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收起神劍,直到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這柄劍實在了不得,有著自己不知道的傳奇過去。
憑這華麗的外表已經足夠吸引眼球,再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內涵,哪還了得,簡直就是一個禍害的存在。
可是另外一個就是,匹夫有罪懷璧其罪,這樣道理還是懂得。
這樣的東西還是不要拿出來顯擺,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老實實的藏著掖著吧。
剛收起劍,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三隊人馬由遠而近,除了沙沙的腳步聲,一個個屏氣凝神,只管往前走,就像是身後有追兵一樣,匆匆忙忙,慌慌張張,有目標,有組織的大隊行動,速度奇快。
青衣,
白衣,
灰衣,
三隊人馬涇渭分明,各不理會,又緊緊相隨。
都是十六七八的少年,甚至於稚氣未脫。
不過每個人都有熾熱的眼神,盯著前方未知的地方。
就是這樣的少年,僅僅是手中長劍,竟然就敢闖到這樣的地方來。
岩石也看到,三隊人馬中都或多或少的裹挾著一些土著人的勇士,那些打扮,以及容顏,最容易讓人認出來,看他們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沒少挨揍,甚至有些人渾身上下血跡斑斑,顯然是戰鬥後的俘虜。
「師弟,走。」
為首的青衣少年中有人和岩石打招呼,在他看來一身青衣同樣的打扮,岩石自然就是自己人,在這樣的地方招呼一聲自然而然,沒有任何問題。
在他看來,一個人在此地或許是因為什麼原因流落在此,不足為奇。
但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呼呼啦啦擦肩而過,轉眼間要把岩石甩到後面。
岩石趕忙跟了上去。
好奇,疑惑。
不知道這些人要去哪裡,不過自己貌似也沒有目標,也不知道路要怎麼走,跟過去瞅瞅也不錯,況且這霧森太詭異,跟著他們走看看情況再說,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扭頭打量後面那隊人馬,一身灰衣,從未看到過這樣的打扮,有些好奇,不料一道目光瞬間感覺頭皮要炸了。
怎麼會在這塊遇上呢!
巧合而已?
忙不迭安慰自己。
岩三,老熟人了。
此刻也在那裡盯著岩石看呢,臉上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震驚,也被這樣的相遇嚇著了。
四目對視,又默默移開,誰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地點暴露自己。
太危險,太不是時候了。
這樣的走著,就像是長途急行軍一樣,從不停止過,整整跑了三天去,這才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這裡高聳入雲的樹木稀稀拉拉的聳立在亂石灘上,不過多了另一種樹木,這樣樹木就像一個矮矬胖,簡直就是一個異類。
看著像樹又不像樹。
這樣的樹太怪異了,它的根須呈傘狀鋪展在亂石灘上,沒有一根是鑽入地下的,如此倒也不算什麼,關鍵是那些枝條,如同粗細不一的蟒蛇四下扭曲伸展,又齊刷刷指向天空,而且還沒有一片枝葉,樹幹足有兩三個人合抱那麼粗,也就兩個人那麼高而已。
岩石驚奇的聽到,這樣的樹居然在打呼嚕,和人睡熟了一樣,甚至還有人睡熟了之後囈語的聲音,只不過聽不懂它們睡夢中說的什麼,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在這個地方顯得異常詭異,甚至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樣的樹不下幾十棵聚在這個地方,少年們並不敢太靠近這樣的樹,四下分散開來,小心翼翼的查看著什麼,倒是讓岩石好奇的緊。
這是要幹嘛?
尋寶嗎?
好奇的他也是四下張望,尋摸著有沒有什麼寶貝,自己也能渾水摸魚,順手撈一把。
「快!那邊。」
隨著低喝,三隊人馬不約而同的聚到一起,圍著一棵這樣的樹,所有看到這棵樹的人都驚呆了,簡直太美了,就是岩石也是張大個嘴久久合不攏。
這是一顆神樹麼,這也太誇張了,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眼前的樹美倫美煥,指向天空的樹枝尖上無一例外的頂著一顆璀璨耀眼的寶石,閃耀著色彩斑斕的光芒,有著令人炫迷的魅惑力,仿佛讓人不由自主地投身其樹枝間一樣。
有誰想到,這樣的寶石其實只是一顆豆子般大小的水珠。
只不過這樣的水珠可不是普通的水珠,這些就是三隊人馬夢寐以求的寶物。
甚至為了得到這些水珠,三派人馬前赴後繼的進入霧森,已經有近十萬人喪命於霧森,但是為了得到這東西,依舊源源不斷有人進入霧森,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小滴水珠,任何寶物都不如這樣的一滴水珠。
這是神樹嗎?
也許此刻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這樣的問題,但是三隊人馬的少年一個個面色沉重,他們都知道這樹的可怕,不能被它的外表迷惑了,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前車之鑑後車之師,這樣的例子太多了,不得不慎重對待。
咕嚕
岩石被面前的情形驚到了,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
就見兩名青衣少年制住一名土著勇士,提起來扔向那株樹的樹根。
手段直接粗暴,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就像是被扔出去的東西一樣,毫無憐憫之心。
活生生的生命不過就是要被利用的東西,似乎這才是他們存在的價值。
土著勇士顯然被某種手段制住了,那樣子就是大聲的哭喊卻沒有聲音,拼命掙扎卻動不了地方,可憐又無助。
突然,那些樹根就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如同靈蛇一樣竄起,迅速地纏繞包裹住了那個土著勇士,並且飛速的勒緊,眨眼功夫就成了一個樹根纏繞的繭子。
看著那些樹根蠕動收縮,卻並沒有看到有血跡什麼的滲出,也就很短的時間,等到樹根鬆脫鋪展,那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僅僅只是一些破爛衣服的碎片飄散開來,就是樹根上也竟然沒有看到一丁點血跡,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沒了。
嘶
看到的人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另外兩隊白衣和灰衣少年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就是把人投向這株樹的樹根,就像是重複一遍動作一樣,沒有人說話,對於這樣殘忍的事情似乎習以為常了一樣,這就是修行界,人命如草芥。
每一個來此的人都知道的局面和結果,沒有人會同情心泛濫,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況且自己也是冒著生命危險來的,沒有人在乎土著人的生死,他們不過就是被投食的一塊塊肥肉,僅此而已。
隨著一個個生命的逝去,終於有了變化,樹枝上那些寶石一樣的水珠突然綻放出另一種光芒,只不過還很微弱,不是太穩定,但顯然可以看清楚又是一種顏色出現了,閃爍著迷幻的色彩。
赤橙黃綠青藍紫。
紫色
寶石一樣的水滴最後出現了紫色,每一滴水珠都閃爍著七彩虹光,只不過紫色還相對微弱,不那麼清晰。
三隊人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個個興奮的不行,幾乎要跳起來慶賀一下,所以更加大力度,裹挾的土著勇士一個接一個被扔了出去,投餵著怪樹。
「還是缺了一點。」
為首的青衣少年喃喃自語一聲,突然回頭,目光盯住了岩石。
此刻所有土著人被投餵一空,但是看樣子還欠缺一點火候,仍然需要投餵。
這樣的情況下,又不能放棄,自然而然的就盯上了岩石。
青衣少年如同鷹隼盯住了自己的獵物,那種侵略性顯而易見。
岩石一愣,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眼瞳慢慢緊縮。
對危險的察覺使他繃緊了神經。
和對方的眼神對侍上了,毫不示弱。
那種感覺就像和凶獸對視,各不相讓。
「師弟,還差那麼一點點,你就貢獻一下吧!」
青衣少年嘴上說的好聽,眼神卻不容質疑,甚至手勢都出來了,顯然不可能放過了。
岩石成為一個被排斥的外人,一個可以隨時犧牲了事的人,就算是師兄弟又怎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只能有所取捨,那麼這個素未謀面的同門就是最後的犧牲品。
「呵呵!這算不算無妄之災!」
岩石自嘲一笑。
沒想到看熱鬧看出事情來了,趕場子趕出人命來了。
這就要自己赴土著勇士的後塵,而且還要自己飛蛾撲火一般自己投身其中。
怎麼想的,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怎的,欺負人都這樣直接了嗎!
「為宗門獻身,這是我飛仙嶺每個弟子應該有的覺悟!」
青衣少年大義凜然的嚷嚷著,不知道還真以為他有多麼高尚的情操。
為宗門獻身,你倒是自己去啊!
「為宗門獻身,這是我神工教每個弟子」
「為宗門獻身」
岩石聽到這樣的聲音,扭頭看去,瞬間愣住,灰衣少年那隊人中,被逼退出的居然是岩三,就那麼被一群人圍著趕鴨子一樣趕向那株怪樹。
而白衣少年那邊則更加直接,有人動手,一個白衣少年被制住,直接就扔了出去,這些人對自己人都這麼狠的麼!
看來不是一方這樣,三方都這麼無恥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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