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和端木晉暘很快就回了錢先生家裡,他們需要守株待兔,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張九現在的靈力不太夠用,而端木晉暘的靈力顯然受到了「小/鬼」的克制。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一身正氣,不管是陰氣還是陽氣,總之要一身正氣的人,這個人選當然是張九的哥/哥們莫屬。
張九翻開手/機的電/話簿,瀏覽了一下電/話號碼,最後還是打通了唐麟的電/話。
張九之所以打唐麟的電/話,並不是因為唐麟最靠譜,而是因為唐麟最「安全」,其他幾個哥/哥比唐麟靠譜的多,所以知道張九現在身/體不好,還接案子,肯定要叨念張九。
張九想想就覺得頭疼,於是還是決定給唐麟打電/話。
唐麟的電/話半天不接,張九還以為他沒起床,結果電/話接起來,裡面突然傳出「嗯……」一聲粘膩的聲音聲。
然後是唐麟的聲音說:「別……小九的電/話,顧山澤你這個混/蛋!啊……好舒服,不行了……」
張九:「……」日了鬼了的感覺,敢情大早上不接電/話,不是因為在睡覺,而是因為在做和諧運/動……
張九默默的掛了電/話,正籌劃著給誰打電/話才好,結果沒幾分鐘,唐麟的電/話就打回來了。
唐麟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但是神清氣爽的,說:「喂,小九?什麼事兒找/哥/哥?!」
張九:「……」突然有點不想找唐麟了。
唐麟的手/機還有後背音,顧山澤的聲音說:「我去洗個澡,你去嗎?」
唐麟的聲音仿佛在哄蒼蠅,說:「一邊兒去,別妨礙我和寶貝弟/弟說話。」
張九:「……」
張九真的好想掐斷電/話,然而為了案子著想,張九還是默默的忍了。
張九說:「其實我需要你的幫忙,你今天有空嗎?」
唐麟立刻興/奮的說:「有有有!小九你是不是空虛寂寞冷了,肯定是端木晉暘他不行,是不是,放心好了,哥/哥我很強的,我這就過去,我跟你說……」
張九無語的看了一眼手/機,都什麼跟什麼,好想掛電/話,而且唐麟的聲音很大,端木晉暘都聽見了,端木晉暘木著臉把張九的手/機拿過來。
聲音低沉的說:「唐先生,地址我發給您,希望您半個小時之內可以趕到。」
隨即端木晉暘就掛了電/話。
張九和端木晉暘在錢先生家裡等著,小男孩沒有起床,說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一直在鬧,睡下之後又醒了一次,哭鬧了一個多小時才繼續睡,所以現在起不來床。
錢太太已經起了,也在客廳里招呼他們。
張九了解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況,除了那一通詭異可怕的電/話之外,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就在張九了解情況的時候,「叮咚——」的門鈴/聲響了起來,錢太太趕緊去開門,然後怔愣的說:「您找誰?」
張九一聽,感覺是唐麟來了,趕緊站起來去看,果然是唐麟,唐麟穿的跟相親一樣,還打了領帶,頭髮濕/漉/漉的,肯定是剛洗的澡,唐麟身後當然跟著顧山澤,顧山澤還是中學/生的樣子,穿了一件亞麻的短袖襯衫,下面也是亞麻的休閒褲,整個人很清爽的樣子。
張九一看,就覺得顧山澤真不是一般的嫩,如果端木晉暘也這麼嫩,那麼就……嘿嘿嘿了。
張九突然有點明白唐麟那種養成愛好了,果然深得/人/心,張九看慣了端木晉暘那種沉穩悶騷的樣子,真想看看端木晉暘小時候什麼樣子,一定爆可愛。
然而他如果能再把嫩/嫩的端木晉暘,這樣那樣,那樣又這樣,嫩/嫩的端木晉暘再哭唧唧的喊著張九哥/哥,那就太……完美了!
端木晉暘見張九對著顧山澤一通「奸笑」,不著痕跡的伸手捏住張九的後脖子,挑眉說:「想什麼呢?」
張九趕緊回神,把自己的幻想給抹殺掉,乾笑著說:「沒……沒什麼。」
如果他要把腦內的事情告訴了端木晉暘,估計自己這輩子就慘了。
眾人把唐麟和顧山澤迎進來,張九和唐麟說了一下大體情況,事關融天鼎碎片的事情,唐麟拍著自己胸口說:「你放心好了,交給哥/哥完全沒問題!」
唐麟說著,就開始在房間裡下暗結界,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抓/住鬼魂小男孩,一旦鬼魂小男孩出現,他們需要一股正氣,不管是陰氣還是陽氣,克制住小男孩,讓他無法逃跑就對了。
唐麟在窗戶跟下面,門後面,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全都下了暗結界,一般都看不出來,但是只要有人踩/踏這種地方,就會立刻觸髮結界。
唐麟是個「觸手怪」,他的結界會瞬間召喚出無數樹藤,一下將獵物牢牢鎖死,想要逃脫都難。
雖然張九質疑唐麟的靠譜程度,但是唐麟的靈力還是很強悍的,他們在地上下好了結界,無論是小男孩扒窗戶往裡看,還是從門縫往裡看,只要他一踩上去,就會被抓/住,簡直萬無一失。
現在他們就只要等待就可以了,按理來說,現在小男孩是驚弓之鳥,所以可能晚上才會出現。
張九想要再去看看錢先生的兒子的,因為自己靈力受限,所以想讓唐麟也幫忙看看,錢太太站起來,說:「我去把兒子叫起來,各位稍等一下。」
錢太太進了兒子臥室,很快的,房間裡就傳來了聲音,然而是哭鬧的聲音,張九還以為遇到了什麼危險,眾人跑到門邊,就看到裡面的小男孩在哭著打挺,錢太太一直在哄他。
小男孩受了驚嚇一下哭泣,然後一把抓/住床頭上的鬧鐘,「咚!!」一下就砸了過來。
端木晉暘猛地伸手一接,一把將鬧鐘砸過來,以免砸到張九。
小男孩哭鬧著說:「嗚嗚嗚好可怕……有鬼,好可怕!」
小男孩情緒非常不穩定,眾人只好退了出來,讓錢太太繼續哄孩子。
眾人正在等著鬼魂小男孩自投羅網,這個時候張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張九接起電/話,說:「喂,您好。」
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說:「您好,是張九嗎?」
張九不認識這個女人的聲音,說:「我是,您是哪位?」
對方的聲音立刻變得急切起來,說:「張天師,我是有事情想要委託你,我被鬼纏住了,張天師,我現在非常危險,求求您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張九都不知道自己變得這麼搶手了,雖然他現在沒事可做,但是他正在等著鬼魂小男孩自投羅網,根本不能離開。
然而那個女人孜孜不倦的說:「張天師,求求您了!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真的是鬼!我沒有騙你,我跟身邊的人說,但是他們都覺得我是開玩笑,我去報案了,結果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我真的很崩潰……我覺得那個惡/鬼隨時都在我身邊,一直在窺視我,實在太可怕了!」
就算這麼說,張九也不能現在離開,但是女人的情緒很激動,一直不停的說著自己的事情,女人說他姓馬,馬小/姐是個未婚女白領,生活壓力非常大,所以之前經常去看心理醫生。
最近半個月,馬小/姐因為要趕設計的圖樣,總是在公/司加班,每天早上天亮之後才能急匆匆回家洗漱,睡兩個小時,然後又去上班。
馬小/姐最近精神狀況很差,因為太忙,都沒有時間去看心理醫生。
馬小/姐是外地考到的c城,然後在c城找了工作,家裡人都不在這邊,也沒有任何朋友和男朋友,工/資倒是不少,但是除了工作,馬小/姐生活很死板,完全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
這幾天馬小/姐這個工作狂,連公/司都不敢去了,因為馬小/姐在公/司里,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自己!
張九聽到馬小/姐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就沒辦法拒絕了,又是一模一樣的人。
馬小/姐那天是早上洗漱之後,大約十點半來到了公/司,這個時候不是上班點,所以電梯沒什麼人,公/司的電梯看起來很豪華,裡面是那種玻璃的鏡面,這樣看起來空間很大。
馬小/姐上了電梯,電梯裡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裡,一個女人,但是包裹的很嚴實,大夏天穿著風衣,還把兜帽戴在腦袋上。
馬小/姐覺得那個女人是神/經病,所以不敢招惹,就站在另外一側,離得遠遠的。
然而就在那個女人下電梯的時候,馬小/姐從電梯的玻璃面里,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側臉,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後來更多離奇的事情發生了,馬小/姐第一次以為自己沒睡醒,或許只是長得稍微相似一點,後來,馬小/姐又在公/司撞見了那個女人,一次兩次三次,隨著撞見的次數越來越多,那個女人從裹/著厚厚的風衣,變成了很坦然的出現在馬小/姐面前。
甚至穿著和馬小/姐一模一樣的衣服,對著馬小/姐微笑。
馬小/姐嚇壞了,甚至打電/話回老家,問爸媽自己有沒有孿生姐妹,馬小/姐家裡就她一個女孩,其他都是哥/哥和弟/弟,根本沒有姐妹。
馬小/姐的爸媽還問她是不是太累了,馬小/姐確定,自己並非太累了。
後來她不敢去上班了,請了一個星期的年假,躲在家裡,但是她總要吃飯,就在便利店裡買東西,結果又看到了那個女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女人站在便利店外面,透過窗戶緊緊盯著馬小/姐。
馬小/姐覺得那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仿佛是在……挑釁。
馬小/姐買了東西之後,趕緊往家裡趕,但是那個女人竟然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馬小/姐進入樓門,想要把那個女人關在樓門中控鎖外面,但是那個女人快速的閃身進來,一把就將馬小/姐壓在地上,然後拿出了一把刀子,瘋狂的扎向馬小/姐。
馬小/姐越講情緒越激動,說:「她竟然要殺我!!她說……她說她要取代我!讓我去死吧,說我已經完全被摹刻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讓我去死……我沒說/謊,真的,她當時表情非常猙獰,那些話是嘶喊的,在我耳朵里都要炸了,太可怕了,我被她扎傷了!」
不過幸好這個時候電梯響了,正好有小區的安保從電梯裡下來,那個女人就奪門而走了,馬小/姐被安保送到了就近的醫院。
馬小/姐說那個女人陰魂不散,醫院裡她也看到了女人,馬小/姐不敢回家,不敢一個人呆著,一整天都遊蕩在人多的地方,往商場裡扎,因為她發現,那個女人不敢在別人面前下手,只是在等著自己落單的時候。
張九聽完了有些震/驚。
摹刻?
取代?
意義?
這些是什麼意思,張九覺得馬小/姐的這個事情,似乎和錢先生的事情有必然的聯/系,突然出現了很多一模一樣的人,一次兩次還是偶然,現在已經變出這麼多起,張九覺得可能不是什麼偶然了。
如果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他們可能會進入死循環,現在馬小/姐的出現給了張九新的線索,張九決定過去看一看。
張九囑咐了一下唐麟,讓他靠譜點。
唐麟很不滿的說:「我什麼時候不靠譜了,小九你這樣說哥/哥,哥/哥好傷心呢!」
張九無語的看了一眼唐麟,顧山澤說:「張先生放心吧。」
有了顧山澤說話,張九才放心下來,招呼了端木晉暘,準備去找那個馬小/姐。
馬小/姐現在在商場的咖啡廳里,她不敢回家,專門找了一個很火爆的商場,在市中心,離這邊不太遠,幾站就到了,開車的話十分鐘。
張九一邊想著馬小/姐的事情,一邊推開門走出去,剛一走出大門,就聽到「嗖——!!!」一聲,張九一腳踩中了門外面的暗結界,樹藤從腳下直接裹上來,順著張九的雙/腿攀爬,嚇了張九一大跳。
唐麟自豪的說:「看起來效果不錯,不過你踩壞了我的結界,我還要重新布置一次。」
張九:「……」
端木晉暘和張九開車往購物中心去,到了馬小/姐所說的咖啡廳,裡面真是爆滿,尤其是因為今天是周六的緣故,裡面好多人在喝咖啡聊天,張九以前見過的咖啡廳都是安靜的,優雅的,結果這個咖啡廳因為人太多了,裡面竟然跟菜市場一樣吵!
張九走進去,轉了一圈愣是沒看到一個獨自一人的年輕女性,張九隻好給馬小/姐打電/話,他剛要播出去電/話,電/話突然就響了,顯示是馬小/姐。
張九接起電/話,就聽到裡面發出慘叫/聲,說:「張天師!!!救命——救命啊!!我在洗手間!她來了!她來殺我了!救救我!!」
隨即是「嘭!!嘭!!!」的聲音,似乎是在撞門的聲音,馬小/姐嚇得大聲驚叫,說:「門要壞了,她要進來了!」
很好,洗手間。
女洗手間……
然而因為人命關天,張九和端木晉暘也顧不得什麼了,快速的沖向咖啡廳的洗手間,女洗手間的門是鎖死的裡面,外面有幾個女孩想要進去,但是擰不開,還叫來了咖啡廳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也打不開,這個時候就聽到裡面的尖/叫/聲,大聲喊著「救命!!」,「殺/人了!!」了這樣一類的話。
張九衝過去,使勁擰了一把門,說:「是結界!」
端木晉暘撥/開張九,手上暗自用/力,猛地一擰,就聽到「咔嚓!!!」一聲,仿佛是什麼碎裂的聲音,然而洗手間的大門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結界一下碎裂開了。
端木晉暘撞開大門,立刻衝進去,眾人立刻看到了一個女人,她手裡竟然攥著一個滅火器,臉色猙獰的用滅火器狠狠砸著一個隔間的門,那扇門已經砸的變形了,裡面傳來尖/叫/聲。
眾人衝進去,那個手裡攥著滅火器的女人立刻將滅火器甩向他們,端木晉暘伸手摟住張九,快速向旁邊一撲,滅火器「嘭!!!」一聲巨響甩在了玻璃上,「啪嚓——!!」一聲,玻璃直接被雜碎,碎片紛飛四濺。
門口的幾個女孩還有工作人員立刻尖/叫起來,快速的伸手抱著頭,猛地蹲在地上。
那個女人扔了滅火器,立刻沖向洗手間的窗戶,這裡是商場的五樓,女人推開窗戶,猛地一下就跳了出去。
「啊啊啊啊——」
工作人員目睹了女人跳樓的場景,嚇得魂都要沒了,只剩下了尖/叫/聲。
端木晉暘衝到窗戶前面,那個女人已經跳下去了,不過顯然沒有摔下去,看不到影子了。
端木晉暘本身想追,不過張九把他叫住了,張九衝到隔間門口,把隔間打開,一個和剛才發瘋的女人一模一樣的女人抱頭蹲在隔間裡,哭的滿臉花,而且她的額頭全是血,被砸了一個大窟窿,顯然是被滅火器砸的。
女人就是打電/話求助的馬小/姐,馬小/姐情緒激動,滿臉是血,見到有人來求她,一下就跌在了地上,立刻暈了過去。
張九趕緊架住馬小/姐,對端木晉暘說:「別追了,先把她送到醫院去,她流/血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