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在一瞬之後腳步沒停,轉了個方向,立刻驅動了最後一張十里符,整個人停在一片樹林中,借著符咒的最後一點力量棲身在一棵大樹枝椏上,立刻吞下幾粒益氣丹,調息打坐,恢復真氣。
方才的一瞬間,他有餘力處理了林飛達和馬健中,卻沒有餘力處理後續追擊而來的人群,那林飛達的思路是正確的,這麼多人,就算跪成一排伸長脖子挨個砍頭,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事,估計中途就得手軟,所以段清立刻決定一定要避開那些人的鋒芒,用一招拖字訣,讓那些不堪重負的人自動掉隊,如此就會減少一部分對手。
段清不打算改變路線,雖然曾經打算去天尊城,但那裡可是正氣宗坐鎮,方才的三個人也是正氣宗的弟子,自己去了等於自投羅網,乾脆將錯就錯,一直向前,並不需要硬拼,什麼時候徹底擺脫了這些人,什麼時候就算勝利!
真氣稍微恢復一部分後,段清立刻開始書寫十里符,以他的能力當然能驅動百里符,但是付出的真氣實在是太多,且不如十里符來的靈活,想要自如運用百里符,段清預計自己怎麼也得達到築基期中期才行。隨後又開始製作幾種不同作用的符咒…
在不斷遭遇的危機之中,段清整個人從內到外,全都在不斷的成長。
……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趕緊休息一下…」
荒草原之中,齊東強滿嘴苦澀的栽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喉嚨里發出拉風箱似的聲響,緩過幾口氣,他一拍大腿,面容痛苦的說:「哎呀我天,這小子也太能跑了點,我說他上輩子是不是只兔子?」
「是不是兔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差一點就成功了。」百里風的模樣也是相當狼狽,嘴唇乾裂的都出了血絲,神情說不出的懊惱。
齊東強嘆息一聲:「是啊,我們的防守足夠嚴密,就算他驅動百里符都沖不出去,說不定還會一頭撞死在樹上,可哪想到流火彈居然能那麼用,不但炸了人,連火堆也給一起炸了,圍獵圈子直接出了一個大口子,真是想往哪個方向跑,就往哪個方向跑啊!」
「那些人也夠廢柴,實力差不承認不說,都不知道在樹木之間掛幾張漁網麼?特麼的全都是豬麼,我看豬都比他們聰明,害得老子一切都白準備了。」百里風真是越說越來氣,越看那些串聯的同盟的傢伙們就越不順眼,正想出言擠兌幾句,忽然感覺到身後有異動,整個人頓時跳起來,同時戰槍「嗚」的一聲橫在身前,卻是看到了那正氣宗弟子從荒草叢裡走了出來,是他們…
不對!怎麼少了一個,這兩人身上還帶著血跡?
一時間不只是百里風,所有人都一股腦的爬了起來,神情戒備的盯著走來的林飛達和馬健中,以及身旁不是同盟的人。
林飛達整理了一下衣服,藉機低聲道:「看到了吧,這些人果然誰都不信任,當然了,我們也不相信他們,但是想要得到那些寶物,還必須要依靠他們才行,荒野的面積實在是太廣闊了。」
馬健中悄然點頭:「師兄放心,他們要是敢不合作的話,殺起來也不是那麼費事。」
林飛達整理一下髮型,讓英俊的面孔看起來極有信服之力,他爽朗一笑,道:「諸位,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和師弟冒死驅動符咒攔截那段清,我們傷了他,但是我們也有些受傷,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我的二師弟已經追過去了,我只要啟動門派內獨有的標記,就會找到他們的。」
百里風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那段清已經跑遠了,看來只有跟著他們才能找到,但誰知道這傢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立刻就有人冷笑起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寶貝最後落到誰手現在可不一定呢。」
「就是,有句話叫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你能找得到,我們也能。」另一人一仰頭,也不休息了,乾脆帶著兩個手下繼續前行,這荒郊野地的,那段清也必然休整不好,肯定得去一些聚集點弄些清水和飯食,關鍵是往東走三十多里地就是他的寨子了,怎麼說都是一種優勢。
忽然「噗」噗幾聲利器刺穿身體的聲音響起,三人應聲倒地,林飛達和馬健中半邊臉都是殷紅的血點,沉冷的神情讓百里風眾人心頭一跳,尤其是馬健中惡狠狠補刀的模樣,簡直就是個瘋子。
林飛達說:「諸位,我無意冒犯你們,但是誰若是敢耍單走,那就是在給段清送材料,送補給,這可就是我的敵人了,我正氣宗弟子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百里風眾人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那段清身上材料再多也得有個限度,寶物大概是不會隨便用的,自己這些個當家人,積累了這麼久,還怕耗不過他麼?
「諸位,林道長說的有理,我也認為,從現在開始不再適合單走了,如果有退出的,現在自己走,但是得把符咒都留下。」百里風道。
林飛達心頭不禁有些滿意,這百里風還是很上路的,或許是因為和宗門走動頻繁的緣故吧…
他等待了片刻,見沒人離開,就笑著說道:「諸位都是明白人,我們累,那段清也會累,所以我們現在只管放心休整,只待真氣充盈,我立刻帶大家去找我師弟,想必他就在那段清身後幾里地遠,跑不掉的。」
林飛達說的振振有詞,百里風眾人心中儘管有些疑惑,但目前這卻是最好的方式,也就沒有什麼意義,況且寶貝最後花落誰家還是未知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