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佩恩罵了一句,伸手去摸馬袋裡的短劍,結果剛才裝大了,放的有點隨意,摸了兩下都沒有摸到。
「嘶」食人獸一聲怪叫,藉助衝力一躍而起,伸出一隻像熊爪一樣的鋒利爪子,直奔其腦袋而來。
佩恩下意識的伏在馬背上,驚險的躲過了這一擊。
食人獸一擊未中,身體在半空中輕巧的一轉身,落地時正好面對著佩恩,張口大嘴又是一陣的呲牙。
佩恩這回是動了肝火了,剛才情急之下他都忘了觸發技能,這會兒緩過來,只覺得後怕不已,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一伸手拔出重劍,從馬背上躍下,雙手將重劍舉到肩上,一臉殺氣的朝著食人獸走去。
食人獸此時也不攻擊,半蹲在那裡低吼著。還有五碼的距離時,佩恩心念一動,技能觸發,空間瞬間定格。
扛著重劍的佩恩三兩步來到食人獸的近前,單手握劍一斬而下,直接將這怪物的腦袋一分為二。
沒有慘嚎,也沒有血濺四方的場面發生,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平靜。
佩恩看了一眼劍身,沒有沾上一滴的血跡,雙手一用力,又將重劍抗了起來。
技能效果消失後,食人獸的腦袋像開了花一樣左右分開,綠色的血液瞬間噴發而出,接著身子一軟,栽倒在地。
「不作死,就不會死。」佩恩冷笑一聲,望著倒在一灘綠液的食人獸,他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還有些小小的興奮。畢竟前世連雞都沒殺過,而此時卻殺了一隻比豺狼還兇狠的怪獸,多少還是有些成就感的。
在他眼裡,這與遊戲裡砍怪沒什麼分別,只是身臨其境而已。
至於這種頗為噁心的場面,對於一個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看著電鋸驚魂的他來說,更是沒有一絲的心裡負擔。
佩恩整理了下心情,轉身準備上馬離開這裡,就在他一轉身時,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錘子倒地了,一隻食人獸咬在了錘子的脖頸上,鮮紅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有三隻食人獸正兇殘的盯著佩恩,口中發出咯咯的低吼,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發動進攻。
這下可拉褲子了。佩恩心裡咯噔一下,握著重劍的手不禁握緊了三分。
如果只有一隻的話,他還有信心拼一把,但眼前卻是四隻,更要命的是,食人獸在見血之後會變得更加的兇狠,這就意味著,他幾乎沒有一分的勝算可言。
至於逃跑,在這些奔跑起來絲毫不遜色於馬匹的怪獸面前,那只會死的更快,且死的毫無尊嚴。
呵呵,又不是沒死過,怕毛,就是死我也得再拉個墊背的。佩恩穩了穩有些發慌的心緒,兇狠的目光掃視著眼前的四隻食人獸。
他曾記得銀光騎士曾告訴過他,在面對凶獸時,最忌諱的就是膽怯,這些凶獸能夠嗅到驚慌和恐懼的味道,只要一露怯,本來還有七分的勝算,也就只剩下三分了。
佩恩目光愈發的兇狠起來,他將身子微微壓低,雙腳平移,調整到最佳的姿勢,另一隻手則緩緩抬起,按在劍柄處,只要它們敢衝鋒,他就一劍劈死打頭的那個然後就聽天由命吧。
一人四怪對峙了起來,也許是佩恩的氣勢起到了作用,也許是它們見到了同伴慘死在這個紅毛怪物的劍下,總之,它們沒有擅動。
雙方對峙了片刻,佩恩聽到身後似乎有馬蹄聲,聲音比較雜亂,這就說明來的不只一人,至於是三五人,還是十來人,那他就沒有本事聽出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佩恩心裡祈禱著,千萬一定要是梅格鎮的守衛,或者是賞金獵人,這樣自己的命就有救了。
食人獸也知道來人了,而且肯定不是同類,那隻仍然咬住錘子脖頸不放的,身子開始向後蹭去,試圖將錘子的屍體拉入麥田之中。
見此一幕,佩恩緊繃的神經微微一松,怪物準備撤退了,那就說明自己很有可能不用死了。
崩,那隻試圖將錘子拖入麥田的食人獸,腦袋突然多出了一個小洞來,而它的後腦則爆出了一片綠液,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食人獸見同伴倒地,連看都沒看一眼,立即轉身就跑。
佩恩長舒一口氣,得救了。
便在此時,佩恩感到有什麼東西從左肩擦過,接著是火辣辣的疼痛,扭頭看去,肩膀處的亞麻布衣破開了一條口子,肩膀也滲出了鮮血。
「嘶」佩恩見自己掛彩了,猛吸一口涼氣,轉過身來剛想看看破口大罵,卻見十來名身披盔甲,手持火槍和手弩的守衛正向他衝來。
「滾開!」打頭的那名守衛大吼一聲,看這架勢似乎沒有要避開他的意思。
該死!佩恩暗罵了一句,連忙向一旁閃去,十餘騎守衛奔騰而過,馬蹄揚起的爛泥濺了他一身。
騎馬的守衛分成三個方向,分別追向三隻落逃的食人獸。
本來還心存感激的佩恩,此刻對這些守衛的好感頓時全無,他摸了一把臉上的爛泥,嘴裡罵了一句,便向錘子走去。
雖然真正與錘子相處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天,但它畢竟是佩恩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夥伴,現在好了,孤家寡人一枚。
「夥計,是我害死了你。」佩恩神情黯淡的說道。他有些責怪起自己,假如不是因為逞能,錘子就不會死了。
不過馬死不能復生,既已如此,傷悲也只給自己徒增煩惱而已。佩恩仰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估計離太陽下山還有一個小時的樣子,於是決定讓錘子入土為安。
在山坡下有個溝渠,佩恩將錘子拖到溝渠中,然後用鐵劍將渠邊泥土掘了下去,鞠了一躬後,將馬袋背在身上,扛起重劍,向著梅格鎮走去。
這條泥路實在不太好走,負重五十磅走了半個多小時,雙腿都有些發顫,不過還好,佩恩終於見到了不遠處的城牆。
城牆由一塊塊巨大的長方形岩石砌成,大約有三十尺高,城牆上有四門看起來極為沉重的火炮,兩隊鎧甲護衛正在城牆上巡邏。
城牆之下,是一條約十碼寬的護城河,可以看見,通往鎮子的大門此時是開啟的,
兩旁牽著鐵鏈的吊橋是通往鎮子的唯一通道。
在日落時,吊橋便會收起,圓木閘門也將落下,除非是背後生有一對翅膀,否則別想進入到鎮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