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遇是胃出血造成的間歇性休克,被送到醫院後,立即推進了急救室。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隨後,顧家的人都到了。
顧正國和趙蘭芳夫妻和季梅是率先趕到的,顧景宏和顧景霆腳前腳後趕到醫院。
消息暫時還沒有傳開,否則,以顧景遇的身份,醫院只怕要被圍的水泄不通了。
急救室門口,阮祺倚著牆站在一旁,顧景霆走過去,沉聲詢問:「情況怎麼樣?」
阮祺搖了搖頭,醫生一直都沒有出來,所以,具體的情況他暫時也不知道。
顧家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趙蘭芳一直在低聲抽泣,季梅在一旁不停勸解著。
顧正國板著臉不說話,顧景宏的眼睛一直盯著急救室門頂的燈。
忽然,門頂的燈由紅變黯。
隨後,兩扇緊閉著的門終於打開。
主治醫生率先走出來,剛邁出門口,顧家人就一窩蜂的圍了上去。
「醫生,我弟弟的情況怎麼樣?」
顧景宏已經沉不住氣的問道。
醫生摘下臉上的無菌口罩,微皺著眉,一臉嚴肅的說道:「胃出血導致的間歇性休克,病情暫時控制住了。
不過,這麼年輕就不要命的喝酒,如果再不戒酒,任由病情繼續發展,甚至發生癌變,命就真的不用要了。」
顧正國和顧景宏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趙蘭芳雙腿發軟,險些暈厥過去。
季梅倒是個懂事會討巧的媳婦,忙前忙後的幫顧景遇辦理住院手續,聘請專業的護工。
隨後,顧景遇被轉移到病房,一直沒有甦醒,但並沒有生命危險。
顧景霆和阮祺畢竟是外人,不方便一直守在醫院,和顧景宏交代了一聲後,便離開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阮祺長長的鬆了口氣。
要知道顧景遇的身份,如果在他的會所出事,那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喝酒喝到胃出血,景遇對自己下手也夠狠的,他演這麼一出大戲,我看他爹媽用不了兩天就該服軟了。」
阮祺點了根煙,吐著煙圈兒說道。
「他從小到大就是這個性子,玩兒的一手的陰謀陽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顧景霆輕笑一聲,對於顧景遇的手段,還真是佩服之至,不愧是玩弄權術的人。
「可這也夠險的了。」
阮祺感慨了句。
「險麼?
我看他心裡很有分寸。
胃出血死不了人,但沒有謝瑤,這種不死不活的人生,活的才沒意思。」
顧景霆說完,電梯已經抵達一樓。
兩人剛步出電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的謝瑤。
醫院的正門口人來人往,但謝瑤實在是太醒目了,那麼高的顏值,哪怕丟在鑽石堆里都會閃閃發光。
只是,她的臉色泛白,紅著一雙眼睛,顯然是哭過了。
她紅著眼睛看著他們,有些遲疑的走過來,嗓音略有些沙啞的問道:「他,沒事兒麼?」
「胃出血,死不了。」
阮祺嘴快的回道。
謝瑤聽完,微微的點了下頭。
沒有說話,眼淚在眼圈兒里轉,強忍著沒有落下來。
顧景霆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和的說:「你不去看看他麼?」
謝瑤遲疑了一下後,搖頭,「他沒事就好。
他家裡人,應該不太想看到我。」
謝瑤說完,向他們道了聲謝,然後,就離開了。
阮祺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頭,「顧家的人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小爺就見不得美女受委屈。」
「你最近話有點兒多。」
顧景霆瞥了他一眼,不溫不火的說:「你還不走?
楚曦就在這家醫院,不怕碰見她?」
「你少嚇唬我,醫院這麼大,哪兒那麼容易碰上……」阮祺話沒說完,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兩扇電梯門打開,楚曦穿著白大褂從電梯裡走出來。
阮祺在心裡低罵了一聲,心想:還真是孽緣不淺。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公司還有些事,先走了。」
阮祺說完,簡直溜得比兔子還要快。
顧景霆看著他倉皇離去的方向,再回頭,楚曦已經走到面前了。
「顧四少,好久不見。」
楚曦笑著打了聲招呼。
「楚曦。」
顧景霆禮貌的點頭回應。
「剛剛那個是阮祺吧?
他見到我跑什麼?
我有那麼嚇人?」
楚曦伸手撫了撫鼻樑上的眼睛。
「他不是一直這樣,見到你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顧景霆說道。
阮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唯一怕的人就是他女朋友楚曦。
兩個人沒分手之前,楚曦絕對是說一不二,讓阮祺往東,他不敢往西。
那時候,他們都嘲笑阮祺怕老婆,阮祺那貨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理直氣壯的說:「你們懂什麼,小爺這不叫『怕』,這叫『愛』。」
往事已矣,楚曦無奈的聳了聳肩,又問,「怎麼來醫院了?
誰病了?」
「景遇,胃出血。」
顧景霆回答。
楚曦點了點頭,「對於他們從政的人來說,胃出血算是職業病了。
消化內科的劉主任是國內權威,脾氣不太好,但醫術一流,胃出血在他眼裡算是小病。」
顧景霆溫潤的點了點頭。
「你忙吧,有機會再聚。」
楚曦和他簡單的寒暄後,各自離開。
……顧景遇入院後的第二天才醒過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愛的女孩兒有一雙世界上最純淨的眼睛,她對著他笑,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他們相識於年少,那份最初的美好和悸動,讓他永生難忘。
他得到過她,也失去過,他們之間糾糾纏纏,終究無法做到真的放手。
顧景遇昏迷的時候,依舊在喊著謝瑤的名字,然後,在掙扎中清醒過來。
他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趙蘭芳,她守在床邊,眼睛都哭腫了,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顧景遇知道,他是個不孝子。
但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份堅持,一個無法割捨的存在。
而對於他來說,謝瑤就是這個存在。
「媽。」
他聲音沙啞的呢喃了一聲。
「景遇!」
趙蘭芳見兒子醒了,激動的握住他的手。
「媽,我睡了很久麼?」
顧景遇沙啞虛弱的問。
「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媽一直在病床邊守著你。」
季梅替趙蘭芳說道。
「媽,我沒事兒,您回去休息吧。」
顧景遇看著母親眼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有些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