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你真那麼想要,可以直接逼我送你啊,那你現在就有很多很多了……」
皇北宸的下頜輕輕抵在她的頭髮上,磨蹭道:「如果只是要一樣禮物,我可以強迫你買給我!白微光,我要的……並不只是禮物而已。」
他要的,是她的心之所向,她明白?
「你用心折給我一隻哪怕是紙的幸運星,你在折的時候,是想著我的,這顆星星就有了生命。但你帶著厭惡哪怕送我一顆寶石的星星,它都是一塊廢石頭。」皇北宸挑了唇,「我問你要過禮物,你沒有自覺給,我就不會再繼續逼了。」
逼來的禮物,真沒有意思。
白微光好像懂了,手指撫摸著格子裡的小禮物。她怎麼知道,她只是隨手給他的那一把雪,被他雕出了一個精製的小雪堡,在庭院裡並肩坐著一對小人,再罩上圓形玻璃蓋,放在零下幾十度的玻璃箱裡,成為永恆的紀念品。
「那這些算什麼?這些不算是你逼來的禮物嗎……」
他吻她的耳垂:「這些是我們的記憶,我收集它們,是怕以後會忘記了……關於你,我不想忘!」
非要說這些是禮物的話,那也是上帝送給他的,她也是他的禮物。
白微光揉了又揉眼睛,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她根本不知道。
「皇北宸,你腦子那麼好用,你想記住的東西,就一定忘不掉了。」
「那你呢?白微光你有一天會不會忘了我……」
「當然不會,你不是說會一直在我身邊?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過的東西就忘不掉了,我每天看著你的臉,就算以後瞎了看不見,我也會記得你。」白微光在他的懷裡轉過臉,埋在他的胸口,「我以後會送很多的禮物給你……每天都陪著你……我們會很幸福的。」
皇北宸挑起唇笑了,她從來沒有這麼乖巧聽話過。
這也是她對他說過的——最溫柔的情話了!
「白微光,你說過的話我都會當真!」
……
傲嬌鸚鵡被訓練了幾天,磕磕巴巴學會了一句話:少主,快樂…聖…誕……
白微光親手製作了一份禮物,威尼斯微笑面具。
笑臉是她用彩色繪製,高溫烘烤,再點綴著珠寶、羽毛等飾物。
「皇北宸,你不開心的時候,就戴上這個,然後你照鏡子的時候,就看不到你悲傷的臉了。你哭的時候,也不怕被人發現。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像這張微笑臉一樣,永遠不會有悲傷和眼淚……面具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王子不哭』。」
蘇德斜眼:「除了白小姐的美色以外,我們少主不接受任何賄賂。」
「姐,有你在,姐夫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怎麼還會傷心呢!」白似戀哈哈大笑。
皇北宸收到人生中第一份禮物,很正式地戴在臉上,恨不得整個莊園裡的人都知道,這是白微光親手製作的禮物。一整天也不肯摘,看書洗澡睡覺都戴著。
就連吃飯的時候也……
「少主,面具不摘下來,你怎麼吃飯?」
「我今天不餓。」
「白小姐,還好你沒給少主送內褲了……要是他穿著都不肯脫,內急的時候怎麼辦?」
那天陽光絢爛,蘇德推出一台自行車,很有經驗的樣子:「少主,現在年輕人都愛玩這個。沒踩過自行車,都不好意思說談過戀愛。」
「……」
「你們慢慢騎,我在後面開著直升機給你們拍照,全方位取景,大遠景……」
白微光坐在後座,庭院開滿了冬日玫瑰,路上的積雪已消融……
風吹花動,皇北宸的背,寬闊得像能承載一個世界。
蘇德駕駛者無人機追隨,遠遠看顧著攝像機,好久沒有見到少主笑得那麼久,又那麼傻。
……
皇北宸有一個超大後花園,珍貴的參天樹木,花卉繁美,還養著一群可愛的小動物。
白微光很容易就跟這些小動物們混熟了,皇北宸為她們畫了一幅油畫……
他們在安靜的書房閱讀,在瑩白的雪山滑雪,在院子裡堆小雪人,在飄著櫻花的小路散步,在冰湖邊垂釣,在烘培房製作蛋糕……他品嘗她親手做的絲絨蛋糕,她枕在他的腿上朗讀;他從泳池裡破水而出,她捧著大毛巾擦拭他的頭髮;他們背靠著背坐在天台上看書,陽光灑滿玻璃花房……
他們喜歡讀同一本書,同一首旋律,喜歡的畫家和詩歌家,喜歡的電影,最愛吃的食物、口味……喜歡的一切都統統一樣。
她就好像遇到另一個自己。
那是因為她的一切,他已經全都掌握其中。她喜歡的,都是他的所愛!
……
大雪,整個窗凝結著雪霜。
在白微光的記憶中,雪代表悲傷,死亡。因為只要一下雪她就會想起程景行,想起那場奪去程母生命的雪災,想起他還躺在醫院裡等她,而她答應過會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卻失了她的心。
白微光站在窗前,這些天她越開心,就越不安,好像所有的幸福都是空中樓閣,一碰即碎!
可當她推開窗,看到窗柩上站著「微笑臉」的小人……
庭院椅子上,坐著一排高矮胖瘦的雪人之家。
灌木被修成一個個的心形,覆蓋著白雪,像一排排潔白的心。
雪那麼美,像精靈一樣環繞著她。
皇北宸站在她身後,一隻手越過她按著窗,低聲問:「現在,有沒有開心一點?」
「呃……我吵醒你了?」白微光回過神。
「你昨天看到天氣預報說要下雪,就一直很不開心。」皇北宸牽了牽唇,「我不知道你遭遇過什麼而不開心,有我以後,我只會讓你開心。」
她的身體被他按過去,他沒有穿衣服渾身赤倮就下床了,手指挑開她的長髮,按著她身上旖一旎的吻痕。
他們現在是在戀愛嗎?白微光仰頭看著他英俊的眉目……
「皇北宸,你又發情?」她的手被按在他滾燙的胸膛上,他欺身將她壓在凝滿雪霜的玻璃窗口,呼吸越發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