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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斌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抬眸對上老爺子冷厲地視線,嗤笑一聲:「我當然沒忘記我做過什麼,但您也別忘了,我究竟為什麼要那麼做,是誰逼我的!」
一句話,瞬間激起了老爺子的怒火。
他將手中的茶盞朝著傅文斌的頭狠狠砸了過去,怒不可遏地大罵大罵道:「混賬東西!」
茶盞砸中了傅文斌的額角,瞬間紅了一塊,溫熱地茶水也澆了他滿臉。
傅老爺子的怒火併未因此平息分毫,他怒不可支地看著面前這張桀驁陰狠地臉,氣地連聲音都在顫抖:「我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竟然毫無悔意!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去地底下去向你嫂子賠罪!」
傅文斌抹了把臉上的茶水,聽到這話不禁諷刺地笑了起來:「您是救我還是救您自己,您心裡清楚!況且事情過去這麼多年,當年您不已經做出了選擇嗎?現在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說這些?」
老爺子當年知道他做的事情後十分震怒,但還是保住了他,沒有讓傅諍言查到他頭上。但是傅文斌並沒有自作多情,覺得老爺子這是為了他,相反他早就清楚他這個父親的本性,知道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自己。
一旦讓傅諍言知道,是他爸的私生子殺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恐怕傅家就要因此翻天了。
正是為了隱瞞秘密,所以當年老爺子才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選擇了讓曹叔去幫他清理乾淨,沒讓傅諍言查到他的頭上。
但他也因為殺害了林清桐,惹得老爺子震怒,當即要將他送到更遠的地方去。而且也不允許他再踏入國內一步。
若不是因此,他也不會在憤怒怨恨之下,做出後面的事。
不過倒是也沒出乎他的意料,老爺子最後還是幫他善後了。唯一讓他有些驚訝的,是老爺子竟然會為了保他,竟然眼睜睜看著陸家那個女人死。而且在這件事情發生後,冒著被懷疑的風險,將他偷換後送出了國。
但他也因此徹底失去自由,被人看守了十幾年,再也沒有回國的機會。甚至從那之後,他除了能見到每年老爺子送來的照片,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兒子。
若不是這次得知傅澤川的消息,他大概也不會冒險回國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老爺子還會不會保他。
聽見傅文斌的話,傅老爺子臉色越發的難看。
像是被人戳穿了心思一般,看向傅文斌的眼神,帶著幾分陰鷙甚至是殺意。
他不得不承認,除了對小兒子的寵愛和愧對之外,當年事情發生之後,他的確最害怕的是東窗事發,讓唐雁淑還有傅諍言知曉傅文斌的存在。
他知道,一旦這件事情曝光,傅家就徹底沒有安生日子了。也會因為這件事,他們父子反目,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現在他老了,更渴望兒孫繞膝的安生日子,更不想看到意外和波瀾。傅文斌的存在,卻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發生了什麼,讓他一顆心始終安不下來。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悔,當年他是不是就不該救這個兒子。如果不是這樣,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他也不必跟著擔驚受怕。
傅老爺子深深嘆了口氣,看向傅文斌的眼神多了幾分嚴肅:「你應該知道,我讓你待在國外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回來,一旦被他們知道,就連我也保不住你。趁著他們還沒發現你的存在,我會安排人儘快送你出國。這段時間,我會讓曹叔跟著你,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就不要再出去了,更不要再見澤川。我不想因為你的存在,影響了那孩子。」
他不是沒看出傅澤川的野心。也不是沒猜到傅澤川這麼做的原因。但他也想過,既然澤川已經知道他父親還活著,想必也就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極端了,這樣也好。
但是他到底是對傅文斌曾經做過的事有所忌憚,還是不要讓這兩人多加接觸的好,免得橫生枝節。
傅文斌聞言嗤笑一聲,看向老爺子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滿和怨恨:「老爺子,澤川再怎麼說都是我的兒子,我們父子這麼多年未見,難道就不能在一起敘敘舊?還是說您在害怕什麼?」
傅老爺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我當年沒有將傅氏交給你,現在同樣不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至於澤川,他未來的路我會替他安排,你要是真為了他好,就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曹叔,一會兒你去安排,儘快送他出國。你親自將人送過去,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了。」
傅老爺子一副完全沒商量的語氣,直接決定了傅文斌餘生的去處。
如果這次不是傅文斌偷跑回來,他餘生都會待在非洲,一輩子也不可能踏出那個地方。
這次被送回去,只會看管的比以前更厲害,很可能會將他變相的軟禁起來,就連曾經的一些娛樂場所都不會再允許他去。
這樣的結果,傅文斌怎麼可能接受。
就算他不要傅氏的家產,他也不能忍受那樣沒有自由的日子。更何況他現在在自己的親兒子身上看到了希望,就更難以放棄野心了。
不等曹叔回答,傅文斌就直接傾身,眼神凌厲地與傅老爺子對視:「如果說,我不願意走呢?」
傅老爺子眼中划過一抹殺意,冷冷威脅:「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不走的後果!」
傅文斌當然知道,就算老爺子放過他,傅諍言和傅寒舟那邊也遲早覺察到他的存在。但是他還是想賭一把,如果贏了,今後整個傅家都是他的,他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過日子。
「所以,您是打算殺了我?」傅文斌勾唇冷笑,眼神卻冷的如刀一般。
傅老爺子面色冷然,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要是你執意跟我作對,那就別怪我不念及父子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