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看著纖凝沒有多做解釋,只微微頷首對其粲然一笑。
纖凝也微微一笑,隨即對星晚欠身行禮道:「不,如今該稱神尊了,是纖凝失禮了,還請神尊恕罪!」
星晚忙扶起纖凝,極是溫和的寬慰道:「纖凝仙子不必多禮,該賠罪的是我,是我誤闖在先,叨擾了仙子清淨。」
纖凝溫柔的目光投向星晚,「神尊言重了,神尊之名,名滿天下,小仙能再得見,是小仙三生有幸!」
星晚玩笑道:「什麼『名滿天下』,是『臭名昭著』吧,纖凝仙子果然仁善,總不願以言語傷人」
「星晚!」
門外聞聲而來的雲湛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主神!」
纖凝又恭敬地向雲湛行了一禮。
雲湛微微頷首,轉而問星晚:「清黎她們在到處找你,你怎跑到這來了?」
「我迷路了,誤闖進來,與仙子投緣,就多聊了兩句。」
「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去。」
「好!」
纖凝再次行禮,「恭送神尊!」
星晚臨走前又對纖凝說道:「我日後還是喚你聲姐姐吧,纖凝姐姐,明日我能再來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
纖凝笑容溫暖,轉身目送著雲湛、星晚離開,隨著他們身影的遠去,溫暖的笑容漸漸蒙上一層傷感。
雲湛帶著星晚朝寢殿走去,他臉色蒼白,一路上未發一言。
「為何這麼多年過去,纖凝姐姐始終沒有飛升,還只是個上仙?」
雲湛沉思片刻,最後只回道:「纖凝她天資欠缺,且又是個無欲無求的性子,不急於修行,所以一直不能飛升。」
「能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隨心所欲地生活,也是不錯。」
雲湛眉眼間愁緒流轉,「但願是如你所料吧!」
星晚從雲湛剛剛的語氣中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追問道:「怎麼,難不成還另有隱情?」
雲湛用讚賞的目光掃了星晚一眼,但沒有回話,轉身進入了殿內。
兩人進了寢殿大門,清黎和靈語早已守在門口,齊向二人行禮。
星晚看他進殿的動作如此絲滑,一時間瞠目結舌,什麼問題都拋在了腦後,現在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今晚雲湛要住在哪?不會是要和自己一起住吧?
雲湛坐在桌案旁,自己斟了一盞茶喝了一口,這才看向直盯著自己的星晚,「怎麼,不坐下喝杯茶嗎?」
星晚雙手環胸冷呵一聲,「啟稟主神!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
雲湛又喝了一口茶,點頭應道:「的確不早了,喝完這杯茶,我也就歇下了。」
「那你還不回你的寢殿?」
「這就是本君的寢殿啊,你讓我去哪!」
星晚無奈地點點頭,是啊,雲湛說的也沒錯,她原地無語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氣。
「好,這是你的寢殿,那我走,總行了吧,你告訴本尊,本尊的住處在哪?」
「當然是我住哪你便住哪!」
星晚再也忍不下心中怒火,怒拍桌案。
「主神這是在玩火知道嗎?非要跟我睡一起,小心我半夜忍不住,把你剁碎了再扔一次無妄海嗎?」
雲湛揚唇輕笑,「神尊這是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你的神力被我暫時隱沒,我有責任護你周全,一直以來都有幕後黑手在陷害你,倘若他趁這個時候對你下手,傷了神尊玉體,可教我如何向妖族交代!」
星晚一臉不服氣,「就憑那個入了魔的南榮洛書?她能傷得了我,你讓她來,看我不把她元神打出來!」
雲湛看她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又無奈又好笑。
「對對對,此人的神力確實遠不及你,但你當下神力隱沒情況特殊,還是小心為妙,而且我也不是在擔心你打不過她,我只是擔心神尊您又在喝醉的時候沐浴,那豈不」
「唉,行行行,」星晚急忙抬手打斷了雲湛,縱使她覺得覆水難收,後悔不及,但還是不要再回想一遍的好,「你想留就留,我睡床,你打坐。」
雲湛當然也沒打算和星晚同床共枕,他是真的想要保護她。
整件事情中實力最強的人並不是星晚,最危險的人物更不是南榮洛書,而是那個幕後之人,很明顯他是衝著星晚而來,想讓星晚徹底入魔。
深夜幽靜,可是越安靜星晚就越難以入眠,往事都隨著明月投進的淡淡光影浮了上來。
星晚翻了個身,看向打坐的雲湛,「喂!」
「怎麼,睡不著嗎?」
雲湛睜開眼睛看向星晚。
「我覺得那個幕後之人,他非常了解混元之力,他不停設計布局,目的其實是想推動我徹底成魔!」
星晚見雲湛聽得認真,便愈發來了興致,用手支起腦袋繼續給他分析。
「希望我成魔的人一定和魔族有關係,上古魔族雖然早已滅亡,但與其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便是幾萬年前的南遺族!你說會不會是南遺族還有後人在世?」
聽到「南遺族」三個字,雲湛心頭微微一震,即讚嘆於星晚的推論,又糾結要不要把古斯夫人一事告訴星晚。
銘鴻神君封印在留影沙中的記憶,已經被雲湛另作他用,他沒辦法完好的交給星晚,可他真的不想讓星晚對自己的憎恨再增上一分。
他就這樣注視著她,直到眸中的寵溺讚譽之光通通轉為愧疚。
「雲湛!」星晚見他許久不說話,提高了聲音問道:「你在聽我說話嗎?不會睡著了吧!」
「星晚,」雲湛回過神,鄭重的對她說道:「你說的沒錯,銘鴻神君確實曾救下過一個南遺族的孩子」
雲湛將銘鴻與古斯之間的淵源當做一個故事全部轉述給了星晚。
「什麼?白商神君的夫人竟是......」
星晚聞言震驚的坐起身,反覆確認著雲湛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她猜到南遺族應該有後人在世,卻怎麼也沒有料到竟會是「早已魂飛魄散」的古斯夫人,但一切又是那麼合理,因為沒有誰會懷疑到一個逝去的女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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