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姐姐,首領答應給我單獨的住處,難道還要和大家擠一起嗎?」
「別發愁,首領安排好了,我帶你去。」
達姬放下心來,雲朵取出一隻火把在柴火上點燃,領她一直往裡面走,一直越過了二百人群的草鋪。
有一個用木架圍起來的空間,上面搭著長長的麻布,倒象是一個沒頂的帳篷,達姬心裡一涼,這就是單獨的住處嗎?
「這是傷員養傷的地方,風措就在裡面,你不是要給他敷藥嗎?」
達姬放下心來,揭開麻簾,風措趴在乾草上已經睡著了,臉色蠟黃,神色還算安祥,她的藥丸能止疼,他大概也不疼了吧。
他的阿娘正在一旁小心的看護他,看到達姬十分感激地站起來,達姬趕緊扶她坐下:
「阿嬸別急,我來給風措再餵一丸藥,再敷些藥汁。」
雲朵端來水,叫醒風措餵了一顆達姬給的藥丸,又化了藥汁,細心地給風措塗上。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風措沒有發燒也沒有喊痛,看起來還算平靜。
說明傷口並沒有惡化,再加上他年輕有生機,很快會癒合的。
「阿嬸,不用擔心,風措的傷口注意不要見水不要翻身,小心一些不要碰到,很快會長好的。」
「好好好,謝謝達姬姑娘,等風措好了,讓他給你們做首飾!」
「哎,好,阿嬸,我晚上就住在那邊,風措有什麼事及時喊我!」
離開風措,兩人一直拐到最裡面,看到一股細細的山泉從石壁上汩汩地滲出來。
在下面匯成一個不滿不溢小水潭,雖然沒有任何出口,小水潭卻清澈見底不滿不溢。
水潭周圍放著陶罐陶碗和木勺之類,大概是用來飲水的吧。
「這就是洞中的泉水,別看他小,卻足夠大家用了,水又清又甜的,確實很方便。」
住的山洞就有泉水,確實很方便,不過她倉庫中的溫泉水和靈泉水也很方便。
水潭旁邊有一個天然凹進去的石室,有兩張床鋪那麼大,外面用木柵欄和藤條編在一起圍的嚴嚴實實。
床鋪上放著達姬的行禮袋,這確實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和外面相比,看起來還不錯呢。
「首領吩咐了,你晚上就住這裡,怎麼樣,不錯吧?放心吧,首領只要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
達姬本來想請雲朵和自己懷起住這裡,又覺得身懷絕秘不方便,方才作罷。
雲朵小心地把火把插在一旁專插火把的石臼里用來照亮,達姬輕聲對小白說:「以後這裡就是我們倆的住處了,你不要弄髒了地方。」
小白輕鳴一聲,找了一個空間臥下了。
達姬從行李袋中從裡面取出幾件衣服,用布包起來當枕頭。
心想如果能取出夜明珠照亮就好了,遍地都是乾草,用火把太危險了。
卻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在達姬將要睡著的時候,外面有響動聲和說話聲,聽起來人數不少,難道那些鑽樹林子的人都一起結束戰鬥出來了?
好象意猶未盡一般,還各自調笑著,又有人開始清點人數。
雲朵告訴說:「猛獸很多,特別是狼,黑夜經常不知不覺地就叼走一個人,等到第二天大家才發現人不見了。
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所以就每晚清點人數。」
達姬驚恐地問:「狼叼走人的時候大家都查覺不了嗎?」
「狼從後面一口咬住人的脖子就拖走了,哼都不哼一聲,我們根本查覺不了,經常直到第二天才能發現。」
達姬聽得毛骨竦然,太可怕了。
過了一會外面安靜下來,雲朵小聲說:「大家都睡了,你也早點睡吧,我就在那邊,你有事就喊我。」
達姬早就累極,送走雲朵,就躺下了。
乾草雖然還算柔軟舒服,但是**著躺在上面,又沒有被子蓋,還有不知名的小咬飛來飛去,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幸好還不冷。
外面鼾聲已經此起彼伏了,偶爾還有小孩的哼嘰聲和哄勸聲,達姬雖然很累,卻興奮又迷茫,怎麼也睡不著。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她突然很想淨手,心裡忽然一陣慌亂,這山洞裡不可能有淨房,她該去哪了?
難道要下到山洞外面?說不定一隻餓狼或者猛虎正在下面等著,她又不好意思打擾別人,想想還是忍到天亮再說吧。
可是越想忍住越不能忍,過了一會兒,達姬急得低聲哭泣起來。
有人悉悉索索地起來了,很快來到了我的草鋪前,借著火光看得清是姬發。
他大概被我的哭聲吵醒了,看來這個首領並不好不當,可能夜裡都是豎著耳朵睡的。
「怎麼了達姬?你哭什麼?有什麼事就說吧?」
達姬羞愧地囁嚅著:「我想淨手。」
姬發忍住笑:「起來吧,我帶你去。」
可憐的達姬已經顧不上害羞了,乖乖地跟在他後面向洞口走去,難道真要下到洞外面?雖然有姬發陪著,她還是很害怕。
姬髮帶她來到洞口一角被木柵欄和藤條圍起來的地方,指著一塊有墊著厚厚沙土的空地。
聲音溫和地說:「就是這裡,不用怕,我陪你。」說完退了出去,靠著石壁開始等待。
達姬聽得出他的聲音里有幾分寵溺的味道,此時已經顧不上害羞了。
也許睡得不安穩吧,加上做惡夢,天快亮時,達姬驚醒了,睜開眼一看,姬發正坐在一旁,背靠著石壁酣睡著。
原來是擔心她害怕,一直在陪著她,達姬心裡十分感動,也十分踏實,很快又香甜地睡去了。
當她被一聲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後,陽光已經灑滿了洞口,睜開眼一看,除了幾個照顧嬰兒的母親,其他人都已經出去了。
幾個女人正裸著上身在哺育嬰兒,嘴裡哼著輕柔的歌曲,嬰兒的屁股下面,都墊著乾草,有的小嬰兒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可愛。
她爬起來仔細打量,山洞很大,平整寬敞,乾燥溫暖,還有水源,住幾百人很寬敞,布置的也井井有條,邑姜確實做了一件大好事,難怪她高高在上。
山洞口,右邊有一扇小小的藤門,隱約可見裡面的石階,這就是邑姜住的巫女洞嗎?
想起昨夜為上廁所費的周折,想起姬發整夜的守候,達姬頓時羞紅了臉,等會見到姬發,怎麼好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