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天碑塔外,蒙恬蒙毅凌虛而立。
他倆一齊遙望著這座美輪美奐的天碑塔,好似能夠透過塔身,看清內部的所有動靜一般。
「好!好!好!」蒙恬連聲誇獎道,「這白衣女子,想必就是聖帝說的那位大雪山聖女吧?果然冰肌玉骨,天賦無雙!我看此女,必有第八層的潛力,甚至衝擊第九成都有希望!」
「大哥,你說此女會不會就是能讓我大秦回歸的那個人?」蒙毅一臉期待地問道。
「很有可能!」蒙恬激動道,「如此驚艷,必有不同尋常之處!我們必要盯緊她!」
「嗯!不過……」蒙毅頓了頓後,又說道,「大哥你瞧這邊一批的第五層,有一個小傢伙好似有頗有實力!」
先前一直都關注著遙遙領先的周婷,蒙恬倒是忘了去關注林塵這一批。
沉下心神,仔細凝望了天碑塔的另一側後,蒙恬的眉頭很快皺了起來,不解道:「這小子,他到底在幹嘛!」
「我也想知道……」
…………
……
天碑塔,第五層空間。
黑岐之風瘋狂咆哮著,仿佛能夠撕裂空間。
而此時此刻,整個第五層就只剩下了四人!
三個修士艱難地墜入到了崖底,而剩下的一個……還在黑岐之風當中。
山崖底下,乃是一片幽谷。
鳥語花香,綠草如茵!
「你們剛才看到了麼?」一個修士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還說道,「還有一個人在上邊!」
「不可能吧?若是還在裡邊,我看多半已經被撕裂成渣渣了!」另外一個僥倖逃出生天的修士回道。
「我看到了!」一個紅女子回道,「而且我看的非常仔細,那人根本就無懼黑岐獸的攻擊,好像就是在……逗他玩!」
「不可能吧?」那位沒有留意到的修士好奇地說道,「我們三個,也算是驚才絕艷!放到任何一座王朝和上位宗門,都是一等一的天資!可應付起那黑岐獸都有些力有不逮!裡面那人,居然能從容的像是逗在他玩?」
「真的!我看的特別仔細!」那紅女子鄭重地說道,心中對林塵已是無限敬佩,「也不知此人是哪一座皇朝的聖子啊!」
他們自然認得在寧心島上文雅群儒,大放異彩的林塵,可黑岐之風中極為昏暗,視線也好似被風所撕扯開。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都沒能夠將林塵認出!
「這麼強,那必然是九仙皇朝啊!」躺著的修士忍不住猜測道,「這九仙皇朝,可是繼天機宮後,我玄黃大世界北域的霸主級勢力了!要不是有大雪山聖地壓著,我看這九仙皇朝會比現在更加無法無天!也只有九仙皇朝這樣的強盛皇朝,才能誕生這等怪胎!」
「我猜也是!」
…………
……
黑岐之風中。
狂風呼嘯,宛如千萬道刀刃在肆虐。
在這樣的洶湧的風潮中,林塵傲然穩穩地立著,完全不受影響。
他的前方不遠處,一頭黑岐獸正在以詭異的移動軌跡向他扑打過來。
而這一頭黑岐獸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凶厲。
有的……只是天大的委屈!
它的委屈,是有根有據的!
因為它實在是記不得,這究竟是第多少次向這個人族扑打過來了。
百次?千次?萬次?
它不知道多少,反正它已經徹底麻木!
「這個討厭的傢伙,究竟什麼時候走!他要玩到什麼時候!」黑岐獸深感無奈,可礙於命令它只能一直這麼攻擊下去,直至林塵離開此地或者死去,「我怎麼這麼倒霉啊,碰上一個精神有問題的!」
黑岐之風,有著它的不少同類都在看著這一切。
這些黑岐獸,自然也對這一頭倒霉的黑岐獸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
太慘了!
實在是慘不可言!
被無數次的扔出去,再回來,再扔出去……
無限重複循環!
是個人,哦不,是一頭黑岐獸都會抓狂的!
當然,這頭可憐的黑岐獸反抗過,也咆哮著問過。
可林塵卻始終不一言,只是無情而又簡單地化解黑岐獸的所有攻擊,再然後,揪著它尾巴丟出去。
似乎是上癮了,那神情簡直就是樂此不疲!
這頭黑岐獸已經快要哭出聲,因為它實在是受夠了!
「風,沒有具體形態,更是無孔不入!」林塵觀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黑岐獸移動軌跡,漸漸的有所覺悟,「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肆意轉移,飄逸灑脫……」
探出手來,林塵用指尖順著一道襲來的黑岐之風,飄然划過……
只見他的指尖划動的度和軌跡,竟然和這一道黑岐之風一模一樣!
嘴角輕輕地捲起了一抹笑意後,林塵的目光便落在了迎面向來撲來的黑岐獸上。
可這一次,他並沒有出手去鎮壓黑岐獸,也沒有將之甩出去。
而是選擇了……避退!
咻!
他的身體划過了一道詭異的軌跡……
下一刻,他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閃掠到了另外一側,讓勢若閃電一般的黑岐獸都撲了個空!
「什麼?」
這頭可憐的黑岐獸驚呆了,所有觀看到這一幕的黑岐獸也都看呆了。
因為它們都深深地感覺到了,剛才林塵移動的軌跡,已經有了它們移動時的一些韻味!
雖說還有著不少的差距,但總體來看,已經算是像模像樣了!
「難道……」可憐的黑岐獸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能,「這可惡的傢伙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觀察我的運動軌跡,藉此悟道?還真被他給悟出來了一些?」
想到這一點,這頭可憐的黑岐獸頓時喜極而泣。
又驚又喜的它,有了一種終於要解脫的愉悅心情。
「這位大哥……我看你已經悟出了一絲風之道的韻律了!」黑岐獸用著一種央求的口吻說道,「這樣總算差不多了吧?你現在總該可以走了吧?」
「真是辛苦你了!能悟出這一點韻律,你功不可沒!」林塵突然衝著這頭可憐的黑岐獸咧嘴一笑,爾後縱身向下,一眨眼便來到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