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小宇,你還好吧,你疼不疼?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張仁海伏在陳宇耳旁低聲的耳語。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的,下次咱們得注意了,別得罪這種小人。」
鈴鈴鈴…這時陳宇的電話響了。電話顯示的是爸爸的來電。「餵…,爸爸什麼事啊!」你立刻去老師那兒請個假,然後回豐都來,出大事了。陳爸的話語顯然有些著急。
「什麼事啊!」陳宇追問道。
「你…你…你媽媽出車禍去…去世了。」陳爸吞吞吐吐的說著。
「什麼…。」陳宇瞬間忘記了被打的傷痛,立刻爬起來朝宿舍跑了去。一會兒的功夫就收拾完了衣服。
「小宇,你幹嘛,有什麼事嗎?這麼急?不能慢點嗎?」張仁海問。
「事情嚴重啊!而且很急。我不能慢啊。」
「究竟什麼事啊!能給我說說嗎?」
「我媽媽去世了,我要回豐都一趟。哦,差點忘了,一會兒你去給我請一下假。我要走了,晚了我怕買不到票。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包括高倩學姐在內。知道嗎?」
「知道了,你不要我陪你去嗎?我也想去看看阿姨。」
「看什麼哦,人已經不再了。再說了,你去的話誰給我請假啊!真不懂事,還是我大哥呢。感覺就像我小弟一樣,真不…。我走之後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怕吳飛那伙人又來找茬。如果他們來的話,你就去找老師。記住別和他們硬碰硬,要不然我怕回來就認不出你來了,呵呵呵。」
「不行,我要去,這件事說什麼也不能落下我。」張仁海一臉的固執,顯然是非去不可了。陳宇見狀,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是去給自己的媽媽…。
「那你去的了,誰來給我們請假?」陳宇問。
「請假?有什麼可擔心的,直接給老師打電話不就完了。再說都已經上大學了,老師還會管你?大學不翹兩節課,怎麼能體現是大學生呢?」
「也好,隨你的便。」陳宇死氣沉沉的說。
按理來說提到回家每個人都是挺高興的,可是也不一定。天總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兮旦福。經過幾個小時的舟車,陳宇二人終於回到了豐都,遠遠地望去,豐都還是老樣子,可是母親卻離開了這個人世。
「爸…」陳宇叫到。
「你回來了?先去給你媽上柱香,」陳爸的聲音里含著一種…像是有疾病的人一樣。
「嗯嗯嗯,知道了。」陳宇接過爸爸遞過來的…。在那一剎那,不知是香散發的味道還是什麼…,陳宇既然昏倒了。
「小宇…醒醒。」任憑陳爸和張仁海如何的叫喚,也不見陳宇醒來。無奈,陳爸就叫張仁海幫忙背著陳宇進了房間。
「小伙子,難為你了。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你家是哪兒的。」陳爸詢問道。
「沒事的,這點小事。我家啊,貴州安順的。」
「難怪聽你的口音,有點怪怪的。你家有幾口人啊!」陳爸關心似的問道。
「五口人。」張仁海答道.
「你家裡都有哪些人?」
「有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哥哥如今在深圳打工,姐姐也已經嫁人了。」
「哦哦哦,那你挺幸福的喔。」
我怎麼會在這兒,我剛才怎麼啦,陳宇慌張的問道。也許是因為太…他既然記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啊,剛才情緒激動昏倒了,還是多虧小張。」
「我昏倒了?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你們騙誰呢。」陳宇明顯不相信這個事實。
「爸,我媽多久下葬,」陳宇問。
「明天。」
「明天?這麼急,我都沒好好的…」
「兒子,人死不能復生,就讓它過去吧!」陳爸安慰道。「哦,忘了給你說一件事了,你媽媽臨終前交給我一封信,要我交給你。快洗一下臉,完了我給你。」
「恩恩恩,知道了。到底是什麼信呢?」陳宇有些迫不及待。
「致兒子的信。」看見這幾個大字陳宇被嚇了一跳,難道媽媽在我去天津的時候已經寫下了這封信…這怎麼可能。陳宇簡直不敢相信。帶著這封信陳宇跑到了媽媽的靈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信。
「兒子這是媽媽第一次給你寫信,也是最後一次。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媽媽也已離開了人間去和你的奶奶相見了。你不要難過,媽媽只是去照顧你的奶奶,並沒有離開你。現在你也已長大,不要再像小時候那般貪玩了,還有在家沒事的時候經常去看一下小歡歡的奶奶,她一個人不容易,年紀都這麼大了。」
「你去天津上學的那天,其實媽媽很想送你的。但是無奈媽媽…所以只能讓你自己去。在你去天津的時候媽媽已經不行了,本想給你說的,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說為好。」
「最後媽媽想對你說,有理想就要去追求。做自己人生的主宰,笑看世界。不要因為媽媽的離去而導致意志消沉,讓自己與理想背道而馳。兒子這些就是媽媽想給你說的話,望你謹記,2014年9月15日。」
看完了媽媽的信,陳宇不由得想起了已逝不久的奶奶,奶奶去世時也和媽媽一樣的口吻。霎時他伏在靈前大哭了起來。可能是情緒激動吧,他既然又昏倒了。這一次陳爸沒有叫醒他,而是叫張仁海別去打擾他。
沒想到他這麼一伏,就是一個晚上。
小宇…天亮了,先去睡會兒。道士先生還在等著給你媽媽開路呢?陳爸說。
聽到爸爸說『開路』陳宇瞬間從夢中驚醒。「現在就要嗎?」陳宇問。
「是的,時間到了,晚了怕不吉利。」
「嗯嗯嗯,那我不睡了,我要送送我媽媽。」
一會兒的功夫,陳媽的墓地也已完工。陳宇傻傻的跪在那裡,似乎在述說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不過最後那句還是讓人聽見了「媽媽我會記住您說的,您和奶奶放心吧!兒子現在已經長大了。」
「小宇…你倆要什麼時候去學校。」陳爸問道。
「不知道唉,我想去看看歡歡的奶奶。」
還是以前的樣子,趙奶奶依然坐在門前的洋槐樹下。不知那扇子用了多少年,也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總之找趙奶奶一切依舊。
還沒推開小院的門,陳宇就大喊:「奶奶,我回來了。」也許是趙奶奶已不再當年,既然沒聽清楚陳宇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我說我來看你了,」陳宇此時加大了分貝。
「哦哦哦,是小宇兒喔。小歡歡呢?沒回來嗎?」
「沒呢,她沒回來。」聽到趙奶奶問到趙歡,陳宇的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趙歡,當初她以優異的成績被美國麻省理工學院錄取,遠赴美國學習。
想起當時送她去機場是的情景,那填滿離別的苦痛,無盡的思念像綿綿無期的歸盼。趙歡的話語未曾遠去:「阿宇,等我!」這一聲「等我」,迴響在陳宇的靈魂深處。眼眶滑落的淚水,雙唇相接的不舍,未散的體溫……所有的畫面交織著,堆積在無邊的世界,等待心的歸屬。
陳宇抬頭望著天空,和歡歡走的時候一樣的顏色。還記得送別歡歡時,整個世界都沉寂了。哭喊著「歡歡...我等你,一生一世。你一天不回來,我就等你一天……如果生命的期限為一萬年,我就等你一萬年。
唉!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這次第怎一個『情』字了得。
小宇這趙歡到底是誰啊!看你想得這麼入神。張仁海問到。
「你以後會知道,現在別問了,我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