一個人的壽命分給另外一個人,」祭師嘆道,「也就是說,如果想要復活洛梓清,你必須要分給洛梓清一定的壽命,如同你的星辰將光芒分給那顆暗淡的星辰一樣。」
「好,那請祭師將我一半的壽命分給清兒,我該怎麼做。」
「你先別急,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敢用起死回生之術也是經過了一位大人的同意,可是,即使如此,有些代價是不可抹滅的。」
「一旦使用,洛梓清的記憶可能會出現問題,她肯定會回到最不願意回憶的記憶中去。」
「也許她會忘記你。」
這對楚千仞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他穩住自己的身體。忘記?忘記過往的一切嗎?
不要緊,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一切都重頭開始。
「我…應該怎麼做。」
祭師看楚千仞態度堅決,道:「我會隨你回北恆,剩下的事情,等到了之後再說。」
……
「蒼瀾,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
目睹著人間發生的一切,司命有些擔心後續會發生的事情。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料,」蒼瀾臉色凝重,最初他選擇了一條最簡單的方法,北恆和南桓聯手滅楚齊,楚千仞放棄南桓的一切,與洛梓清一起繼續隱居江湖,可是,最讓他措手不及的是洛梓清竟然出了事,「現在,我也只能竭力挽回。」
「蒼瀾,」身後,嬌媚的木生響起。
卻見是離落走了過來,不,應該是那隻魔走了過來:「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好看的故事,你要不要聽?」
她的神態,分明是在模仿離落,惟妙惟肖至極,可是卻又是不同的。
蒼瀾有些僵硬地點頭:「好。」
她拉著蒼瀾往蒼離殿的方向去,蒼瀾掙開了她的手,沒有解釋,只是繼續冷著一張臉:「走吧。」
她已經習慣了蒼瀾的冷漠,她不在意,只要在他身邊的是自己就好,雖然蒼瀾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落,離落不會再回來了,她相信,蒼瀾若相試,就盡力去做,免的將來會後悔。
「蒼瀾,你根本就沒去人界,還騙我,不許我跟著你,所以,以後我一定要牢牢跟著你,讓你時時刻刻都見到我。」她撒嬌道。
「整日都模仿別人生活不累嗎?」他終是忍不住開口。
她面上的神色一愣,然後若無其事道:「走吧,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