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臉上有花嗎?」袁芳被楊興國看得心裡有點兒發毛。
「沒有!」楊興國收起審視的目光,「把你們的空檔以及價位表給我看下吧!」
「好,那您稍等一下!」袁芳趁機站了起來,慌忙之中差點兒被椅子給絆倒了。
有趣!
這小妮子看來心亂了。
不大一會兒,袁芳拿著一個夾子過來,楊興國一把接了過來。
尼瑪,什麼情況?
要不要這麼便宜?
晚上七點到八點的黃金時段,10秒廣告包年也才30萬?這跟後世隨便一個時段都動輒千萬比起來,真的是便宜很多了,不過想到現在的物價水平,這廣告費其實也是相當貴了的。
首都居不易,普通工人工資仍舊未破百。
對於五百萬貸款花不出去,楊興國滿滿的都是憂愁。
「怎麼了楊先生,有問題?」袁芳內心無比擔憂,生怕要價太高,把人家給趕跑了。
「沒什麼問題,本來我是想要包一年晚上黃金七點到八點這個時段的,可是……」
「什麼?包年?我的乖乖…」袁芳這一刻差點兒沒有跳起來,這要麼不開張,開張直接就一年,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不行,這客戶怎麼也要把他給留下來,而且速度要快,不能讓他到其他頻道去打聽,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楊興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袁芳打斷了,「如果您要這個時段包年的話,我們可以再優惠個五萬!」
呃…
楊興國本來是想問能不能多包幾年,沒想到迎來了對方的優惠大酬賓,真是意外之喜。
話雖如此,但是他還是裝著配合對方一下,裝做吃驚的問道:「真的?」
袁芳肯定的點了點頭,「這還能作假嗎?」
楊興國聽話,沉思片刻。
看來農業頻道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不然不會如此主動退步,後世哪個頻道不都是牛逼哄哄的?
要不要趁機多簽幾年?
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可是多簽幾年,要是人家後邊反悔可就不妙了,這關係說不定已經僵了。
可是,現在我是來雪中送炭的呀,哪怕後邊景氣了,他們又能如何?
我就不信這個世界沒有明白人?
至少眼前這個小妞就心急如焚的想要促成這單廣告。
那麼,我就做做好人?
麻痹,做個好人真難,既要擔心別人背後說涼話,又要做得心安理得,好人真難做啊!
那麼做還是不做?
做!
思索良久,楊興國還是決定做。反正過幾年如果他們有問題,換頻道就是。現在如果做不起來,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我想問一下,你們的合同一般都是簽幾年?」楊興國試探著問,心裡有底才不慌。
「一個月!」袁芳說完才發現不對,人家說過要包年的,說一個月貌似暴露了自己頻道的老底了,趕緊補充道:「也有一年,兩年甚至三年的!」
「哦?沒有更長的嗎?」楊興國心下瞭然,更加肯定了農業頻道的現狀,打算進一步乘火打劫。
「有是有,不過我要請教下領導,畢竟廣告收費標準是一直變的。」袁芳拿不定主意,她的權限只有三年。
「五年100萬,你可以請示下!」楊興國直接丟出炸彈,一下子就把袁芳給炸的內心凌亂。
「真,真的?」袁芳語無亂次。
楊興國微笑著駭首。
「那行,您坐一下,我去問問我們台長。」袁芳再次起身,向門外奔去。
楊興國看著遠去的窈窕身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老天待我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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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台長,好消息,好消息!」袁芳非常興奮的推開台長辦公室,還沒進門,就開始興奮的喊道。
鄭長江是農業頻道的台長,他今年五十二歲,是靠著熬資歷熬過來的。好不容易坐上這個位置,卻沒卻發現原來農業頻道是如此境地!
為了擺脫困境,他給頻道裡邊的所有人都施加了非常重的壓力,包括他自己也日思夜想,愁得頭髮都禿頂了。
然而,結果並不樂觀。
世界還是沿著原本的軌跡在轉,農業頻道一直毫無起色。
這不,他剛剛發愁得把頭抵在辦公桌上,雙手抱頭,袁芳這一驚呼,他又拿下了兩根頭髮,疼得他直咧嘴,可是又不能發作,真是鬱悶死了。
「什麼事情這麼激動啊?」鄭長江一臉不悅。
「鄭台長,剛剛我談到了一筆一百萬的廣告,他要求一次性簽五年,一百萬。這個時長太長了,我拿不準,因此過來請示您一下。」袁芳急切了,說話像機關槍一樣,噼里啪啦的一股腦兒全部翻了出來。
「簽了就簽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鄭長江不以為然,揮了揮手,心疼自己的頭髮。不過轉瞬之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不確定的問道:「你說多少?」
「台長,一百萬!」袁芳重複著。
「一百萬?我的親娘呀,這可了不得了,這下我看其他頻道怎麼再對我們嘰嘰歪歪,哈哈…。」鄭長江眼鏡一骨碌,抬起望著天花板,一個屁股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哈哈大笑起來。
袁芳第一次看到台長如此失態,一時之間愣住了,人家還沒有簽訂合同呢,這麼高調會不會被人截胡了呢?
「愣著幹啥啊,走啊,趕緊的!」鄭長江火急火燎的招呼著有些魔障般怵著的袁芳,火速向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才發現忘了問對方在哪裡,於是回過頭來:「人在哪裡?」
「在三樓大會議室!」袁芳木然的機械反應著。
「走啊,帶上合同,一定要簽下來!」鄭長江心裡激動著,自己這位置能不能繼續坐下去就看這單了。
「哦哦哦哦,好!」袁芳應承一聲,緊了緊文件夾跟在鄭長江身後,合同一直在她文件夾裡邊呆著呢。
「什麼人嘛,至於這麼火急火燎的嗎,頻道都要撤了,神氣啥呢,趕著去投胎嗎?」葛主任剛剛從洗手間出來,身邊一陣風吹動,令其一陣哆嗦,望著鄭長江遠去的身影,不滿的抱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