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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執著地死盯著皮特的幾人沒有白盯,終於又看到自己期盼已久的畫面了,不由得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而另外幾個放棄等戲看的組員們,則後悔得捶胸頓足,又開始關注皮特的一舉一動了……誰知這小子又歇火兒了。
皮特弓著腰在瀝青地面上開始尋覓了,走過去再走過來,始終沒有發現一個井蓋,奇怪了?
身後盯著皮特的人也快撐不住了,嘴裡喊著你是丟錢了還是咋地了?需不需要我們一起找啊!
皮特擺了擺手,繼續低著頭走路,那架式不像是丟錢了,好像是想撿錢……皮特突然又停住了,轉身喊道,你們誰有手電筒啊?就是那種微型的,實在沒有小的,大的也可以。
組員們又哈哈大笑,皮特也很無奈,心想唉!這笑點是越來越低了啊!說啥你們都要笑。
其實組員們大笑不是沒有理由的,太陽就在頭頂上掛著,你這大白天的要手電筒幹什麼,難道是為了當道具配合出怪搞笑?
組長說有,我身上就有,我這些天一直就在腰裡別著呢!
組員們又開始嘲笑組長了……
皮特走過去不聲不響地接過手電筒,心想拿在手裡吧!這大白天的是有點兒不對勁。裝在褲子口袋裡吧!口袋太淺,一不小心就要掉出來。
唉!沒辦法了,咱也別在腰裡吧!正好手電筒旁邊有一個類似掛鉤的東西,正好可以把手電筒別在皮帶上……
皮特不顧後面的嬉笑聲,再次走上了小路。
皮特改變了目標,又來到小路和菜地之間的人行道上。剛才這條小路皮特已經看遍了,路上沒有井蓋,只能在人行道上找了。
人行道本來是水泥地面,由於和菜地相連,風吹土揚,所以上面早就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土,水泥地面早就看不到了。
皮特暗道總隊的條件好,這片居住區雖然都是平房,但早已通了自來水和暖氣,地下肯定有自來水管和暖氣管道,而且肯定也有排水的下水管道。
所以附近一定會有井蓋,只是現在被浮土蓋住了,人看不到了而已。
皮特走了幾步,突然變換了步伐,立刻引來了圍觀者的興趣。
皮特每走三步後用右腳跺一下地面,很有節奏感,而且還很有規律。那就是右腳跺完左腳跺,一邊跺腳一邊勻速前進。左跺跺、右跺跺,左跺跺、右跺跺……
不但是跺腳,皮特的腦袋還要隨著跺腳的節奏調皮地偏到一邊,左偏偏、右偏偏、左偏偏、右偏偏……
唉!這一副天真無邪狀,好像是在自我聆聽腳下的之音。三組的組員們「如臨大敵」,互相提醒著快看!快看!專家又要抽風了……
就是沒人知道皮特這是在跳舞還是在暖腳?也沒人搞得清是在表演還是在胡鬧?
皮特知道現在用肉眼暫時無法發現井蓋,當然有一個笨辦法,找一個大掃帚,把人行道上的浮土全部掃去,就可能可以找到井蓋。
但一是太耽誤時間,二是沒有大掃帚,還得去問組長要。剛才要了一個手電筒就被人譏笑,要是再去要大掃帚,指不定這些傢伙會有什麼反應呢!
所以皮特決定用另外一個簡單而有效的辦法,用腳跺地面。因為井蓋下面是空的,跺腳後的聲音與其它地方略有不同。
但為了防止把腳跺麻,所以兩隻腳要輪換著跺。為了聽得真切,還需要偏著腦袋,側耳傾聽。為了防止把脖子扭麻,必須不時地轉動脖子,讓左耳右耳交替工作……
現在時間緊迫,只要找到井蓋就好,別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多久皮特就成功鎖定了井蓋的準確位置。皮特假裝是腳跺麻了蹲下來休息,卻用手指在地上摳來摳去,很快就摳到了一條縫兒。
皮特順著縫兒移動手指,手指完美地在地上畫起了弧線,正是井蓋的圓形邊緣。皮特心中狂喜,抓起一把土灑在了旁邊的瀝青路面上,算是做了一個記號。
皮特站起身來,又假裝活動活動一下雙腿,繼續前進。不過剛才的怪異動作沒有出現,現在是運動後的放鬆時間……
又到吃飯時間了,組長喊了一嗓子,說收工了,吃飯了。
皮特趕緊走了回來,和大家一起朝食堂走去。走了沒幾步,組長站住了,上下打量著皮特,說你把你身上的風塵味兒……塵土清理一下。
組長接著說道,就你一人忙活了一下午,這幾個傢伙早已對這裡失去了信心了,愣是晃悠了一下午啥都沒幹,盡看你的笑話了。現在你們的反差太大,這樣回去的話,參謀長是會罵人的。
皮特連忙開始拍拍打打,旁邊的人也幫著拍拍打打,皮特又開始拼命跺腳,旁邊的人……跺腳實在是沒法幫忙。
不到一分鐘,皮特身上的灰塵就基本上清理得差不多了,組長這才滿意地說好了,走吧!
到了食堂,大家發現二位參謀長都不在。胖廚師過來了,說參謀長說了他們有急事不過來了,讓你們自己吃吧!
組長說正好,領導在跟前太拘謹,現在好了,大家可以放開吃了。小皮!別客氣,多吃點兒……
吃完晚飯以後,大家直接去了會議室,發現別其他小組的成員們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但二位參謀長還是沒有出現。
一會兒,一組的組長進來了,說李副參謀長打電話了,他們暫時回不來,讓我們先討論著,小皮專家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大家趕快坐好,皮特謙虛地等別人都不說話了,才開始隨口問起,今天五處的名單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一組的組長也不說話,直接把名單交給了皮特,皮特一看頭又大了。
只見名單上有一個處長、二個副處長、三個參謀,五個庫管員……又是十幾個人。
皮特把名單還給了一組的組長,又問現在根據已經確定的各組名單,經過對比,有多少最終確定的重點排查人員了?也就是每個名單上都有他名字的人。
一組的組長說有九個人了,這還主要是把五處的名單拿來參與對比的結果。皮特一聽,高興得嘴都咧開了,說從前面的幾十人到現在的九個人,人數在急劇壓縮啊!
皮特接著說道,我現在覺得我們的推斷可能有不準確的地方,排查的範圍和方式可能也有一些問題,所以造成排查對象擴大化,但也可能有遺漏的地方。
也就是說,這九個人是最具備作案條件的重點人員,但我們的對手十分狡猾,可能恰恰不在這九人之中。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這九個人中即便是沒有槍手,也一定有槍手的同夥兒。
接下來,皮特心想鑰匙的事先不問了,時間太短不會有結果。
皮特說停職檢查的二位武器庫的警衛,工作做得怎樣了?
二組的組長說表面上看沒有什麼進展,但我感覺這兩人的態度已經有了明顯的鬆動,明天再做做工作,我估計可能要鬆口了。
皮特說這樣吧!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說實話,我已經快失去耐心了,明明是自己玩忽職守了,還死扛著不說。
當然我知道他倆肯定是有些東西不便說出來,而且自認為是很細小的東西,這些東西也不足以造成大的後果。可是說出來了不但要得罪人,可能自己也要受處分。
而且這兩人提前肯定統一了口徑,大家都咬死不說,反正自己又不是盜槍犯,看能把我倆怎麼樣?
皮特說明天早上直接給他倆說,現在專案組已經完全失去耐心了,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倆聽好了,誰先交代問題,誰就是坦白從寬,誰就是戴罪立功。
第一個交代了,第二個就直接玩兒完了。不管你是最終決定交代還是不交代,一律按抗拒從嚴處理,該逮捕就逮捕,該上特殊法庭就上特殊法庭。
現在請你們考慮清楚,本來是受害者,為了當老好人,也為了徹底洗清自己,堅決不交代。好!現在我就看你們誰不交代。
大家都沉默了,皮特接著說道,我的這個辦法是有點兒不人性,因為利用的就是人性的弱點。
就算你倆是親兄弟,也不可能做到沒有絲毫的隔閡,哪怕是有一丁點兒的猜忌,心理防線即刻崩潰。大家是說好了守口如瓶,可現在情況變了,即便是我不說,能保證你不說嗎?
我不說,你說了,我就完了,與其等著你說出我,不如我先說出你,這是人的本能。所以我大膽預測,明天早上倆人哭著喊著要以最快的速度主動交代。
當然,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們,那就是我已經找到了部分答案,就看明天他們交代了以後能不能吻合了。
大家一下子都來了興趣,紛紛表示能不能現在就告訴大家,否則的話可能徹夜難眠。皮特說本來我是準備晚上說的,可是現在參謀長不在,還沒先向領導匯報就透露給你們,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