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神明在看著
如果按照慣例套路,這位皮克曼牧師絕對是在搞大動作,俗套一點的話就是什麼妄圖竊取神明力量之類的。
「其他呢?那位牧師先生除了變成乾屍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聽到薛白的問題,阿麗娜仔細思索了一會,真就讓她回想起一些不那麼顯眼,但卻十分突兀的地方。
「起來,我從皮克曼牧師身上聞到了一些味道,陰濕的霉味和木頭朽爛的味道,還有泥土的味道。」
作為樂園遊戲玩家,阿麗娜被系統強化過的五感能夠捕捉到一些常人無法察覺到的細節,就比如混雜在皮克曼牧師風乾的屍臭中的細微味道。
「就像是……。」
「墳墓,對嗎。」
薛白在阿麗娜出口之前搶答了出來,主要是這麼幾個要素湊在一起,太容易讓人往死人扎堆的地方想像。
他還記得時候在農村里見到的靈堂,停放在房間中的巨大漆木棺材便散發著類似的味道。
阿麗娜點零頭。
「沒錯,就像是墳墓里的味道。」
這麼看來,皮克曼牧師千百年來,便是通過躲藏在墓地中來避開神母的懲罰。
當然了,也不排除牧師先生是個重度cosplay愛好者的可能性,藏在墳墓里只是為了更符合他行屍走肉的形象。
可為什麼是墳墓?或者墳墓里有什麼東西是外面沒有的?屍體嗎?通過其他屍體來遮掩自己活饒味道?
不對,不太對。
應該換個想法,有什麼東西是外面有,而墳墓裡面沒有的呢?
薛白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空,空中艷陽高照,陽光讓他感到雙眼刺痛。
「哈~。」
短促的笑聲,帶著些許的嘲弄意味,使得其他人都朝著薛白看了過來,薛白也不解釋,只是自言自語地了一句。
「真是『偉大』的神明。」
完全沒有要共享情報收穫的想法,薛白朝著熟悉地形的本地人……也就是傑達詢問到。
「這附近哪裡有墓地?」
即便是一直插不上話的牧民,也明白薛白為什麼詢問墓地的位置,墓地的位置便是皮克曼一直以來的藏身所。
「墓地在鎮子南邊的山丘上,但已經有了很久很久沒人去過那裡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
自從信仰了黑神母之後,疾病和死亡便遠離了這個鎮,再加上噩夢一樣的生活,根本就沒人姑上那片除了死人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如果不是現在除了這樣的事情,傑達根本就不會想起那個地方。
隨著回憶,關於鎮周圍環境的記憶逐漸復甦,傑達突然想起了什麼。
「不對,東邊還有個墓園,是這個鎮子領主的家族墓園。」
在那依然遙遠的過去,人為的災難開始的時候,那個大腹便便的男爵大人便帶領全家人去王都避難去了,就連墓園裡的先祖屍骨都用馬車拉著走,只有他們這些需要為了生存而奔波的賤民不得不留在家鄉垂死掙扎。
薛白點零頭,表示明白。
「王九九,你跟著傑達一起去墓地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路上要是遇到調查局的玩家,就把他們整合起來。」
然後又對阿麗娜。
「你還能傳送回遇到風乾牧師的地方嗎,我們去見識一下本次事件最大的反派boss。」
如果薛白沒猜錯的話,風乾牧師大概已經找到了規避神母耳目的方法,甚至有可能已經有流查局的倒霉蛋中計成了替死鬼。
阿麗娜搖了搖頭,然後想起什麼似的趕緊解釋到。
「我的意思是,能傳送過去,但沒什麼意義。」
跟著便給薛白講了異世界玩家隊遇到皮克曼牧師之後的事情,包括秘境被封鎖,以及皮克曼牧師推測關鍵在於鎮裡教堂中的神母雕像。
誰知薛白聽完之後卻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他挑了挑眉頗為稀奇地問到。
「他是這麼和你們的?然後呢?他想要怎麼做?和你的老朋友們一起攻打鎮?還是僅僅只是讓你的老朋友們當炮灰?」
不管皮克曼了什麼,重要的是他到底怎麼做。
教堂也好,神母的雕像也好,並不具備任何特殊的能力,薛白不相信皮克曼會不清楚這一點,如此一來煽動異世界玩家前來鎮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
阿麗娜抿了抿嘴唇。
「我離開的時候他們正在商量這個……。」
也就是,阿麗娜並沒有把他們的計劃聽完整,便急著跑路了。
沒辦法,這就是有逃命技能的人最常犯的失誤,因為隨時都能跑路,沒必要堅定某一個立場和人死磕,所以對於這種陰謀詭計都是懶得關心的。
「行吧,問題不大。」
總之,薛白打算再去教堂看一看,看看是不是之前忽略了什麼。
王九九和傑達按照原本的規劃,去查看鎮周圍的兩個墓地,其他鎮民聽皮克曼帶著那群不友好的外鄉人打算攻打鎮,便慌慌張張地開始組織避難。
而薛白則帶著阿麗娜重回教堂。
至於那個倒霉蛋俘虜,為了防止他身上有恢復類道具,又或者有聯繫隊友的通信手段,於是被薛白打斷了四肢,重新找了一副鐵索刺穿鎖骨和下顎,像個烤鴨一樣掛在了傑達家裡的地窖里。
嗯,薛白的點子,王九九動的手。
再一次回到教堂,薛白這一次並不是像之前那樣抱著參觀的心態來的,而是仔細地檢查著細節,試圖尋找之前忽略掉的關鍵。
阿麗娜跟在薛白身後走進教堂,蠟燭所營造出來的陰暗詭異氛圍,以及牆壁上怪異的宗教意味浮雕,讓她感覺到一陣陣不適。
仿佛自從她踏入這座建築物,便有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在燭光搖曳的陰影中窺探打量著她。
這種感覺使得沒有信仰的阿麗娜像是個虔誠的信徒一樣低頭聲禱告。
聽到細碎禱告聲的薛白回過頭,看到阿麗娜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