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質問怨懟的眼神看著,哪怕宗守臉皮早hou如城牆,此時也微覺尷尬,忙笑問道:「可以看看,你那玄月木煌決如何了——」
軒轅依人,這才神情一凝,肅然觀照體「啟航冇水印」內。
其實不用去看,就已經能知曉。自己身體中的那些旺熱火力,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內視,更覺驚喜萬分。她仍可cāo縱那煌焰之力,不過五行,卻已經初步平衡了下來。
「感覺好了很多呢!」
軒轅依人睜開眼,眼神感慨:「修為倒是倒退了一些,不過更精純了。功法也再無不暢之處。感覺只需再有數日,依人就可以進入七階!」
以往的她,即便到了七階這道門檻前,她也不敢輕易踏入進去。
一旦到那時,只憑宗守給她的寒靈玄意丹方,可就壓制不住。
而現在,別說是七階,即便衝擊靈境,也無問題。
而真氣之精純,更是遠超她以前。
不過——
「似乎功決還有些缺陷,輪脈之內,仍有諸多淤積之處——」
「正常!只是一夜之功,自然不可能全數解決,能做到這地步已是不錯了。所以娘子啊,你我以後才更需努力才行——」
這句話說出,宗守就覺太露骨了,恐怕會把軒轅依人嚇到。連忙改口:「依人可覺疲累?其實今日再睡一睡也無妨的!」
軒轅依人頓時意動,只因昨日真是被宗守折騰慘了。
只覺身心俱疲,兩隻腿也在發軟。一個晚上,等同與si敵ji斗數日。
即便這時,意念里也是迷迷糊糊,想不清事情。
「可是今日按古禮,不是該接受群臣參拜才對?」
宗守的眼,此時已經笑成了月牙:「什麼群臣參拜?嗯哼,沒事!我乾天山,從沒這規矩。今日夫君陪你——」
記得任博與禮部的幾個官員,確實有過安排。今日早朝時群臣陛見,王后一一接受完臣屬獻上的禮物,才算完禮。
若是以前東臨雲陸的規矩,還需將那張白綾展示給大家看,讓宗守大搖其頭。
好在現在乾天稱國建制了,這種蠻族陋俗,自然是要廢除的。
此外還要向父母敬茶敬酒,只是此時他父母都不在,這個禮規自然也免了。
不過規矩禮儀什麼的,他宗守才不在意。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本就不理政事,今日繼續與愛妻大被同眠,料來也是無妨、
軒轅依人卻是半信半疑,正猶豫之時,就聽殿門外一聲清脆的驚呼:「少主,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宗守吃了一驚,連忙轉頭看。果然幾條狐尾,不知何時從身後伸展出來。總共已有七條之巨,在後冇面搖啊搖。
連忙將之收起,心中一邊暗暗奇怪,怎麼這狐尾無緣無故的跑出來?不受控制,一邊看向門口。
就見初雪與弱水二人,正從外走入。
而軒轅依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俏臉通紅一片。再不敢與宗守呆在一起,御起劍『刷』的一聲,就飛出了這寢殿,遠遠的逃離。
宗守不由無語,暗道可惜。然後又狠狠的瞪了那雪兒一眼,讓初雪是莫名其妙。
自己沒說錯,少主的狐狸尾巴,真是露出來了——
※※※※
結果第二日的早朝,還是正常完成。不過從頭至尾,軒轅依人都沒敢看他一眼。
而所有群臣,看宗守的視線。怪異中帶著幾分敬佩,顯然是昨日夜間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也使軒轅依人,愈發的感覺沒臉見人。禮儀一完,就跑回到丹室裡面,說是要閉關十日,準備重製靈螈血精丹。此時敖坤已經將他的龍血,當成二人大婚的禮物送至。
軒轅依人重煉此丹,雖是躲避宗守的藉口,卻也勉強說得過去。
而這日群臣陛見之後,也是雷動與金不悔二人,告辭之時。
宗守倒沒什麼依依不捨的情緒,似他們這樣的修者,都壽命千年以上。以後有的時間相聚,不在這一時。
不過宗守卻也仍將二人,送出了乾天山的城外。
「當日你我相見時,何曾想過。三年之後的你,會有這般的風光。開創一國,此界之內,近乎無敵。還記得我那叔父,現在每次想起,就在後悔。當時在宗主面前,該更堅持些才是——」
宗守本以為二人離去之前,必定會提鎮守那處空間裂隙之事。
結果無論雷動還是金不悔,都是一字未言。只前者有些感慨,旋即又語氣恨恨道:「不過前日之仇,我雷動日後必當回報!宗守你等著——「
一想起那天,雷動就覺憤恨。這宗守不但生生的把他灌醉,連他醉迷糊後跌下乾天山也不管,幸虧身子骨結實,才沒有摔壞了。
不過卻也出了一個大醜,這次回去,定要被那若濤笑話。
自己妄自號稱嗜酒,千杯不醉酒結果卻被人毫無意念的灌趴下,顏面何存?
以往的時候,一向只有他雷動灌別人的份,何時被人灌回來過?
正說著話,卻見宗守面色凝然,看向北面某個方位,眼神也是若有所思。
雷動與金不悔對視了一眼,也都顯出愕然之色。
僅僅片刻,亦有所覺。
「這個方向,是陰龍谷?難道是這雲荒古蹟,已經出世了?」
稍稍判斷了一番方位,雷動旋即就又覺奇怪。陰龍谷出世,對乾天山而言,應當是好事才對。
此時東臨一統,所有與凌雲宗親近的宗派,都已經被驅逐。
有血雲騎為後盾,這陰龍谷,等於是宗守囊中之物一般,何用發愁。
宗守則默默頷首,心中卻是千百個念頭,不斷的閃現。
陰龍谷出世,他並不在乎。裡面的東西,也早就被他視為私有之物。
特別是此刻,正缺錢之時,
雖說有宗未然收刮在前,可正因看到了宙極命世書,宗守才覺期待萬分。
與這本書聯繫在一起,想必這遺蹟,定有什麼不同尋常處。
可此時他最在意的,卻是這陰龍谷出世的時間。足足比他的記憶,提前了整整三個月——
按照後世那些典籍中的記載,這陰龍谷出世的時間,是該在元辰二十九年的冬末才是。
是自己記憶有錯,還是真「啟航冇水印」實的歷史,本就該如此?
又仰或——是別的什麼緣故?
這陰龍谷如此,那麼那屍魔山了?會不會也有變化?
金不悔初時神情還是平常,可在片刻之後,卻也眼含異色:「這氣息,好強!難道是那條陰龍?不對——」
就在方才那一霎那,一股浩瀚滂湃的力量,忽然從東臨雲陸的上空,橫掃而過。
雖是相距數千里地,也仍清晰可覺。甚至體「啟航冇水印」內真力,自發的催運抵抗。
宗守也是挑了挑眉,這氣息,似乎不弱於當初的神霄。
「且過去看看!」
話音一落,就已經是踏空而起。朝那處方向,急遁而去。
三千里之地,全力不惜耗費法力的急趕,也不過半日就已經抵達。
金不悔的修為最差,只有七階,不過有宗守與雷動二人相助,卻也能勉強跟上冇。
片刻之後,一個黑雲籠罩的深谷,就已經現於三人視界之中,
方圓七百餘里,說是一個峽谷,倒不如說是一個環形山。
宗守在邊緣處落下,而後就定定的,看著這黑霧深處。
這霧內陰力畢集,比之那邪靈溝,還要濃郁上數被。
一如那沉淪雲海一般,靈識無法探入分毫。
「也不知si了多少人!不過靈界之內,只有這樣的地方,才可能蘊養出陰龍——」
雷動眉頭微凝,露出深思之色。
而宗守亦是微微頷首,此地不止是si了不少人。而且應該多是高階修士,才有濃郁的陰曆怨煞、
據他所知,那頭陰龍,應該是早已經到了靈境層次。
按說這境界,已經是不容於雲界才是。不過此獸一直未曾出世,而這陰龍谷,其實是也等同是靈府聖地一般的環境。
故此並不受雲界排斥,也無人去管。普通的修士,則更無奈其何。
「不過方才那氣息,果然不是陰龍,也應不是一件活物——」
細細感知,宗守是異色更深。
——不似活物,偏那氣息中,又夾含著魂力,難道是器靈?
這個級別,至少也是頂尖的法寶層次了——
那股魂念波動,仿似在求救。應該是經歷萬年,法寶本身,已接近衰亡。
金不悔關注的,卻是其他。連續數個符籙取出,打入這山谷之內。
而後須臾,也是微微頷首:「此處的禁制,果然已經有了破綻。」
龍殿也是如此,億萬年的時光。原本是完美無瑕的靈陣禁制,開始出現破損。
此時雲界萬年時間,上古留下的仙人洞府與遺蹟,都大多被破除,搜刮一跨空。
不過剩下的這部分,才是真正的精華。
只因以東臨雲陸諸宗之力,也同樣破之不開,只能放置一旁,等待有一日,這靈陣自己崩潰之時。或者開始,諸宗強者,回歸之日。
陰龍谷就是如此,十幾年前幻術效果破碎之後,就有人發覺。
可直至此時,也無人能夠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