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嗎?」咸抬起頭,看著迎面而來的水火齊出之景,發出一聲驚嘆。
憤怒的九嬰忘記了當初的約定,卻也讓他見識到了風袞部落最強大異獸的力量。
水火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被其駕馭,無論哪一種,都不比他見過的禍斗與化蛇要弱,更別說,這兩種力量在九嬰身上並非相互對立,而是達到一個相生平衡。
「既是如此」咸口中喃喃喃喃自語,忽而揚起頭來,舉杖而動,對著大河悠然一拜,口中吐出了一句,
「吾祈大河,萬水皆立!」
隨著他躬身拜下,四周洛河之水開始劇烈翻湧起來,像是在回應他一般,在其身後形成一道絲毫不遜色於九嬰的巨浪。
「吾祈薪火,生生化陽!」
接著咸又轉過身來,向著遠處的赤峰再次拜了一下。
霎時間,只見虛空生火,遠處,籠罩風袞祖地的薪火法域開始自發響應,一道薪火之力突破法域,融入咸頭頂的火焰中,化作一道烈陽懸於河面。
祈!
在顯露祝之巫術之後,另一門初始的巫術在咸手中顯現出來!
「祈!」
山峰上,見到這一幕的兩人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他們瞪大眼睛望著河面的水火齊現之景。
「祈,巫咸居然同時掌握兩門巫術!」馮部落的巫愣愣地看著天空的烈陽。
自大羲傳巫以來,眾巫各取一術,為自身根基,以載巫途。
而巫咸此人,其所承載之術在眾巫之中也並不是什麼秘密,作為大羲最開始定下的兩門初始巫術,巫咸已經將他所傳承的「祝」,走到了一個讓眾人驚嘆的層次。
巫祝薪火之景,雖同樣讓他震驚,可如今巫咸施展祈之術,卻更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同時修行兩門初始巫術,巫咸,你藏的可真深啊!」馮部落的巫苦笑一聲,語氣難掩低落的情緒。
別說是對方一開始就顯露出來的「祝」,那是奠定巫咸眾巫之首的根本巫術。單說眼前的「祈」,眾巫之中也無有能與之一較高下的。
這般想著,他心中對於巫咸此行的結果隱隱有了答案,正欲轉身下山,卻見馮已經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首領」馮部落的巫見狀神色一變,連忙喊道。
「你要攔我?」馮轉過頭,漠然看著他。
被馮冷冷的目光注視著,馮部落的巫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寒意,他硬著頭皮說道,
「如今巫咸借來神域之力,這場爭鬥已是定局,首領你」
「我知道!」
話還沒說完,卻立馬被馮打斷道,
「可是洛還在那裡!」
「她是我族神女,我又怎麼可能看著她孤身面對那巫咸!」馮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說完,便不等對方回應,轉身下山,向河岸處疾馳而去。
看著自家首領離開的背影,馮部落的巫神色變換不定,沒一會,只見他坐到地上,苦笑著自語道,
「洛女畢竟是大羲之女,那巫咸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他。」
「首領你」
話音漸低,最終化為一聲幽嘆。
與此同時,兩種各不相同的水火之力,卻已在洛河之上碰撞到一聲。
巨浪交錯,黑炎與赤陽碰撞,將整段洛河攪動的天翻地覆。
水火奇景之間,依稀能夠看見幾道身影在交手。
九嬰九首齊動,一邊口中不斷吐出毒火,一邊用尾巴掀動洛河。
而另一邊,咸兩腳立於雙蛇頭頂,手中木杖不
斷揮舞,薪火之陽與洛河之水與赤青二蛇頭頂的巫紋呼應,讓這兩頭異獸可以藉此施展神通,與九嬰抗衡。
兩者之間,似乎開始僵持不下。
只是若是有其他巫或者圖騰戰士在這裡,便會發現,相比較咸此時的遊刃有餘,九嬰的動作範圍卻越來越小,行動間似乎開始多出了一點焦躁。
但唯一直觀這場爭鬥的卻是洛,此時的她卻是低著頭,似是在思索著什麼,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獸已經落入下風。
「就是現在!」
在九嬰主首再次吐出一道毒火之時,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用力一揮,手中木杖竟脫手而出。
「祭!」
咸張口吐出一道鮮血染紅木杖,隨著只見周圍本就因兩方爭鬥殘留的薪火之力,卻像是受到了呼喚一般,紛紛向半空中的木杖匯聚過來。
剎那間,火焰點燃杖身,將其化為一道火焰長杖,直接突破了層層巨浪與毒火,重重地打在九嬰頭頂。
「吼!」
伴隨著一聲悲鳴響起,只見水火之間,炸開一道巨大水花。
咸見九嬰被自己一杖打入河底,並未停下動作,反而雙手結出一道古怪的手印,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只見無論是九嬰所御之水,還是因咸借來的洛河之水,所化的巨浪都立馬平息下來。
將洛河的波濤鎮下,咸雙手手印又是一變,頭頂那烈陽轟然落下,將剛從洛河抬頭的九嬰再次鎮壓。
從始至終,咸都未曾指望駕馭洛河之水與九嬰相對,借來的薪火神力所化的烈陽,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而隨著咸以烈陽強行鎮壓九嬰,一縷灰白之色開始在他兩鬢間不斷生出。
媒介!
巫施展巫術,又怎麼可能缺少媒介,原本作為媒介的木杖被他祭出,化為最後一擊將九嬰打入河底。
此時,再次駕馭薪火烈陽,卻是他在以自身生命為媒介。
生命不斷開始流逝,鹹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他緩緩轉過身來,望著河岸的洛,微微一禮,而後高聲喊道,
「洛女,咸已勝九嬰,可否許我帶走化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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