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羅馬帝國皇者之路第一百七十章、皇帝的新衣戰敗國好處理,反正在這拳頭大就是真理的時代,不服再干一仗就是了。
沒有不列顛這個帶頭大哥,日本和合眾國就算是想鬧,也折騰不出花樣來。
真正需要維也納政府費心的,還是曾經的好盟友——俄羅斯帝國。
此一時,彼一時。伴隨著世界大戰的勝利,屠龍者已經頂替了惡龍的角色。
身份發生了轉變,立場自然也跟著發生變化。從前的盟友,現在就變成了競爭對手。
要不要下黑手,趁機弄死俄羅斯帝國,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俄國內戰已經陷入了高潮,在歐洲各國不惜代價的支持下,叛軍的聲勢是一日勝過一日,席捲了大半個俄羅斯帝國。
這次真不能怪沙皇政府,儘管他們的無能為叛軍做大創造了條件,但是核心原因還是敵人不講武德。
俄國革命黨還沒有成氣候,雖然在聖彼得堡、莫斯科等大城市發起了叛亂,但是因為缺乏群眾基礎,很快就被沙皇政府撲滅了。
現在充當反俄重任的是各地的獨立組織。群眾基礎是有了,可是因為濃烈的民族主義、地域色彩,獨立組織的影響力大都集中在某一地區。
最具代表的是波蘭獨立組織、保加利亞獨立組織、芬蘭獨立組織、以及阿富汗游擊隊。
這些組織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影響力僅限於一地,無法在全國範圍之內掀起反俄浪潮。
反俄戰爭爆發後,這些互不統屬的獨立組織,紛紛陷入了各自為戰中。正常情況下,被撲滅只是時間問題。
可惜現在有外力介入,剛開始大家還知道規矩,僅僅只是暗中提供資金、武器裝備。
伴隨著戰場局勢的發展,大家的投資力度也是越來越大,為了確保最後的勝利,節操難免就降低了那麼一點點。
先是派出了志願者,參與俄國內戰,怎奈豬隊友實在是不好帶,迫不得已大家只能上「僱傭軍」。
什麼瑞士近衛隊、普魯士之鷹、黑森僱傭軍、法蘭西大公雞,天使站隊、瑞典木馬……但凡是在國際上有點兒名號的僱傭軍組織,都出現在了戰場上。
據不完全統計,活躍在俄國戰場上的僱傭兵人數,已經超過十萬人。
別問為什麼有這麼多僱傭軍參戰,問就是:國際正義人士看不慣俄國人的殘暴統治,要解救被沙皇政府奴役的各民族。
看似是俄國內戰,實際上已經演變成了沙皇政府同歐洲各國之間的戰爭。以一敵眾,沙皇政府自然要悲劇。
層出不窮的罷工運動,席捲天下的叛軍,還有虎視眈眈想要奪權的資產階級、新貴族,沙皇政府已經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境地。
北部的芬蘭地區已經完全淪陷,叛軍正在卡累利阿地峽和拉多加湖地區搶修工事;
西部的波蘭叛軍和立陶宛叛軍已經聯手,波德平原上已經沒有了沙皇政府的旗幟,戰火燒到了白俄羅斯地區;
中南部高加索地區狼煙四起、烏克蘭游擊隊遍地,俄屬巴爾幹半島現在是保加利亞獨立軍的天下,屬於沙皇政府的只剩下一個君士坦丁堡;
中亞大草原再次淪為部落的天下,阿富汗地區已經看不到俄國人的身影;
西伯利亞叛軍同俄軍正殺得昏天黑地,一時半會兒還分不出勝負;
遠東地區大都在日本人手中,儘管已經簽訂了條約,但什麼時候能夠落實,依舊是一個未知數。
從目前的情況下來看,維也納政府只要再添一把火,沙皇政府很有可能就真的涼涼了。
打壓俄羅斯帝國是一回事,弄死沙皇政府又是另外一回事,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弗朗茨想做的是:在削弱俄羅斯帝國的前提條件下,儘可能的保住沙皇政府。
具體計劃就是:讓芬蘭、波蘭、保加利亞、烏克蘭、波羅的海地區、高加索地區、中亞地區都獨立,最好將西伯利亞、遠東也拆分出去。
計劃歸計劃,現實歸現實。即便是維也納政府親自下場,尼古拉二世也不可能接受這樣喪權辱國的條件。
估摸著弄跨沙皇政府,換個資產階級政府上去,妥協的概率還要更高一些。
談不攏,那就只能想辦法造成既定事實。然後再利用時間,逼迫俄國人慢慢接受現實。
望著沙盤上插滿小旗的俄國地圖,弗朗茨關心的問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叛軍有沒有可能攻克聖彼得堡?」
既定事實也不是那麼容易造成的,叛軍活躍區域,除了少數幾個地區有險可守外,大部分地區都是一馬平川。
現在看似叛軍勢大,一旦沙皇政府緩過氣來,局勢很快就會逆轉。
比如說:在印度的俄軍主力回國,聯盟對俄解除封鎖。雙方的實力對比,瞬間就會巔倒過來。
即便是有歐洲各國支持,叛軍也很難幹得過沙皇政府。除了少數幾個地區能夠依託天險支撐一二外,大部分區域都難逃俄國人的魔爪。
不管怎麼說,在名義上俄國人都是盟友,維也納政府不可能一直扣著印度前線的俄軍不放,更不可能長期對俄實施物資封鎖。
伴隨著世界大戰的結束,這兩個現實問題已經拖不下去了。如果想要肢解俄羅斯帝國,唯有在俄軍主力回國之前完成。
人性是複雜的,最近幾十年沙皇政府雖然經歷了不少社會毒打,但是也取得了不少輝煌的勝利,心氣正高著。
想要讓他們接受現實,唯有先打掉俄國人的傲氣。除了殘酷的持續戰爭外,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讓叛軍攻克聖彼得堡。
政權一旦被顛覆,擺在沙皇、貴族面前的首要問題就不是維護國家統一,而是想辦法復辟。
到時候,不管有多少傲氣,為了完成復辟,他們都會自己找理由暫時妥協,將問題留到未來解決。
在以往的時候,這麼玩兒自然沒有問題。將國土暫時放在叛軍手中,等實力強大之後,再完成國家統一就行了。
可是在20世紀初這個風起雲湧的關口,恰好是民族主義的博發起,一旦完成了國家努力,民眾就再也無法容忍繼續被奴役了。
錢德勒首相:「俄國叛軍現在的聲勢浩大,主要是靠本民族的支持,離開了聚集區起義軍的戰鬥力就會大降。
儘管有人幫助叛軍完善了政府組織構架,但那也僅限於一地一域。各地的叛軍仍然各自為政,沒有辦法聯合起來對付沙皇政府。
因為距離的緣故,如果叛軍想要進攻聖彼得堡,真正能夠參戰的只有芬蘭、波蘭、立陶宛地區的起義軍。
而在東歐戰場上,政府軍和叛軍實質上已經陷入了僵持狀態,一時半會兒很難分出勝負。
除非有一支精銳部隊加入,打破目前雙方的僵局,要不然根本就看不到攻克聖彼得堡的希望。」
精銳部隊,自然只能是幕後支持者無私贊助了。隨著參戰人數越來越多,僱傭兵的名頭已經不好用了。
十萬僱傭軍已經夠誇張了,幾乎全世界所有的僱傭軍組織都「被」參戰了,再多歷史書就不好寫了。
再增加兵力,所有人都知道歐洲各國出兵干涉俄國內戰了。大家都是要臉的,暗地裡搞事情可以,拿到檯面上說就尷尬了。
要怪就怪俄國革命黨不給力,拿了大量的援助,起義還是失敗了。
若是革命黨能夠在聖彼得堡,或者是莫斯科掀起革命浪潮,根本就沒有現在的麻煩。
「誰知道呢?要知道早在1848年,法國人就組織了志願軍,準備支援波蘭獨立運動。
雖然最後因為各種原因取消了,但是這種國際主義精神,還是值得肯定的。
最近法蘭西的反俄運動高漲,無數法國人都想要迎回被俄國人搶去奴役的同胞,據說已經有人組織了志願軍。
儘管有法國人之前犯了大錯,現在他們想要去解救自家同胞、支援俄國民族獨立運動,我們也沒有道理阻攔吧?
沒準,什麼時候法國志願軍,就殺到了俄羅斯帝國,為人類解放事業貢獻力量去了。」
從腓特烈的誇張語氣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迫切的希望看到俄國人倒霉,以至於連節操都不要了。
干涉盟友內戰、企圖分裂盟國,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維也納政府自然不能幹。
在這種背景下,背鍋俠就非常重要了。儘管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皇帝的新衣」,但是遊戲也必須要玩兒下去。
至於法蘭西志願軍存在與否,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關鍵要看維也納政府現在是否需要他們存在。
只見弗朗茨微微一笑,顯然他對兒子的適應能力表示滿意。今時不同往日,世界霸主的神羅和歐洲霸主的神羅是兩個概念。
歐洲霸主的神羅還有競爭對手,維也納政府必須要團結更多的盟友,在政治外交上不能太過霸道。
世界霸主的神羅就不一樣了,行為出格一點兒是應該的,沒有直接撕毀俄奧盟約,那就算有節操了。
縱使有人心裡不滿,現在也只能憋著。能夠推出一個背黑鍋的,已經是給俄國人留面子了。
要不然現在親自下場干涉俄國內政,沙皇政府也只能被動接受現實,根本就不要想有人出來主持公道。
略加思索之後,弗朗茨緩緩說道:「腓特烈,今後俄羅斯帝國的事物,就由你負責主持,內閣負責配合。
不光是這些,接下來的善後工作,你也一併給接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準備在年底退位。」
「退位」,這無疑是一聲驚雷。傳了出去,在世界政壇都會引發大地震。
作為當事人的腓特烈,直接就懵了。儘管做了五十年的皇太子,可弗朗茨的身體一直很好,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現在就要繼位。
在這個問題上,古今中外都一樣,很少聽說有皇帝自己要退休的。但凡是提前退位的,幾乎都被迫的。
弗朗茨現在的情況明顯不一樣,剛剛帶著神羅擊敗了大英帝國,奪取了世界霸主之位,正處於人生巔峰,根本就沒人能夠逼迫他退位。
看著陷入懵逼狀態的眾人,弗朗茨繼續補充道:「不要大驚小怪,我只是感覺累了。想要趁著身子骨兒還能動,出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眾人更加懵逼。大家實在是難以將「出去看世界」和「退位」聯繫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