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的車在一處古色古香的小樓前停了下來,身穿警服的胡國勝和一位秘書模樣的年輕人已經等在了門口。
「金爺,您總算來了!」
胡國勝是個急性子,快走幾步奔到車前。
「胡廳!」
唐凡對他打了聲招呼。
胡國勝點點頭,看向他們說:「我大哥在裡面等著呢,有話對你們說。」
金爺和唐凡在胡國勝的帶領下,走進了一樓大廳,那位秘書模樣的年輕人通報道:「老闆,金爺帶著人來了!」
沙發上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樣貌與胡國勝有些相似,想來一定是他的大哥胡國強了。
胡國強微微抬頭,看向金爺打了聲招呼,目光審視地看向唐凡。
第一印象,唐凡不太喜歡他。
相比於胡國勝的痛快和爽直,胡國強的上位者氣勢太明顯,有點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看著唐凡,唐凡也看著他。也許別人在乎胡國強的身份,可他卻不在乎。
他本就是江湖游醫,我行我素慣了,不會因地位的懸殊而臣服於任何人。
「你就是唐凡?」
胡國強皺眉問道,他對唐凡也不太喜歡。這小子的目光讓他覺得很有威脅。
「是我。」唐凡淡淡地說道。
胡國勝似乎也不太滿意胡國強的做派,說道:「大哥,就是唐兄弟治好了父親的病,他醫術高超,一定有辦法治好趙老闆!」
胡國強瞪了一眼胡國勝,對他的插話很不滿,說道:「趙老闆那不是病,只是有些不舒服。」
唐凡不屑地撇撇嘴,此人未免太過小心了,此種說法沒有任何意義。
胡國強說道:「唐凡,感謝你治好了我父親,一會兒請你幫趙老闆看看,如果真能看出什麼,有些話最好不要直說。」
「有病就治,沒什麼大不了的,諱疾忌醫,只能害了自己。」
唐凡不卑不亢地說道。
胡國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問道:「這麼說,你很有把握了?」
唐凡笑道:「病人還沒有看到,我怎麼敢說有把握?那不成了騙子,呵呵」
金爺感受到了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乾咳一聲,說道:「胡老闆,還是讓我們上去看看吧。」
「對對,還是看過再說。」
胡國勝也打起了圓場。
胡國強的目光還是帶著審視,實在是他太年輕了。在傳統觀念里,那些名醫無不是花甲之年,滿頭白髮。
可是唐凡的給他的感覺不但鋒芒銳利,還有種輕浮之感,令他有些失望。
但人已經來了,他也只好說道:「唐凡,上面的人都身份尊貴,人多眼雜,你要小心說話。」
胡國強此言一出,金爺暗道不妙。
他了解唐凡,知道這小子是驢脾氣,他向來是你敬我,我才尊你;你不把回事,我也對你不客氣!
果然,唐凡冷哼一聲,笑道:「我唐凡乃鄉野村夫,既然上面坐的全是達官貴人,我別嚇到他們,還是算了吧!」
唐凡說完,轉身就走,看向金爺說:「金爺,以後這種事就不要找我了!」
「這」
金爺臉色尷尬,可心裡卻很痛快,這個胡國強,早該治一治了!
「唐兄弟,請留步,是我大哥失言,我代他向你道歉!」
胡國勝也很生氣,一把拉住唐凡,對胡國強說道:「大哥,人都給你請來了,你還挑三撿四的!唐兄弟的醫術,你難道沒聽父親說嗎?」
誰也沒有想到,原本臉色陰沉的胡國強突然笑了。
他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唐凡,說道:「小小年紀,桀驁不馴,但願你有些真本事,請吧!」
胡國強伸手一揮,擺出了請的姿勢。
如果說唐凡之前信誓旦旦能保證治好老闆的病,或許他真的不讓他們見面了。可是唐凡表現出的逆反態勢,反而令他刮目相看。
「慢!」
唐凡卻沒有動地方,而是盯著胡國強的眼睛說道:「醫者以救人為本職,但也需要養家餬口!我之前救了你的父親,此為其一;今天我救治你的老闆,此為其二。這要談起價格,可以說都是無價!」
「因此,我醜話說得前頭,你欠我兩個人情!」
你不是瞧不起我嗎,你不是牛嗎,那我就比你還牛!
這便是我唐凡的脾氣!
唐凡說完,理也沒理胡國強,邁步走上了二樓。
金爺興奮地跟在身後,聽完唐凡那些話,他差點叫好了。
這胡國強自恃身份,向來目中無人。
金爺對他早有不滿,就連胡老對他都客客氣氣的,可偏偏這個胡國強沒怎麼把他放在眼中。
唐凡此舉,也是為他出氣了!
胡國強有些難堪,放眼整個松江,哪怕是趙老闆,都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
唐凡的威脅之言,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壓力。
「我說過,他不簡單!」
胡國勝笑道。
胡國強長嘆一聲,對唐凡越來越好奇了。
二樓有一間寬大的會客室,同樣古色古香,裡面全都是用名貴木材打造的家具,顯得富貴而滄桑。
一位比胡國強略年長几歲的中年人坐在主位上,他一身深藍色的休閒裝打扮,面色微白,鬍鬚颳得乾乾淨淨,鼻樑上還掛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像位大學教授。
他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架子,可是卻霸氣外露,輕聲細語間就會帶給人巨大的壓力。
他的兩邊分別坐著一些中年人,一個個氣宇軒昂,非富即貴。
他們的身後都站著醫生模樣的老者,應該請來給趙老闆治病的。
唐凡的目光被其中一位中年人吸引了,此人不怒自威,看五官有些熟悉。
他的身後站著一位滿頭長髮,個頭矮小的棕色皮膚的外國男子。
此人穿著色彩斑斕,長發梳成了小麻花辮,亂糟糟地盤在腦袋上。他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刺鼻氣味,看起來不但髒,還很怪異。
唐凡等人一進門,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特別是被唐凡注意的那位中年人,他看著唐凡一臉思索。
胡國強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說道:「老闆,這位小兄弟治好了我父親的病,我請他來看看。」
胡國強此言一出,房間裡的那些醫生全都嗤之以鼻。
在他們看來,年紀越大,經歷的患者越多,醫術也就越精湛。
可這唐凡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他能有多少經驗?
這時候,坐在中年人左側的一位男子說話了,他冷笑道:「國強,你開什麼玩笑,他年紀輕輕能治病嗎?」
胡國強一臉尷尬,還不等他說話,唐凡卻笑道:「依這位先生所言,年紀越大醫術也就越高,那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它們也能治病嗎?」
唐凡此言一出,室內所有的醫生全都怒了,這小子竟然罵他們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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