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逍這一巴掌是含怒出擊,不過一息,孟蓉的臉頰就高高腫起,搖搖晃晃站起身,披頭散髮,狀若瘋癲。
許是臉頰的疼痛刺激了神經,孟蓉張牙舞爪地朝顧逍逼近,還未近身,就是一頓亂抓。
長長的指甲露著寒芒,顧逍不由眉頭一皺,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又是一腳踢中孟蓉小腹,孟蓉再次倒飛。
「顧逍!」
林雪羽發出一聲含著怒意的驚叫,略帶驚慌地跑到孟蓉跟前,將孟蓉扶了起來。
「娘,你怎麼樣?」
「滾開!」
一聲怨喝,林雪羽被孟蓉一把推倒在地,而孟蓉的臉上,已是變得猙獰無比。
「小雜種,你完了,你完了!」
「哼!你口無遮攔,詆毀我母親,我什麼時候完不好說,但你再敢多說一句,你現在就得死!」
顧逍眼露寒芒,輕輕一踏,殺氣磅礴。
被殺意一激,孟蓉一個激靈,同時也生出了濃厚的恐懼。
因為她感覺到,顧逍這話並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會動手殺她!
咕咚咽了口唾沫,孟蓉張口想說什麼,但又感覺到顧逍的殺氣越演越烈,心裡一顫下慌慌張張起身,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孟蓉離開後,顧逍的殺氣才漸歇,等到心情平復,就見低頭的林雪羽,滿臉淒涼。
「抱歉」
「不用,這是我娘自找的。」
顧逍剛開口,林雪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將顧逍打斷。
林雪羽說完後,陷入沉默,顧逍亦是不知如何開口,一時間,小屋的氣氛很是壓抑。
「顧逍,事到如今,有些話便是說開了罷。」
林雪羽的話,讓顧逍一愣。
「我之所以幫你,是為了報復顧麒麟廢我丹田的仇,只要你活著,對顧麒麟來說就是扎進心裡的毒刺。」
「我如今的情況你也都看見了,連你都不如,所以今後,我並不能再幫你什麼。」
「你不珍惜親情,但我珍惜,林家這邊,我會維繫,也請你不要再得罪林家任何人了。」
「我很累。」
林雪羽說完,全身已被疲憊占據,傾城的臉上,最後一絲靈動也消失不見。
而聽完這些話的顧逍,低頭沉默了。
見顧逍不說話,林雪羽嘴角一牽,露出些許苦澀,但轉瞬即逝,提步便要離開。
發覺林雪羽的動作,顧逍開口道:「我認識一個老者,或許會知道丹田恢復的方法,我今日會去找他,若問得消息,或許會離開一段時間。」
林雪羽的身形一顫,但因為背對,顧逍並未看到表情,只是聽見林雪羽淡聲說了聲「隨你」。
林雪羽離開後,顧逍不禁嘆了口氣。
珍惜親情麼
顧逍心中有些好笑,無論是一開始的林盛,還是後來的林飛鷹和剛剛的孟蓉,那讓人噁心的嘴臉,真的值得珍惜?
但顧逍清楚,若林雪羽還是曾經的天驕,也就不會看見這些噁心嘴臉。
再次嘆了口氣,顧逍也出門,前往了聚寶軒,找到了程清河。
數日不見,程清河的氣色又顯年輕幾分,一番寒暄後,顧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程清河聽完後,露出啞然:「小友,你應該知道,縱觀古今,丹田損壞者萬千,修復者寥寥無幾,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程清河說的事實,顧逍難免露出失望,可失望的情緒剛起,程清河卻再次開口。
「不過說來也巧,這幾日我再次研究傳承,倒是從傳承里得知了一些老祖留下的秘聞,其中對恢復丹田的方法略有提及。」
程非留下的秘聞!
顧逍神色一動,心裡隱隱生出期待,畢竟程非是五百年前鎮壓一個時代的天才,能讓程非特意留下秘聞,具備很大的真實性。
見顧逍露出期待,程清河倍感新鮮,但也沒說多餘的話:「修復破損的丹田,首先便需要找到鳳涅梧桐木。」
鳳涅梧桐木?
顧逍皺起眉頭,陷入思索,可回憶了半天,也沒找到相關信息。
見顧逍這般模樣,程清河倒也不賣關子:「根據老祖的說法,修復丹田如同鳳凰涅槃,亦有破而後立之意,故這鳳涅梧桐木,是最首要的。」
言之有理,顧逍點點頭,問道:「嗯,這鳳涅梧桐木哪裡可以獲取?」
顧逍剛問完,程清河就是一嘆,然後搖了搖頭:「小友,從名字上你便可以得知,這鳳涅梧桐木與聖靈九彩神鳳有關,但自仙秦帝國建立,聖靈卻是早已絕跡。」
聖靈絕跡
顧逍的心一沉,沒有懷疑程清河的話,因為他所熟知的風物誌里,也是這樣的記載。
看出顧逍的失望,程清河笑了笑道:「九彩神鳳雖已絕跡,但其後裔火鳳卻並未滅絕。」
顧逍眉頭一挑,暗自點頭。
確實,龍生九子,鳳育九雛,而這九雛中,排行第三的火鳳每隔五百年,便會涅槃重生一次。
想到這,顧逍忽然神色一動,同時想到了程非亦是五百年前的天驕。
「看小友的樣子也是想到了,沒錯,老祖口述,五百年前,他在漠荒赤練山脈有幸尋得火鳳蹤跡!」
漠荒赤練山脈。
顧逍眉頭緊皺,腦海中浮現出關於漠荒的記載。
漠荒位於仙秦帝國與大夏王朝交界以東,廣袤無垠,妖獸橫行,哪怕最外圍,都是非凝氣境不可入。
而赤練山脈,處於漠荒環中邊緣,同時也是區別中外圍的標誌,由此可見,赤練山脈的兇險。
若程非所言不虛,在赤練山脈發現過火鳳,那赤練山脈兇險程度還要更上一層。
但兇險歸兇險,顧逍卻也僅僅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決定前往,因為現在他也有實力去外面歷練一番,漠荒確實是個很好的歷練之所。
「看來你已經有所決定,那我便不再多勸。」
從顧逍的神色變化,程清河便已猜到顧逍所想,說完後,拿出了一枚腰牌,遞給了顧逍。
「這是何物?」
「這是聚寶軒護衛腰牌,持此腰牌在聚寶軒旗下產業購置,都可省利百一。」
省利百一!
顧逍心中一驚,這省利百一看似不多,但要知道,聚寶軒的主業是面向修煉者,如玄級功法或玄靈技這般品級,動輒百萬兩起步,若用這腰牌,那便是省了數萬兩。
看著腰牌,顧逍同時也意識到,這是程清河在招攬自己,而且招攬得極為巧妙。
淡淡一笑,顧逍將腰牌收起,程清河見後滿意點頭。
此番目的已經達到,顧逍便起身告辭,可剛起身,卻是被程清河攔下,顧逍疑惑回頭。
「小友莫急,你此去漠荒,我有幾點建議」
程清河畢竟年長,給出的建議自然多是經驗之談,卻是比風物誌記載真實,顧逍自然也是沒有牴觸,認真聽完。
在顧逍聽程清河講述細節時,卻是不知道,裕康城內,不少人已經盯上了他。
鍛器坊內,一個儒雅的青年高居首座,愜意地搖扇喝茶,但這愜意,卻讓下首的一個男子寒蟬若驚。
「你是說,林家那贅婿顧逍用的四品戰技,是出自那個盒子?」
青年一開口,男子就是一激靈,忙不迭地點起了頭。
「回嚴封少爺,這消息是林家傳出的,應該不會有假。」
啪!
嚴封合上扇子,身上的儒雅消失不見,換做一副毒辣陰狠,宛如毒蛇一般的目光,讓跟前的男子汗如雨下。
「哼!我爹讓我來調查那廢物的死因,倒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四品戰技」
嚴封眼睛一眯,接著凌厲地看向男子:「那顧逍的底子,摸清楚了麼?」
「摸摸清楚了」
男子顫顫巍巍的將顧逍的身世來歷說了一遍,包括不受林家待見,和程清河有關係這些,事無巨細。
聽完這些後的嚴封,臉上沒了一開始的從容,反而是皺起了眉頭。
「你的意思,這顧逍或許還和顧家有聯繫?」
「這」
男子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這讓嚴封面露煩躁:「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還不趕緊下去查!」
見嚴封發火,男子忙不迭地點點頭,連忙退走,留下嚴封一人駐足沉思。
片刻後,嚴封像是拿了什麼主意一般,離開了鍛器坊。
而此時的林家主廳,林高翰和一眾族老同樣也在討論著同樣的問題。
「家主,你應該明白,一門四品戰技對林家到底意味著什麼!」
林高翰眉頭一皺,臉帶不愉。
身為林家家主,他怎麼會不明白,但明白歸明白,他可不想因為一門四品戰技,讓林家滅了門!
當日顧麒麟獨自一人將整個林家壓得喘不過氣,著實是給林高翰造成了陰影。
「此事到此為止,在沒查清楚前,誰都不要去找顧逍的麻煩。」
討論幾日都沒有結果,林高翰當即下了決定,說完後便是徑直離開,留下一眾族老面面相覷。
「文彬,這事你怎麼看?」
忽然被點名的林文彬一愣,抬眼一掃,發覺眾多族老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林文彬輕咳出聲:「咳!我當然是聽大哥的。」
但顯然,林文彬的答案讓一眾族老並不滿意,察言觀色,林文彬自然是明白這些人的打算。
「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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