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首都帝京,初雪。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帝京的雪天要比海城來的更加早一些,才不過初冬已經下了第一場雪了,地面上積累了厚厚的一層積雪,被鏟的乾乾淨淨的停機坪上,此刻一架純白私人飛機停放在了其中。
清玥窩在權璟霆的大衣里安靜的等著,她身上已經穿著厚厚的一件外套,其實嚴格說起來她倒是並沒有那麼怕了,從前ie的基地沙漠裡最低氣溫可是要比帝京低很多。
她之所以穿這麼多,也是因為身邊的男人覺得她冷罷了。
升降梯落下來,機艙門打開,顧玖笙一件駝色大衣現身,他身邊的白淽身上也是同色系的大衣,不過她脖子上厚厚的圍巾被裹了兩三圈,擋住了女孩子半邊臉,只露出了上面兩隻黑色的眼睛。
清玥和顧玖笙迎上去,看到白淽被裹起來的造型和自己差不多一模一樣,清玥嘴角輕勾,有種寒冷叫做,你老公覺得你冷。
「白淽。」清玥過去伸手同她簡單的抱了抱。
顧玖笙對著權璟霆叫了聲,「大哥。」
「外面太冷了,先進去在說。」權璟霆拍拍顧玖笙的肩膀。
這小子這段時間看上去可是越來越意氣風發了,和從前那個樣子截然不同,有種越發陽光的感覺。
「電話里也沒有能夠詳細的聽你說,這段時間宴曦怎麼樣了,還咳血嗎?」白淽被清玥牽著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這兩天還好,有臣義和嘉衍護著,所以也沒什麼大問題,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也沒出現過,宴曦也是越來越開朗了。」清玥笑著說,不過跟著開口,「就是上個星期開始,他總是不斷的在睡覺,總是叫不醒,以前這孩子沒有那麼能睡的。」
因為身體的緣故,清玥也和白淽說過,宴曦的睡眠不是很好,就算是睡著了也是很快就醒過來了,因為身體疼痛的緣故,但是現在,這孩子是叫不醒了。
「叫不醒。」白淽蹙眉,難不成那寸靈力還有修生養息的緣故,冬天到了要冬眠了。
「因為擔心宴曦有些什麼其他的狀況,所以我才請你過來看看的。」清玥面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白淽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沒事的,能睡說明是好事兒,宴曦原本也才三歲,小孩子總是在睡眠中開始長身體的不用太擔心了。」
清玥點頭,白淽到了她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也就落下去了,只要白淽在,宴曦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四人慢慢的往前面別墅過去,才剛剛從花園繞到了前方,白淽就看到了在別墅前面院子裡堆雪人的兩個孩子,兩個小男孩身上穿著簡單小棉襖,兩人的身高看上去要比同齡的孩子更加高一些。
畢竟父母的身體素質就擺在這裡,權家的這對雙胞胎從智力和身體都要比尋常人家的孩子要更加的出色很多。
「哥哥不是放在這裡的,是要放在那裡的。」權宴殊嘰嘰喳喳的圍著正在雕刻雪人面部的權宴凌張口。
雖然是雙生子,但是兩人的性子截然不同,權宴凌更像權璟霆小時候,格外的安靜沉穩,但是權宴殊聰明歸聰明,身上也帶著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應該有的天真跳脫和頑皮。
「晏凌晏殊,過來。」清玥叫了聲。
兩個正在忙活的小朋友停下動作回頭,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幾人,宴凌動作迅速的將手上的小鏟子扔掉之後帶著弟弟走過去。
「顧叔叔,小嬸嬸。」權晏凌張口。
「顧叔叔,小嬸嬸。」權晏殊順著哥哥的叫法開口叫道。
白淽看著兩個生的一模一樣的小男孩,臉上帶著笑容,抬手摸摸兩個小人的腦袋。
「你們好啊。」
晏殊看著白淽身上裹著厚厚的衣服和未經,笑嘻嘻的發出邀請,「要不然小嬸嬸你和我們一起堆雪人好不好啊?」
白淽看了眼他們兩人堆出來的雪人半成品,雖然現在只是完成了一半,但是依稀能夠看得出來這作品完成之後是什麼樣的驚艷。
看著白淽的表情,清玥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宴凌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
而且這孩子的天賦極高,無論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又好又快,這點倒是遺傳權璟霆傳的很好。
「很不錯,很好。」白淽心裡一點都不淡定。
就算再怎麼天賦極高,三歲孩子堆雪人能夠堆出雕塑來,這顯然不正常好不好。
「阿姨我們一起吧。」宴殊說著伸手拉了拉白淽的手。
她低頭看到了晏殊有些泛紅的小手,而且帶著一絲涼意。
「呀,晏殊,怎麼又沒戴手套,媽媽跟你說的你都忘記了是不是?」清玥說著伸手,傭人聽話的將兩個孩子的手套遞過去。
「我不冷的。」晏殊歪著小腦袋格外認真的開口。
「不冷也得戴上,小朋友要聽話呀。」白淽蹭蹭他的小鼻尖。
她再看旁邊的權晏凌,小傢伙兒格外的聽話,手裡握著的小刀正在一道一道的在雪人身上雕刻,他手上中規中矩的帶著厚厚的手套。
清玥看著自己這二兒子的樣子,嘆了口氣,這兩個孩子分明就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但是性子卻截然不挺,不過好在宴凌也寵著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弟弟。
「我們先進去吧,凌兒看好弟弟。」清玥柔聲吩咐道。
聽到母親的話,權宴凌伸手將要跑遠的晏殊拽了回來,按著他的腦袋蹲在自己身邊,權晏殊也知道自己哥哥生氣是多麼可怕,所以聽話的蹲在他身邊安靜的看著。
「這兩個小傢伙真是可愛。」白淽張口道。
「皮著呢,等到你們家的孩子估計也是這樣,顧玖笙那性子和那智商,只怕你們兩的孩子會更加的鬧騰。」清玥帶著白淽往大廳走去。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正在和權璟霆說話的顧玖笙,其實結婚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提過孩子這個問題,可是她也有意識的感覺到顧玖笙其實並不是很想要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客廳內一片熱氣騰騰,因為開了暖氣的緣故所以這裡頭的溫度要比外頭高很多,這會兒權家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就連權雨琳也到了。
白淽見到了上次過來的時候沒能夠見得到的權璟琛和娜婭,這兩個人她倒是聽說過,權璟霆的哥哥權璟琛現在在m國政府擔當要職,他的妻子年齡小,又是t國長大的,性子飛揚跳脫,時常在外遊走。
威爾遜家族的名聲白淽也聽過,著名的鑽石大亨,娜婭就是已經逝去的威爾遜家族曾經掌權人的女兒,身價不菲。
「玖笙和白淽過來了,快點過來。」權老爺子看到白淽和顧玖笙急忙招手。
顧玖笙擁著白淽在老爺子對面落座,嚴逸將帶過來的禮物放在了桌上。
「這是爺爺讓我們給您帶過來的。」白淽禮貌出聲。
老太爺哼了聲,沒管上面的禮物,向來還是在生顧老太爺的氣吧。
「上次你們過來的時候璟琛和娜婭在旅行休息,現在可是回來了,我看娜婭和白淽的年齡也沒差幾歲,你們好好的認識認識。」老太爺說著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娜婭。
白淽入眼便是一個有著健康膚色五官精緻無比的女孩子,看得出來她五官帶著的異域風情,不過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白淽笑了笑。
「你就是白淽吧,我剛剛回來的時候老大還告訴我顧玖笙的老婆長得真的是漂亮極了,沒想到這麼快我就見到活的了。」娜婭說著已經要撲過來了。
顧玖笙眼疾手快的擋住了自己老婆,那邊的權璟琛嚇得急忙將人拉住。
「你不知道你現在身體什麼樣啊,還是咋咋呼呼的。」權璟琛冷著臉將人扶回去坐著。
權老爺子瞪著眼睛看著娜婭,「都說了你現在不能亂動,就是跟雨琳學的,一天咋咋呼呼的。」
權雨琳這麼多年對于娜婭的影響可是根深蒂固的,將人帶的和她差不多了非常喜歡好看的人,每次看到人家生的好看的人都要好好的蹭蹭。
「你這肚子也有五個月了吧。」白淽看了眼道。
「嗯。」娜婭眨眨眼,「你還真的是個神醫啊。」
「這和我的醫術沒什麼關係,從肚子大小能夠看得出來。」白淽張口道。
清玥從那邊給娜婭榨了杯果汁,娜婭和權璟琛結婚的時候娜婭年齡還小,權璟琛照顧自己這個小妻子,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有要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這個寶貝,蘇落英和老太爺可是高興著呢。
畢竟同樣的兄弟,這權璟霆家四個孩子都有了,權璟琛整整的大了權璟霆四五歲的年齡,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可愁壞了老爺子。
好在娜婭這小丫頭也算是爭氣,也沒懷的太晚。
「你啊,就好好的坐著吧,讓白淽給你好好的把把脈看看你這肚子裡的小寶貝健康不健康。」清玥開口道。
顧玖笙擁著自己老婆的手鬆了松,見到他這動作,權璟霆挑眉,還真的是格外的護短啊,連讓人碰一下都不行的。
「對了,你不是說晚上總是睡不好嗎,讓白淽好好的給你看看。」蘇落英張口道。
權璟琛動作輕巧的將娜婭的手腕放到白淽的面前,算起來今年他也今年也快四十歲了,的確對于娜婭肚子裡這個孩子格外的看重。
白淽手搭在娜婭的手腕上,對面的女孩子盯著她的動作好奇極了。
這傳統醫學她還真的挺好奇的,只要捏著她的手就知道她的情況好不好了,都不用抽血化驗的。
半響之後白淽看著對面滿懷擔心的人,「孩子和母親都很好,晚上睡得不好也屬於正常現象,多做些按摩運動就行了。」
權璟琛鬆了口氣,娜婭挑眉看著他,「我就告訴你我很健康吧,不用擔心。」
這個孩子是屬於意外懷上的,權璟琛擔心的是因為沒有做好準備,所以對於孩子會有些影響,該做的檢查也都做了,現在看來孩子都很正常,他也放心了。
「不過母親的確是活潑了一些,要小心不能過度了。」白淽跟著補上一句話。
就沖剛才娜婭那個撲過來的動作,別說權家人看著膽戰心驚的,她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有些危險。
「聽到了沒有,你要遵從醫囑,聽大夫的話。」清玥張口道。
娜婭癟嘴,手指安靜的撫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抬頭看了看白淽,「白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不?」
「你說。」白淽伸手將顧玖笙捏著她的手的指尖掰開。
「我剛見到你就覺得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娜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的格外認真。
白淽仔細看了眼娜婭,跟著搖頭,「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蘇落英抱著孫女兒過來,「我看你是覺得長得好看的女孩子你都見過吧,怎麼學的怎麼越來越像雨琳了。」
權璟琛抬手將自己侄女兒接過來,看著襁褓里可愛的粉糰子,感覺心都快融化了。
「我們先上去看看宴曦的情況吧。」白淽張口道。
清玥點頭,起身準備帶著白淽上去。
「你在下面等我吧。」白淽回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顧玖笙點頭,鬆開了握著她指尖的手,安靜的坐在客廳里。
清玥帶著白淽上了樓,順著走廊去到了宴曦的房間內,門推開的瞬間白淽看到了床上閉著眼睛睡得香甜的宴曦,黑色的斑點奶牛被子蓋到肩膀的位置,露出孩子精緻的小臉。
白淽湊過去蹲在了宴曦身邊,抬手撫過孩子的額頭,溫度正常。
「溫度也正常,沒有任何發燒的跡象,可是就是怎麼都醒不過來。」清玥擔憂道。
白淽做了簡單的查看之後張口,「臣義。」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打開了窗戶,掀開窗簾跳了進來,動作乾脆利落。
「太太。」臣義開口叫了聲。
那天嘉衍已經明確的警告過他了,當著這個世界人的面兒,還是需要注意注意稱謂,所以對著白淽總不能叫出聲來。
清玥蹙眉,權璟霆已經提前給她打過預防針了,也簡單的說過了那天晚上的情況,知道白淽和顧玖笙的身份不像普通人那麼簡單,兩人身上似乎帶著什麼神秘的力量一樣不可言喻。
也為了能夠更好的查看宴曦的情況,白淽將她的貼身保鏢留在了清家照顧宴曦,可是這段時間,清玥卻是一點也沒發現臣義的存在。
這個人的氣息完全隱去,在權家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存在感,如果不是白淽那一聲的話,她也是完全沒能夠發現臣義的氣息存在附近。
「最近這段時間有什麼人靠近過宴曦嗎?」白淽手指搭在孩子的脈搏上,安靜的問。
「有倒是有過幾波,不過還沒等靠近這裡就被我們打退了,沒能夠靠近這孩子。」臣義張口道。
那些人是不會放過宴曦的,他身上的那抹靈力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有些越發的厲害起來,有的時候他和嘉衍都沒辦法近的了他的身體。
清玥有些好奇的看著臣義,這是,抓鬼的法師嗎?還是道長之類的高手。
「大嫂,能給我打盆清水過來嗎?」白淽開口道。
清玥反應過來點頭,「我這就過去打。」
房間內只剩下臣義,才是房門合上的瞬間,房間角落裡一團紫灰色的氣息化開,嘉衍穩穩噹噹的站在當中。
「娘娘。」嘉衍安靜的單膝跪地行了禮。
「不用這麼客氣了,這段時間你們照顧嘉衍也費心了。」白淽開口道。
兩人對視一眼,將這段時間的情況如實的和白淽匯報,「這段時間一共受到襲擊五次,對方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為了宴曦,不過也都被一一擋回去。」
「我追蹤了其中的人,最終都在這個地方失去了蹤跡,目前已經確認了帝京的確是有靈力者。」嘉衍抬手一揮,一座別墅模樣的房子浮現在空氣中,透明的如同照片設計圖一樣。
白淽看著這地方蹙眉,看上去也沒什麼奇怪的,和普通的建築物一模一樣。
「這裡外面有厚厚一層結界,我沒打草驚蛇,所以沒進去看過。」嘉衍開口道。
白淽也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看上去這帝京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存在,而且要遠比海城更加的嚴密。
「不過我也做了相應的調查,發現了這棟房子的主人,姓寧,這別墅不常有人住在這裡。」嘉衍跟著開口道。
白淽點頭,算是明白了。
「扣扣......」清玥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我進來了白淽?」
不過瞬間,房間內站著的嘉衍和臣義消失在空氣中,尋不到任何蹤跡。
「水來了。」清玥親自端著盆進來。
對於消失的臣義也沒有多加詢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清玥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謝謝大嫂。」白淽將盆接過來放在了床邊,伸手從被子裡將宴曦的小手取出來。
清玥沒有多加詢問,看著白淽從針包里拿了不粗不細的銀針輕輕的刺破了宴曦的手指,小傢伙兒睡夢中緊蹙眉頭,似乎感覺到了疼痛一樣。
「嫂子如果覺得看不過去的話可以轉過身去。」白淽提醒道。
畢竟不是每個母親都能夠心平氣和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受傷,清玥搖頭,「你不用管我,按照你的思路來就行了。」
殷紅的血跡從手指滴落進了乾淨的水盆裡面,白淽倒了藥粉在孩子細微的傷口處,安靜的看了眼。
在從口袋裡取了藥丸扔進盆里,白淽清楚的看到了殷紅的血絲被吸的一乾二淨。
「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重要的是意識。」白淽得出結論。
宴曦的身體現在很正常,再健康不過了,之所以會這麼安靜的睡著,這背後只怕是有更加深層次的原因了。
「那,是不是鬼怪作祟?」清玥小心的問了句。
她從來是素來不信這些東西的,但是自從宴曦病了,權璟霆同她說的那些奇幻的現象之後,她對這方面倒不是不信了。
「不用擔心,有我們在呢。」白淽安慰了清玥兩句。
看著她自信的樣子,清玥也鬆了口氣,她相信白淽能夠讓宴曦恢復健康。
「讓他多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我給他熏會兒藥物馬上就好。」白淽張口道。
清玥聽話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了白淽一個人的,她手指微微抬起,手上的戒指射出綠光,小白出現在空中,跟著跌落在被子上。
「小白,你好好的看看,宴曦體內的靈力到底如何?」
小白抖了抖身上的毛髮,額前金光乍現,直直的照射著床上的人,隨著小白額前的金色光芒越發的濃重,白淽伸手,指尖輕勾,一抹淡白色的靈力沿著宴曦的眉眼中心探進去。
她現在力量恢復了百分之八十左右,論起來也是能夠驅逐這抹靈氣的,不過為了照顧宴曦的身體,還是需要多加注意了。
大約過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白淽抬頭就看到了宴曦眉眼中心的那抹綻放的芸錦花,一抹溫暖的力量纏繞著她的手臂,心裡有種細細密密藤蔓纏繞般的熟悉感,更是如同同氣連枝一般。
白淽指尖顫抖,輕輕地放下來,錯愕的站在原地,看著宴曦眉眼中心綻放的那抹芸錦花,半響之後,白淽撲過去跪在床邊,險些跌倒在地上,扶著孩子的肩膀將人扶起來,近距離的看著那朵芸錦花。
「嶠......嶠兒......」白淽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裡,如同失去的珍寶重新回到了她的懷中。
「嶠兒!」
芸錦王族的力量強大,尤其是承襲了女王靈力一脈越是強大,能夠超越普通人生與死的界限,擁有往生的力量,所以她才能夠在這個世界重生。
「嶠兒。」白淽鬆開宴曦,指尖撫著他額前的那朵芸錦花。
小白安靜的蹲在一旁,抬眸就看到了白淽額頭上一模一樣的芸錦花,它低頭舔著爪子退後,眼眸微眯格外的愜意無比。
「小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白淽語調脆弱,聲線顫抖。
小白是芸錦守護神獸,能夠感應到王族血脈,也是為了能夠保護王族血脈的傳承,小白其實在上次踏入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附著在宴曦身上生靈的來路。
小白沒有告訴她的緣故,恐怕是情況不太好。
白淽撫著那朵芸錦花,「這分明,是我的孩子?」
是她那個出世便已經夭折的孩子,那抹生靈,就是她的孩子,血脈相連,她的感覺不會錯。
況且除了她的孩子,這世間還有誰能夠配得上這朵芸錦花。
「烏咪......」小白仰頭叫了聲,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叼了一卷竹簡扔了過去。
「我不想看這些東西。」白淽撲過去抓著小白,「你只要告訴我,我的孩子是不是還能夠有機會在這個世界醒過來?!」
當年她懷孕的時候身體實在弱的沒有辦法,到了最後難產,這個孩子從出世的時候就沒能夠睜開眼睛,人生有命,白淽從來沒有抱有過這樣的幻想。
「烏咪......」小白再次叫了聲,似乎是在提醒白淽。
她能夠重生,已經是上天給芸錦的恩賜,至於孩子,真的是命數無法更改,這個孩子沒辦法醒過來了。
顧玖笙將門推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淽情緒激動的樣子,他和上門走過去,還沒等靠近,姑娘就撲了過來。
「那是我們的孩子,玖笙,那是我們的孩子。」白淽扯著他的衣領,聲淚俱下。
分不清楚到底是喜悅還是憂傷,顧玖笙蹙眉看過去,就見到了宴曦眉眼中央的那抹芸錦花,與他懷中妻子額前的一模一樣。
「這......這是??」顧玖笙驚訝的看著白淽。
「是我們的孩子,附著在宴曦身上的那抹靈氣,就是我們的孩子。」白淽臉埋在他的懷中,情緒激動。
顧玖笙視線緊緊的落在宴曦身上,擁著白淽的指關節緊了緊,眸中一片幽深無比,那個出生便夭折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原本以為能夠尋回她已經是上天恩賜了,可是沒想到,還能夠再有機會能夠尋回他的血脈。
「要怎麼做?」顧玖笙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眼跟被塞了把稻草一般的難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那真的,是他們的孩子。
白淽哽咽出聲,「宴曦的身體是因為嶠兒的存在而變得這麼弱,如果硬將嶠兒的靈氣撕扯出來的話,恐怕二者只能存一個。」
嶠兒這個名字,顧玖笙在白淽懷孕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的,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提過,可是白淽卻在他的書房的案上清楚的看到了這個他給取得名字。
只可惜他們都沒有機會看著這個孩子長大,手把手的教導他寫出這個字,那個孩子便夭折了。
「沒事,一定有辦法的。」顧玖笙盯著床上的宴曦。
她都能夠重生,那麼孩子肯定也能夠做到,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和一些準備而已。
「我以為他已經往生,去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我們和它的緣分還未到時候,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還在這裡,他來找我們了。」白淽現在情緒無比激動。
她的孩子還活著,還活著,這便是對於她來說最好的消息了。
「戰皇陛下,請聽我一言。」臣義出現在房間中。
現在的白淽情緒激動,他想著自己還是有必要出現在在這裡,好好的和白淽說清楚了才是。
「你說。」顧玖笙擁著懷裡的人盯著他。
臣義一族歸順芸錦,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盤旋芸錦之內,只怕也了解一些有關芸錦的事情。
「殿下,想必您也感覺到了小殿下這抹靈氣很弱,不過是虛晃之間偶爾尋到了這個地方來的,恐怕......」
後面的話臣義沒有說出來,白淽自己也能夠感覺得到。
臣義身為芸錦子民是能夠感受到統治者力量的,尤其是王族的力量。
他也是在守著宴曦的這段時間才逐漸發現了這個秘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對於白淽來說,失而復得是喜悅,可是得而復失,最讓人承受不住。
「你也覺得他醒不過來了是嗎。」白淽盯著臣義。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莫過於否決了別人的生死,其實她的理智也在,也清楚的知道那抹靈力有多麼的孱弱之所以現在強盛,也是將宴曦的意識趕跑了的緣故。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抹靈力會選在宴曦的身上棲息,恐怕冥冥之中有某種緣分吸引著兩個孩子。
可是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個孩子,是醒不過來了,而且如果不儘快驅逐的話,恐怕權宴曦會有危險。
「所以那些人拼命尋找的,是我的孩子。」白淽驚覺。
「恐怕是這樣的。」臣義低頭。
芸錦王族擁有的力量自血脈延續傳承,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都能夠留有餘靈來到這個世界。
可想而知力量多麼強大。
「他們是想捕獲這絲靈力,恐怕另有所圖。」白淽坐在宴曦身邊,看著床上的孩子百味陳雜。
「若是合我二人的力量,能否讓嶠兒活下去?」顧玖笙開口道。
臣義看了眼小白,天道輪迴,縱使顧玖笙是戰皇又如何,已然是逆天而行。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嶠兒活下去。」白淽眼神堅定。
抬手間指尖靈力源源不斷的灌輸過去,宴曦額前的芸錦花越發分明。
白淽低頭,唇瓣落在宴曦額前。
「母親一定不會讓你再走了……」
臣義看了眼小白,再看看床上的孩子,多說無益,等到殿下過了這個激動的時候就能夠回過神來。
總歸權宴曦和小殿下之間,要麼活一個,要麼同歸於盡。
殿下心裡,會有一個決斷的。
「有我呢,這次我們一起面對。」顧玖笙擁著她,兩人低頭看著床上的孩子。
那樣的痛苦不會再來一次,這一次他會陪著她。
「我在呢,乖……」顧玖笙哄著她。
小白仰頭看了眼床上的孩子,再看看白淽,低頭蹭了蹭自己的尾巴。
一切自有天命,逆轉不得,否則付出的代價,會是絕對的……
------題外話------
嶠這個字讀激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