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正在懊悔之中,卻又覺得頭頂亮光一閃,身體似被氣流穿過一般,仿佛讓人用神念透視一遍,這種感覺很是熟悉,也極為危險。
危險的地方在於被人看透,等於一身秘密蕩然無存,連修為有多高,是否結成元神都能知道。
「難道虛境之中有他人存在?剛才是別人看向自己眸子閃過的光華?」
何易想到這裡心神凜然,連忙站下,赤練劍從口中飛出,迎風便長,在其頭頂散發出洶洶烈焰,無形的劍勢飛快向四面八方擴開,整個神念覆蓋之地,都被這種無形威壓充斥。
要是有人存在,劍勢覆蓋方圓之內,都會不自覺露出破綻,這點也是何易前些日子領悟到的。
何易又向幾個方向飛了一圈,敢說百餘里地之內,無絲毫異動,並且時刻注意著環境,沒有發現那道亮光。
「先前兩次被光芒照射,好像是都站在祭壇上最中央的圓圈之內,並且那道亮光還似從頭頂照來……」
何易神情一動,飛到祭壇中央圓圈之內站定,赤練劍飛到頭頂之上留意動靜,神念的注視地點也放在上空。
果然不負所望,幾小時後,那道亮光再次一閃,何易終於發現了藏身所在,那道亮光與祭壇中心圓圈垂直,所離甚遠。
「咻……」赤練劍迎頭直上。劍身上疊落地火焰被拖出成千上百條火焰絲帶,向後飄去,宛如布衣飄揚,給外炫目逼人。
那股一往無前的威勢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意圖昭然若揭,還未到目的之地。陡然射入一道火焰劍罡。
「轟……」天空中炸響,好似煙花一般爆射開來,隨即又響起陣陣嗡鳴之聲,巨大金色祭壇微微一顫。
何易神念延伸不到那裡,也來不及細想祭壇何故,馬上以心神溝通赤練劍。
就見一道道閃亮逼人的光芒照射赤練劍,速度極快,猶如雷射一般。
赤練劍每一被照射到,本體劍魂就是一陣波動。像是有極大地痛苦一般。
那發光的東西,似是一面鏡子,何易只是感應了一下,就滿腦袋金星,頭昏腦脹。
何易坐不住了,腳一頓地,蓄力借力。大喝一聲,整個人沖天而起,青幕、血海合二為玄渾神幕,擴散成血霧狀,略一燃燒,速度快了百倍不止,直奔赤練劍飛去。
轉眼就到了近前,何易神念剛延伸過去,冷不防迎頭一道刺目逼人的光芒照來,外放的神念隨之消散。玄渾神幕全力阻擋,卻馬上不支。
那道白光飛快的消融血霧,血靈無聲張嘴哀嚎著,眨眼間不知死了多少。玄渾神幕掙扎著想要退回體內,何易哪裡能讓,雖然不知上面是什麼東西,但對自己有威脅,如何能敢大意。
就在這時,血衛白一水被白光照到,身體馬上冒起一陣濃煙。似被火燒一般,一下子就虛弱起來。
「趕緊回去,你出來湊什麼熱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何易對其喝罵一句,隨即張開口,猛一吸氣。血衛白一水馬上變成一道血光鑽入口中消失。
何易握住飛來的赤練劍。抖出一片劍光護在體外,抵擋著頭頂那道白光。同時清晰的意念傳入腦海,終於可以肯定發出白光的是一面鏡子,並且時隱時現,通透一片。
「難道是乾陽鏡不成?這下可遭了,先前就與自己不對路,怎麼祭煉都無法抹去其內印記,並且禁制重重,現在它看到自己哪還不仇視萬分!」
何易越想越是如此,他可知道法寶變化多端,就說玄渾神幕都能玩出這麼多花樣,現在連玄渾神幕都克制,那它地品級肯定是高上一等。
雖然不知乾陽鏡的手柄哪裡去了,還變成似隱身的寶物,但是何易先入為主認為它就是乾陽鏡,事實也確實如此。
玄渾神幕終於抵不住白光的照射,不顧何易驅使,飛快的鑽入他體內,回到天罡宮內重新變成血海,翻起滔天巨浪,好似怒極。
只留下青幕藏在何易皮表之內,鏡光照射著劍光,直接導致何易御劍運轉不靈,連身體好像都有些遲滯,薄薄一層劍光自然有了縫隙,一下就觸及到何易的肉身。
劍光陡停,何易身體僵硬起來,連眼睛都睜不開,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似被一道涼涼的氣息透過。
那道白光他在體內搜尋一番,猛然定位在天罡宮之外,一陣輕微地刺痛感覺傳來,衝擊著那道門戶。
無意識的血靈、有意識的血衛白一水,還有正在天空中翱翔的八條天龍都感受到了,馬上就亂了起來,似大禍臨頭一般。
「吱吱……」一陣倉惶的亂叫在耳邊響起,越來越微弱,並夾雜著一道細微的意念傳入心間,何易馬上察覺到了,血蠍的生命氣息正在消退。
何易離奇的憤怒了,猛然睜開雙眼,刺目的白光射來,頓時眼水不由自主地流淌出來。
「啊……」
他奮起餘力,狂喝一聲,一口血水噴在赤練劍之上,赤練劍頓時燃起沖天火焰,脫手直射那道白光的源頭。
「轟!」一聲炸響傳來,火光四射,頓時何易恢復自由,一把抓住脖頸後漸漸無力地血蠍,來不及細看,飛快的塞入上衣內。
萬丈白光陡然四射,照耀的虛境一片通亮,刺痛之感臨身,何易為了血蠍的安全著想,當機立斷飛速下落,幾個眨眼間就將在祭壇之上。
祭壇散發著飄渺的朦朦金光與天空中萬丈白光呼應,何易身形一閃,就下到一層,出了浮屠塔,一陣氣喘。
金塔外何彪、東之、天利、易東等人看見何易匆匆出來,剛想詢問,卻發現他披頭散髮,嘴角還有血跡,頓時把話憋了回去。
即使問話,何易也不會回答,掃了他們一眼,直接來到寢宮。
孟紫露正端著一個藥碗向外走去,乍看何易的樣子,不由吃驚的問道:「府主,您這是怎麼了?」
何易開口就問道:「沒事,溫曉琪在沒在裡面?」
「溫仙子正在裡面呢。」孟紫露向裡面指了指。
何易揮手說道:「小露你去把她叫出來,不要多話。」
「是。」孟紫露點頭應了一聲,急忙轉身去叫人,卻吐了吐小舌頭,心裡著實有些忐忑,暗道:「真嚇人。」
「大哥……」溫曉琪剛一出來,剛要說話就被何易不耐煩的打斷:「別問,隨我來。」
「這是我豢養的毒物,極為通靈,先前出了變故導致受傷,你好好照看它一下,另外看看能否醫治。但是千萬注意不要沒有防備就近身,它體內毒性極為霸道,沾上一點就會腐肉蝕骨,你要小心防護。」
地下密室內,何易對溫曉琪諄諄囑託,說罷,布下一個小餵養陣,又拿出蟲囊交給溫曉琪,並告知使用口訣等一些事項。
「小妹以前也養過此等毒物,知道它們一些習性,你就放心交給我吧,保證幾天後生龍活虎,大哥你要是有事就趕緊走吧,不用擔心。」
溫曉琪對血蠍的樣子感覺極為順眼,看它此時神態又有些心疼,比何易還要著急,還沒等他走,馬上祭出紫輝障護體,蹲下身子就開始動手檢查血蠍。
「千萬要小心。」何易不放心地說了一句,又對血蠍厲聲道:「回來後我要是知道你傷人,看我怎麼懲罰於你!聽見了沒有?」
血蠍似聽懂了一般,無力的對何易晃了一下螫鉗,再看向溫曉琪的目光不是剛才那般凶厲,但威勢猶在。
何易微微放心,又來到另一間密室,放出玄渾神幕與血衛白一水,並布下重重禁制。
他剛一走開,玄渾神幕就擴散成血霧狀態,把整個密室塞的嚴嚴實實,似不甘的想要出去。
何易剛才發現那白光含有極強地純陽正氣,是一種特殊地能量,玄渾神幕與血蠍都被它克制著,先前極短時間內兩物就被克制的一傷一逃,要不是出來地早,很有可能是寶毀蠍亡的結局。
另外何易還發現自己肉身被白光照射後,除了刺痛外,根本沒有什麼損傷,還把一些細微的雜質通通消滅掉,那「乾陽鏡」根本就變成了降魔之寶。
所以何易才把玄渾神幕與血蠍分別安置在密室內,八條天龍也不能在體內潛藏了,祭出後就讓其歸入天龍神火柱之內。
做完這些,何易拿出寒靈珠攥在手裡,一股寒涼之氣直入肺腑,心神頓時為之波動,頭腦恢復冷靜,想了想,邁著大步再次返回浮屠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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